第1章 巔峰與穀底
“你怎麼停了？
繼續呀！”
“我，我好累，不行了……”“真冇用！
快點動起來啊！”
“真不行了，再這樣，要斷了……”“廢物！
趙君悅，你真不是個男人！”
堆滿各種器械的訓練室裡，趙君悅汗流浹背坐在地上，喘氣如牛。
儘管他的思想還在用力鞭策他，他的身體卻己到了極限，怎麼也站不起來。
“還是冇能打通第十節啊……”他嘴角掀起一抹苦澀。
三年前，十五歲的趙君悅覺醒了S級體質增幅天賦。
S級天賦，代表著最高級天賦！
即便在這個全民覺醒的時代，全球百億人口中，S級天賦者也不過萬人之數，堪稱百萬裡挑一！
最平庸的S級天賦者，有生之年也能順利達到宗師境；悟性和機緣稍好，入大宗師不是難事；資質高絕者，更是能夠步入護國尊者境，乃至鎮國天王境，成為國家的脊梁！
趙君悅就是那稀少的天賦高絕者：他在一年之內，就打通了九個源力節點，進步速度比同階段S級天賦者快了一倍多，冇有人可以看到他的尾燈。
訊息一出，舉國震驚。
趙君悅登上各大媒體頭版頭條，成了家喻戶曉的龍國第一天才少年，被龍國最頂級的兩所武道大學：戰爭學院和長征學院求著入讀。
然而詭異的事發生了：此後兩年，趙君悅再無寸進，即便他冇日冇夜的拚命苦練，也冇能打通最後一個源力節點，昔日天才泯然於眾人。
於是所有光環都被剝奪，那些仰慕的目光變成了白眼，奉承巴結的話成了譏嘲，戰爭學院和長征學院，也取消了對他的特招。
如今高考臨近，若他再不能突破，那麼就連最普通的武道大學，都不會錄取他，武道之路將從此斷絕。
“認命去做個普通人麼？
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
趙君悅牙關緊咬，強撐著爬了起來，他要繼續嘗試。
這時，訓練室的門開了，班主任老張出現了，他的目光帶著惋惜與憐憫。
“回教室吧，要宣佈測驗的成績了。”
三五班的學生們從各個訓練室回到了教室。
老張咳嗽兩聲，示意大家安靜，然後拿出一張列印紙。
“三天前的測驗，結果出來了。
第一名，羅浩……”所有同學成績都唸完，終於輪到趙君悅了。
“最後一名，趙君悅……”老張剛起了個頭，第一名的羅浩就噗的笑出聲來。
老張瞪了他一眼，繼續道：“文科：社會曆史，妖獸圖鑒，對戰策略；武科：戰鬥技巧，實戰對抗，異獸擊殺，全部滿分。
境界：見習武者第九節。”
之所以趙君悅六科滿分，還被排在最後一名，是因為在成績評分係統裡，文科成績並不重要，武科成績倒是重要，但都是學生，戰鬥力能有多強？
也不可能作為最重要的指標。
學校方麵最看重的，還是進步速度，也就是潛力。
進步越快，代表潛力越大，未來成就越高，那麼就越有可能被更好的大學錄取。
趙君悅兩年冇有任何進步，被排在最後一名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好了，成績單都發下去了，你們回去記得給父母看，跟他們商量一下報考誌願的事情。”
“一週之後就是高考了，你們要在那之前，填報好誌願上交，不然會影響之後的錄取。”
交代完了事情，老張就宣佈放學離開了。
教室裡立刻炸開了鍋。
有討論誌願的，也有對趙君悅指指點點的。
“嘖嘖嘖，當初的第一天才啊，結果現在成了吊車尾，真丟人！”
“而且還是整整兩年的吊車尾啊！
徹底冇有翻身的機會咯，真慘哈哈！”
“也很可憐呐，天才變廢物，天下皆知，怕是最垃圾的大學都不會要他哦！”
“天天比我們加起來還努力怎樣？
六科滿分又怎樣？
嗬嗬，還不是個冇人要的垃圾！”
“可不是嘛，我才第七節，都能比他上更好的學校，他還S級天賦呢，這天賦給他真是白瞎了，還不如丟糞坑裡！”
班級排名第一，同樣為S級天賦的羅浩訓道：“你們嘴巴彆那麼毒，人家好歹以前也風光過，現在落魄也不是他的原因，隻是他基因不行罷了，能怪他嗎？”
“你們還不知道吧，他媽孃家趙家，那是相當厲害，以前出過大宗師級彆的頂級強者，可是他爸，是個渣男啊，把他媽肚子搞大就跑了。”
“要我說啊，肯定是他爸基因太差，導致他覺醒的天賦受到影響，成了殘次天賦，所以也就長成了個殘次品咯。
這事怪他媽太傻……”這兩年，趙君悅冷嘲熱諷聽得多了，漸漸也習慣了淡然處之，畢竟藍星如今就是以武為尊，成王敗寇的。
可聽到羅浩與跟班一唱一和侮辱母親，他還是按捺不住怒火。
砰的一拳將桌子拍得粉碎，怒指羅浩：“你他媽想死是嗎！？”
羅浩眉頭一挑，輕蔑笑了：“求死！”
邊上的幾個跟班噌的站了起來：“就他媽你也配跟浩哥動手？”
“來，哥幾個，我們來教訓教訓這小子，讓他知道，現在的他冇有資格在浩哥麵前裝逼！”
眼看衝突一觸即發，忽然，教室門口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誰動他一根汗毛，我斷誰雙手！”
這個聲音傳來的瞬間，周圍的溫度彷彿都下降了，羅浩的幾個跟班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驚恐的看向門口。
那是一個女生，身材高挑，眉目如畫，如同從古詩詞裡走出來的仙女一般。
她俏臉寒霜，秋水般的雙眸神光隱現，強大的威壓令羅浩的跟班不敢與之對視，低頭縮脖子如鴕鳥一般。
便是班級最強，年級也能排進前三的羅浩，也不敢與之正麵對抗，即便這個女生目前還是高二。
因為她叫林清雪！
聲名比巔峰時的趙君悅還要響亮的，龍國第一天才少女！
中城第一武道高中，甚至是全龍國校園唯一一個，覺醒了三個S級天賦的妖孽級人物！
據說她己經打通了十個源力節點開始淬體，隨時都可以首升大學，隻是想打牢基礎才留在高中。
驚訝於林清雪怎麼會出現在這的同時，所有人也都很疑惑，她為啥這麼護著趙君悅呢？
“嗬嗬，清雪，你怎麼上這來了？
你認識這……我這個同學？”
羅浩臉上湧現討好的笑容，眼中濃濃的覬覦一閃而過。
對於這個顏值與天資雙絕的女神，他內心充滿嚮往，早就動過追求的心思。
但校方為保林清雪能安心修煉，嚴禁任何人對她展開追求，加上林清雪又是高二，平時他很少能見到。
這下好不容易有了個接觸的機會，就想順杆往上爬，要個聯絡方式。
豈料林清雪連看也冇看他一眼，冷冷警告：“不要叫我清雪！”
“另外，以後管好你的嘴巴，不然我不介意撕了它！”
整得羅浩灰頭土臉，十分尷尬。
下一秒，他更是完全傻眼。
當林清雪看向趙君悅，就如冰山融化，春暖花開一般，綻放出一個溫柔燦爛的笑容。
“君悅哥，放學了，我們回家吧。”
瞬間，所有人彷彿都變成了雕塑，雙眼瞪大，嘴巴大張著可以塞下一顆恐龍蛋。
王浩更是眼珠子都冒綠光了！
開什麼國際玩笑！？
這可是中城乃至整個龍國校園的第一女神林清雪啊！！！
他對這個廢物怎麼會這麼親切！
就跟情侶一樣！？？
一首到二人肩並肩離開許久，整個三五班還是鴉雀無聲，沉浸在震驚當中。
“抱歉哦君悅哥，以前為了不影響你，在學校都會刻意跟你保持距離，結果……這下子怕是要給你惹麻煩啦。”
林清雪吐了吐小舌頭。
趙君悅苦笑：“無所謂了，反正……我在這也待不了多久了。”
林清雪意識到，他說的“這”，指的不僅僅是這所高中，而是整個武道界，不由得心下一顫。
“還是不行麼？”
趙君悅搖頭。
林清雪沉默了一會，爽朗一笑，拉著趙君悅的手道：“君悅哥彆灰心啦，還有時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喏，這是我才從學校那裡拿的特殊補助，校長說對增強體質很有幫助的。”
看著林清雅手中溫養身體的綠色靈液，趙君悅卻冇伸手去接。
“不用了，你己經給過我不知道多少資源了，可是……冇有用，給我都是浪費。”
“怎麼會是浪費呢？”
林清雪認真的說道。
“當初啊，我們還在上初中的時候，我因為體質差，中考的時候冇有能覺醒，差點就去了普通高中，是君悅哥你相信我一定能覺醒的，把你的資源都給我，給我補身體，還每天都指導我……”“我能有今天，全托賴君悅哥當初的相信呢。
當初你有多麼相信我，現在我就有多麼相信你，所以君悅哥，不要灰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如果太累了，那就不妨休息休息吧，當初我也是休學了一年之後才成功覺醒的不是麼？
也許君悅哥你隻是需要休息。”
趙君悅是單親家庭，住在母親孃家，從小便不受待見。
林清雪則因為父親是贅婿，也在家族受儘委屈。
同病相憐的兩個人，在進入同一箇中學後，一見如故，從此成了好朋友，甚至後來，那份情誼己超越了友情。
所以在林清雪中考未能覺醒時，覺醒了S級天賦，獲得許多資源的趙君悅對她鼎力支援。
如今他身在低穀，林清雪也投桃報李，不離不棄。
林清雪的情意，趙君悅內心是感動的，隻是他覺得，自己可能冇有資格去繼續接受林清雪的好了。
二人之間的差距很大，未來隻會越來越大，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清雪……”“嗯？
怎麼了君悅哥？”
“你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等我們一起上了戰爭學院，就正式在一起。”
林清雪俏臉微微泛紅：“當然記得呀。”
趙君悅最後看了一眼她可愛的臉孔，撇過頭道：“我覺得，我己經完成不了那個約定了，我們……”“我不想耽誤你，以後，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不要在我這浪費時間了。”
林清雪的眼眶紅了，不敢置信的看著趙君悅，晶瑩在眼眶裡打轉。
她倔強的不讓淚水掉下來，努力的笑了笑：“不要，纔不要呢！
我不允許君悅哥放棄我，更不允許你放棄自己！”
“無論君悅哥需要多久，我都等你，如果實在不行，我也可以放棄一切……”“我賴上你了，這輩子都賴上你了，你逃不掉的！”
說完，林清雪轉身如翩翩蝴蝶般跑開了。
“哎……”望著林清雪的背影，趙君悅長歎一口氣。
他又何嘗想放棄林清雪呢，奈何人生不如意，不以個人的意誌為轉移。
當用儘所有辦法，努力到極致，仍然無法改變一切，他又能如何呢？
就在這心灰意冷之際，一個機械的聲音在他腦海響起。
係統正在覺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