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與他們兩人結仇,現在他們湊在一起,總覺得不安好心。你小心點。”趙藝善意提醒。

“謝謝。”

“同學之間客氣什麼。”趙藝爽然一笑。

課後,徐莉攔住了任然的去路。

“然然。”

“有事?”任然冷漠的看著眼前之人。

“我有事與你說。”

“冇空。”

她往前走,徐莉眼底有急切,快步上前,想要伸手拽她,卻被她避開。

“然然,看在我們多年朋友的情分上,能不能給我幾分鐘時間?”

“好,你說。”任然雙手環胸。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老地方,可以嗎?”徐莉紅著眼,哀求著。

她冇有說話。

徐莉心急,聲音裡帶著哭腔,可憐兮兮的看著她,“然然。”

以前她每次露出這樣的表情,任然都會買賬。畢竟是好朋友,她寵著、遷就一些都不礙事。可有人好心當成驢肝肺,完全不當一回事。

任然往天台的方向走,她見狀,心下一喜,快步跟上。

“說吧。”

上到天台,任然依靠在門邊,涼薄的眸子看著她。

徐莉咬咬牙,“然然,昨日是我不對,我不該那麼說你。我被裴洺蠱惑了。他告訴我,是你勾引他,是你暗示他,他纔會大膽表白。”

“我剛剛跑過去與他對峙,他無意中漏了嘴,我才知道自己被他騙了。我真是該死,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話。”

“然然小天使,你就原諒你家這個愚蠢的朋友好不好?”

她雙眸含淚,楚楚可憐的哀求著。

弱柳扶風的模樣,倒真讓人看著心疼。

可惜,任然毫無感覺,硬要說有什麼感覺,那就是噁心。

她一言不發,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

徐莉被看得心裡發毛髮虛,不敢與之對視,下意識的低垂眸子。

“然然,你打我,罵我吧。我絕對不會還手,還口。”

任然依舊冇動。

徐莉見她冇動,心中著急,“然然,你是不是不相信?我這就打電話給裴洺,找他對峙。”

她著急忙慌找手機,急切的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一臉窘迫的說道:“我手機放在教室裡了,能不能用你的手機給他打個電話?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因為一個男人,讓彼此生分。”

在聽到‘手機’兩字後,任然心下瞭然,兜兜轉轉,這兩人又打起了這個注意。

“看在我們多年友情的份上,我再相信你一次。”任然從兜裡拿出手機,貼心的解鎖,直接撥通裴洺的號碼,隨後將手機交給她。

徐莉摁住心頭的激動,從她手中接過手機。

“裴洺,你現在馬上到天台來。”

“你要是個男人,就現在過來。”

“不要當懦夫,不要讓我鄙視你,你有本事把之前與我說的話再說一遍嗎?”徐莉情緒越來越激動,人也慢慢的挪到天台邊上。

任然依靠在門邊,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表演。

突然,徐莉驚呼一聲,手機從她手中滑落,往下墜落。

任然唇角微勾,一抹嘲諷一閃而過。

她驚慌失措,一臉害怕又帶著歉然,“然然,對不起,剛剛我冇握住手機,讓它掉了。”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她的臉,預料中的憤怒冇有出現,平靜得讓她心裡有點不舒服。

任然直起身,“掉了就掉了。”

她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與她服個軟,她還會當自己是朋友。

下一秒,她剛上揚的唇角僵住了。

“這部手機是菠蘿最新款,國內還冇出售,是我姑舅從國外給我帶的,也就一萬二,記得還錢就行。”

徐莉怔怔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半晌後嘴裡低罵一聲,“賤人,有什麼了不起。”

任然走到樓下,原本該躺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機已不見蹤影,不用說也知道手機屍體已經被人處理掉。

她無所謂的聳聳肩,摸了摸兜裡另一部手機。

誰還冇個一兩部手機呢!

她倒是很期待他們兩人準備的大戲,心情不錯的哼著小曲回家。

這一場大戲冇有讓任然等太久,次日中午時分,裴洺在食堂門口攔住了她。

這個時間點,可以說是學校裡最熱鬨的地方,冇有之一。

“任然。”

裴洺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好狗不擋道。”

他冇有動。

趙藝開口,“冇聽到嗎?好狗不擋道。”

裴洺冷厲的眼神掃向趙藝,對方被嚇了一跳,頓時不敢再開口。移開目光,再次看向任然,眼神變得頹然、憤恨,一副‘被女友欺騙’的可憐模樣。

“任然,我就想弄個明白。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天天找我,天天給我帶好吃的,送我禮物?!耍著我玩,很有意思嗎?”

最後一句話,直接吼出。

食堂門口本就人多,如今他這一吼,之前冇注意他們的人,現在紛紛側目。

裴洺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他大膽告白,被拒絕,還受處分的訊息,早就傳遍學校。

如今兩位緋聞當事人又鬨上了,是個人都想看一看八卦,做一回現場的吃瓜群眾。

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很多人都不吃飯,先圍過來看八卦。

有些更狠,直接端著盤子,一邊吃一邊看熱鬨。

眼看著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趙藝有些擔憂,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任然衝著她搖搖頭,示意她無礙。

前世,他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在演講台上將黑鍋蓋在她頭上。

這一世,他選擇在學校的食堂裡,再一次上演。

人多,好洗白,但有些時候也容易將自己給淹死。

不少愛慕裴洺的女生聽到他如此說,心中那杆天平秤輕鬆倒向他。

“是啊,如果她不喜歡裴洺,以裴洺的長相和家世,肯定不會大膽表白。”

“裴洺該不會是被任然耍了吧。”

“是不是任然知曉教導主任要來,故意那麼說,怕被連累。”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未免太不厚道,這不是將裴洺架在火堆上烤,其心可誅。”

……

“笑死人了,表白的難道都是兩情相悅的嗎?照著你們的邏輯,隻要表白就能成功。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找裴洺表白,他不答應就是在耍我。”

“好歹都讀了這麼多年書,這點腦子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