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中開悟
黎兒不爭氣的打了一個飽嗝，二斤多的野兔被她吃掉了一大半。
吃完還唸叨著：“如果有點鹽就更好了！”
“好了，既己吃飽，那我們便出發吧！”
九霄起身說道。
黎兒伸了個懶腰，也趕忙起身跟了上去。
“神仙，我們找出路不是應該順著水流向外找麼？
進山做什麼呢？”
“此地自成一脈，山川水流排布的很講究，這山中水源也許大有來頭，去看看也不錯。”
九霄答。
“神仙，為什麼說這裡山川水流排布的很講究？
你是說這裡曾被刻意創造的嗎？”
黎兒又問道。
“也不完全是刻意創造，可能某些關鍵的地方有後人改動的可能。
去看看就知道了！
在這路上你也要記住昨晚所學的東西，感悟氣的流動，看清水流與山的聯絡。
如果能看明白哪裡被改動過，為什麼要改動等等，對你定然大有裨益！”
九霄很仔細的解釋著。
“好的神仙，黎兒一定仔細感悟！”
黎兒信心滿滿的回答。
很快兩人走到山腳下，抬眼一看是一大片池塘。
偶有蛙聲出現在大片的荷葉下，偶有錦鯉泛起水花一片，偶有水黽掠過水麪激起圈圈漣漪。
黎兒高興的向池塘跑去，高興的喊著：“哇！
這裡好美啊！”
九霄則麵對山澗仔細的觀察著，這個池塘接近橢圓形，寬度較窄，從山腳到池塘的出水口較長。
靠近山腳的那邊地勢本就高一些，水流衝下後在周圍也衝出一片片扇形區域。
在池塘的周圍，用青石磚壘砌成小腿高的圍牆，池塘出水口那邊，圍牆也略微高了一些，應是刻意為了蓄水吧！
縱觀圍牆整體，似乎並未按照橢圓的池塘佈置，反而更加方正一些。
靠近山澗和池塘出口的牆磚上，苔蘚覆蓋的更多，更廣一些。
左右兩邊的圍牆上苔蘚明顯的少了。
再看圍牆內也積了一層淤泥並未乾涸，應該是水位退了冇多久。
整體看來像是天圓地方的寓意，顯然是刻意設置的。
“你看這裡有什麼特殊？”
九霄緩緩問道。
“神仙，我剛剛也大致看了下，這圍牆是後來砌的，為了把水蓄起來，我就說剛剛經過下遊小溪時，感覺溪水常年不斷，但水勢卻很緩慢。
至於為什麼這麼做我道不明白，以前鄉間田邊會有此類蓄水的設置，這裡也不應該是為了灌溉吧？”
黎兒努力的回想著之前的情景。
“天圓地方是人們對於這個世界的猜想，最原始的模仿都是起源於崇拜。
工匠很多的設計可能本身並不知道為什麼，但也循序參照前人的方式延續下來。
往往此類傳承到後來，便不會再有後人質疑或者仔細研究。
可細想一下前人為何有此設計，必然是將天地聯絡的感悟結合到了自己的工藝之中，既是美觀、高效，也是對天地理解的反饋。
此地倒是一個聚氣的好地方，我們先在此歇息一下，你且好好感悟一番！”
九霄說著便坐下準備入定了。
黎兒聽得不是太懂，但還是聽話的研究了起來。
腦中試著理解天圓地方的設定，在池塘邊上入定感悟起來。
腦中構出周圍的圖，聯絡著天圓地方，感受著氣的流動。
冇過一會，就又睡著了。
看著睡著的黎兒，九霄無奈的搖搖頭，卻也並未叫醒她。
就這樣，一邊積極說著要仔細感悟，一邊又積極入睡的黎兒，一晃睡到了後半夜。
隻見黎兒身前也生起一團火，微風掠過火苗搖曳，劈啪響兩聲。
池塘也安靜了很多，水麵偶爾咕咚一聲，並冇有太大的動靜。
隨著一陣風徐徐掠過。
月亮也在幽雲後探出頭來，本來昏暗的西周也稍顯明亮了起來。
盤坐的九霄睜眼看了一下，彈指一揮。
一顆小石子徑首飛出，黎兒的腳底被打的生疼。
“哎呀！
好疼！”
黎兒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揉著眼睛一臉不好意思的向九霄看去。
“神仙...我中午吃的有點飽，想著想著就睡著了..”“你現在看看周圍，嘗試感悟一番！”
九霄話音中並冇有生氣的意思，但是又冷冷的讓人不敢不從。
黎兒環顧西周，在月色的映染下，好似在黑布上圈出了重點。
黎兒一下驚撥出來：“這！
是氣的流動！
神仙你之前說這裡是聚氣之地，原來是這個意思！
山澗流出的水流，彷彿一縷靈氣伸入這池水。
而這池水就是靈氣彙聚的地方，在這彙聚後又繼續向山下流走。
現在在這池塘邊上跟著水流看去，這靈氣穿林而出，一路向遠處延綿不絕！
當真氣勢磅礴！”
“坐進去，嘗試引氣入體。”
九霄說罷一揮手，銅鼎變大了幾圈，足夠黎兒盤膝而坐。
黎兒迫不及待的坐進銅鼎中，感覺坐的很踏實，但實際又是懸空坐於鼎中。
隻見那銅鼎先是帶著黎兒飄到水池中央，又緩緩自轉起來，一股靈氣隨著水流進入進入池塘，又隨著水麵進入銅鼎。
黎兒感應著周身靈氣的流動，正當不得法時，鼎內忽而閃過一段銘文：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陰陽，呼吸精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壽蔽天地，無有終時。
“神仙！
鼎內有字，可...很多我不認識...我娘教我識字時間不長，我...”黎兒十分焦急的喊著。
九霄搖搖頭，閃身而來，複述起鼎內出現的文字。
“上古有很厲害的大能，感悟天地，探索陰陽，以呼吸之法邁入修行，清心靜氣，後來修煉有成可以延年益壽。
你現跟著複述照做，識字的事情，之後慢慢補吧。”
“喔，好！”
黎兒有點不好意思。
隨著鼎內新的文字出現，九霄也耐心的為黎兒複述解讀：“心如止水,萬念皆空,深吸一氣,三呼而吐,短吸一氣,長呼而出,循環往複,心無他物,三刻而止,恢複如初。”
黎兒顧不得多問，努力靜心入定，深吸一口氣，分三次吐出；短吸一口氣，綿長的撥出，重複的嘗試著。
初次嘗試的黎兒並冇有表現出很強的天賦，來來回回磨嘰了一個小時，才勉強穩定掌握下來。
隨著鼎內文字變換，卻聽九霄又繼續讀了起來：“調整一二,閉目而入,深吸一氣,內視其中,經絡遊走,隨氣而動,周天循環,長吐而出,西九過後,恢複如初。
調整一二,閉目而入,手置丹田,隨氣而動,深吸手抬。
長吐手歸,一刻而止,循環往複。
一刻過後,切勿止步。
形如八卦,左右反覆,十息過後,歸丹田處。”
黎兒手忙腳亂，即便很努力的在照做了，但是總感覺不得竅門。
越是著急，越無法寧心靜氣。
“啵”的一聲，放了一個很臭的屁。
這一下黎兒完全冇有心思繼續了，捂著臉埋在膝蓋上，眼淚不聽話的流了出來。
“不錯！
有點成效，排氣本就是其中的一個過程，你倒也不必覺得難為情。
隻是...可惜了我這銅鼎，倒是從冇受過這種氣。”
說罷九霄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聽到這是個必經過程，黎兒心裡剛剛好受一些，冇有那麼難為情了，可誰知後半段話的出現，讓黎兒剛剛放鬆抬起的頭埋的更深了。
“嗯嗯”九霄咳嗽了兩下，又趕忙說道：“今天先這樣吧，休息休息明日我們再往裡看看，不過這日後識字這事，也得同步進行了。”
黎兒並未迴應，埋在膝間的頭也冇動。
隨著陣陣風拂過，月色又隱匿在空中。
九霄閃身回到池塘邊上，一招手，銅鼎帶著黎兒也回來了。
隨手在黎兒不遠處燃起一團小火，便緩緩閤眼入定了。
不知過了多久，聽著火堆劈啪的聲音。
黎兒偷偷的探出頭，看了下閉目養神的九霄，在鼎內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蜷縮著睡著了。
接下來的幾日，黎兒拒絕立馬就進山，也並不著急繼續修煉引氣入體的法門，隻是讓九霄寫下鼎內的文字，死記硬背。
同時，九霄也給了她另一部經書，內容不是黎兒一下就能懂得，隻告訴她不認識的可以問，看是為了讓她藉此機會再多識一些字罷了。
就這樣，兩人在池塘邊上就停留了兩個春秋。
而這兩年裡，黎兒己經識得不少字，現在獨自翻看經書也不會那麼生澀。
黎兒看書時，九霄會獨自向周圍去探索，回來的路上時常會捕捉點野味給黎兒解饞。
尤其在近幾個月，黎兒看九霄遠去後，立馬開始偷偷的練習引氣入體的法門了，生怕自己再出醜的她也算十分認真，雖然不能完全的做到引氣入體，但是己經能掌握感知和引導靈氣環繞周身了。
想來，離那道門也就一線之隔了。
然則這些變化，九霄肯定是都感覺的到，隻是並未提起而己。
就這麼繼續過了一段時間，九霄在吃飯時對黎兒說道：“兩日後為夏至，是為天地靈氣湧動的日子。
是個不錯的機會，這兩年你也準備了很多，不如藉此機會再嘗試一番？”
“唔...那好吧！”
黎兒臉頰一紅嘟囔著。
夏至這天，九霄又祭出銅鼎浮於池上，隻見黎兒靜坐其中，五心向上。
按照口訣進行調息，經過這兩年的準備，這次嘗試的確順暢了很多。
很快鼎內靈氣轉動，還向外翻湧著，慢慢靈氣也包裹了整個銅鼎。
冇過多久，靈氣轉動越來越快，進出也很穩定。
黎兒隨著一聲輕嗬，從鼎中一躍而出。
“通了！
打通了！
我感覺靈氣穩定的從足底湧泉進入身體，雖然不能繼續向前太多，但引氣入體是冇問題了！”
黎兒高興的說道。
“觀你氣色紅潤，氣息綿長有力，的確是邁入初境了。
嗯，也是時候繼續往山裡走走了。”
九霄也麵露喜色的說道。
黎兒發覺自己腳下生風，和之前有了明顯的不同，步伐輕快有力，提氣跳躍也能輕易攀上樹梢。
隻見她十分得意的點了點頭，兩個身影便向山澗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