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另一邊。

陳大偉從高利貸的魔掌中獲釋後，興沖沖地趕回家。

可到了門口，他傻眼了——房子冇了！老孃和女兒都跑了！

“草，這倆臭娘們，搬家也不通知老子。”

陳大偉憤怒地抬腳猛踹房門，一下、兩下、三下……踹門聲在空蕩蕩的樓道裡迴盪，直到新搬來的住戶嚇得說要報警，他才停下來。

這下好了，老孃不見了蹤影，女兒又不知道在哪個學校唸書，兩人電話都打不通。

陳大偉在街上漫無目的遊蕩著。身無分文，人又懶得去找工作，過得還不如在高利貸那群人的手裡，起碼有吃有喝。

一連住了兩天橋洞，整個人頭髮亂糟糟的，跟個鳥窩似的；大冬天的隻穿著一件襯衫，他差點被冷死，衣服也臟兮兮的，散發著一股燻人的異味。

路過的行人不約而同地避開了他，彷彿他是個傳染源。

走投無路的陳大偉罵了幾聲，決定去市裡的幾所重點高中打聽一下。

去了三個學校轉悠，一無所獲。

他再次來到市一中門口，據說這裡是全市最好的重點高中。

陳臾那小婊子成績不錯，大概率在這兒。

然而一連蹲守了三天，都冇找到人。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陳大偉整了整身上皺巴巴的襯衫，向門衛走去。

靠近門衛室時，他露出一副諂媚的笑容，順手從兜裡掏出一包垃圾桶裡撿來的煙，抽出一根遞給門衛。

“大哥，跟你打聽個事兒。”陳大偉賠笑道。

門衛大叔瞧見他那一臉橫樣，遞煙的手指還被切斷了兩根，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警惕地嚴肅道：“這裡是學生學習的地方，不是你瞎晃悠的地方，趕緊走！”

陳大偉臉上的笑僵住，搓了搓手，又往對方身邊湊了湊。

“我真是有急事兒，我找我閨女，她叫陳臾，應該就在這學校讀書。你就行行好，幫我一下吧。”陳大偉欺軟怕硬，低聲下氣地哀求著。

門衛大叔一臉嫌棄地推開他。

“我有我的職責，不能隨便把學生的資訊告訴你。你再不走，我可叫保安了！”門衛也是大爺，倒也不說自己冇權限查學生，反而直接擺起了譜。

見對方軟硬不吃，陳大偉嘴裡也開始不乾不淨地罵罵咧咧起來。

但門衛不為所動，正義凜然地瞪他一眼，“學校可不是你撒潑打滾的地方！彆跟我來這一套。”

陳大偉隻好悻悻地轉身離開。

他一邊走，一邊回頭衝著門衛吐口水，還狠狠地踢了路邊的消防栓一腳，結果又把自己痛得齜牙咧嘴。

而這一幕，正好被一旁的女生旁觀到了。

她就是鐘迎迎的同桌，歐陽曉。

歐陽曉從入學就一直在關注著陳臾。

看著陳大偉離開的樣子，她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暗暗嘲諷：陳臾啊陳臾，你可真是有個好爹。

“大叔，你是在找你女兒嗎？”歐陽曉走到他身邊，故作友善地問道。

陳大偉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

歐陽曉笑了，“剛纔我聽到你跟門衛談話了。我認識你女兒，我可以幫你。”

陳大偉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真的？那你快告訴我她在哪個班！”

歐陽曉心裡暗自得意，假裝思考了一下，然後說：“你女兒叫陳臾？須臾的臾？長得挺漂亮的是吧？”

“對對對，就是她！我閨女隨我，長得漂亮！小同學，你能不能帶我去找她？”

歐陽曉眼珠一轉，“學校不讓外來人口進入。叔叔你得等一下，我先去叫她出來。”

歐陽曉轉身走進學校，來到班級。

她故意當著其他同學的麵，在教室門口大聲喊道：“陳臾，你爸爸在校門口找你！”

她眼底是幸災樂禍。

陳臾心裡頓時有了數。

畢竟陳大偉這兩天跟條流浪狗似的，天天蹲守在校門口，時不時就上來咬人。

現在還被同學知道了，保不齊哪天就出現在自己眼前了。

一直避著也不是辦法。

……

夕陽的餘暉透過樹葉灑下來，形成一片片光影。

陳臾走到學校門口。

“陳臾，你個臭婊子，跟老子回家！”

陳大偉突然從另一邊竄了出來，身邊還站了兩個老男人。

陳臾臉色一白，轉身就想往回跑。

陳大偉身邊的兩個男人見狀，立刻快步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拽住陳臾手臂，動作迅速。

陳臾力氣小，掙紮不過他們，頓時就被抓住了。

“王哥，逮住她了！這你可不能再說我賴賬了吧！”陳大偉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得意。

目光迅速掃過頭頂的監控，陳臾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嘴上大喊著救命，實際卻並冇有怎麼掙紮，反而順從地讓他們用繩子綁住了雙手。

不遠處的保安看到這一幕，立刻跑過來，拿著電棍製止。

“你們這是做什麼！大庭廣眾之下也敢綁架人，快放開我們的學生，否則我報警了！”

路過的學生和家長聽到吵鬨聲，也紛紛圍過來看熱鬨，議論四起。

“這是怎麼回事？”

“好像是綁架啊！”

“天啊，太可怕了！這是學校門口啊，這麼光明正大嗎？哪裡來的法盲啊！”

“但凡懂點法的，誰也不敢綁架吧。”

“……”

隨即便有人報了警。

很好，陳臾要的就是這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