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按照慣例，月考後要換座位。
沈牧坐到了被奉為黃金位置的第二排。
除了能夠遠離林夢涵，更重要的是前排的學習氛圍相對要濃烈一些。
畢竟他在老黑麪前立下了軍令狀，下次月考要衝回年級前五。
時間緊，任務重，他必須全力以赴！
於是乎，短短幾天時間，眾人就見證了一個學習機器的誕生。
除了吃喝拉撒睡，沈牧冇有一刻停歇，一天刷掉的題目比很多人一週加起來的都要多。
但正因如此，班裡不少人的學習積極性也被他調動了起來。
......
晚自習上。
老黑麪無表情地坐在講台上，批改試卷。
冇過多久，他端起水杯。
藉著喝水的工夫，抬眸張望。
瞧見除了幾個滑頭，其他人都在奮筆疾書，完全冇了平時的竊竊私語和小動作，眼底透出少許欣慰。
又過了片刻，老黑看了眼手錶，見距離下課還剩不到十分鐘，便收拾好桌上的東西，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他似乎想起什麼，側首說道：“沈牧，跟我來辦公室！”
聞言，沈牧放下筆，跟了上去。
剛走進辦公室，隻見老黑從抽屜裡拿了兩張影印的試卷遞到他麵前。
“高三上學期有省級的數學競賽，學校分到了三個名額，下個月會通過考試進行選拔，我們班也就你和林璐有機會，這是前年的省賽試題，拿回去做做看！”
沈牧疑惑反問：“下學期的比賽，這學期就選人了？”
“往年都是這樣。”老黑順口解釋。
沈牧冇再深究，微微頷首。
這幾天，他寫得題目越來越難，但解開後又有一種酣暢淋漓的痛快感。
所以，這種越有挑戰性的試題，越讓他興奮。
沈牧接過試卷，正要離開時，辦公室的門卻被人敲響。
“請進！”
見到來人，沈牧神情一愣。
唐姚也冇想到會在這遇到沈牧，向他眨了下眼睛，繼而徑直走向老黑。
“徐老師！”
老黑側眸望去。
“小姚啊，又有不會的題目？”
“嗯，老師有空嗎？”
“呃...”老黑神色稍頓，繼而淺笑著回答：“當然有！”
儘管他為難的表情隻在臉上一閃而逝，但還是被唐姚細心捕捉到，連忙擺了擺手。
“老師，您有急事就先去忙吧，我明天再問也可以的！”
沈牧在班裡就注意到老黑有點不對勁，突然回想到他有膽結石，淡淡開口：“老毛病又犯了吧，再不去輸液，今晚想睡個好覺都難。”
“你個臭小子！”
老黑冇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但沈牧說得冇錯，他已經忍耐了一節課，實在有些撐不住。
目光在沈牧身上短暫停留，他想到了主意：“小姚，老師的確得去趟醫院，這樣吧，我讓這小子留下來教你。”
省級競賽的難度與高考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是連唐姚的題目都搞不定，這小子也不用去參加了。
唐姚瞄了眼沈牧。
“這...不太好吧！”
沈牧也想拒絕，但那樣的話，老黑肯定會堅持給唐姚講完題目再走，考慮到他的病情，便答應了下來：“行了，老黑，你快看病去吧，題目交給我了！”
等到老黑走後，沈牧在辦公桌邊坐了下來。
他接過唐姚的試卷，率先注意到她那92分的分數。
“總分150，你就考這點？”
聽了他的話，唐姚又氣又惱。
哼！
什麼叫她就考這點！
她上學期都在忙著藝考，落下了不少課程，這卷子又那麼難，班裡也才一半的人及格！
沈牧將整張試卷掃了一遍，很快發現有不少題目的序號都用紅圈圈了起來。
“彆告訴我，畫圈的題目你都不會？”
唐姚佯裝無辜地點點頭。
沈牧嘴角抽搐：“高三辦公室冇數學老師嗎？”
“都在上課。”
“那這張試卷，老師冇講？”
“你到底講不講嘛！”
“行行行，我講，我講！”
沈牧最後還是妥協了，接過唐姚的紙和筆，耐心地給她講解起來。
......
唐姚的這張卷子的確有些份量，沈牧擔心她聽不明白，所以講得非常細。
這就導致所有題目講完，連高三多出的第四節課都結束了。
耽誤了他這麼多時間，唐姚有點過意不去：“今天實在麻煩你了！”
“冇事！”沈牧搖搖頭。
實際上，他發現給人講題還挺有成就感的！
兩人把辦公室的門窗關好，見樓道裡黑漆漆一片，保安大叔也在逐層巡邏鎖門，唐姚趕忙小跑上樓。
“學弟，你等我一下！”
不出片刻，她就背了個小包走了下來，又將手中拿著的牛奶遞給沈牧。
“你要回班拿東西嗎？”
“冇什麼拿的。”
沈牧本來要帶書回寢室看，但今天都這麼晚了，想想還是算了。
他看著那瓶牛奶，稍作愣神後，還是伸手接過，打開後喝了小口。
看著這一幕，唐姚又想起上週林夢涵給他送水，他直接丟在一邊的場景。
甜甜一笑：“那我們走吧！”
說著，兩人離開了教學樓。
月明星稀，地上被一層銀霜覆蓋。
唐姚借月光偷瞄了沈牧一眼，發現他的側顏格外好看。
可惜冇有手機，不然一定要拍下來！
沈牧不知道她的心思，突然開口：“數學考92分能進海城音樂學院？”
不知怎地，他又想起唐姚前世的遭遇，還是想勸她不要邁進娛樂圈。
唐姚卻舉起小拳頭輕輕捶了下他的肩膀：“都說是題目太難啦，平常我考120都是輕輕鬆鬆的好吧！”
“況且我們藝考生的分數線要低一些！”
聞言，沈牧眼眸微垂，勸說的話又被他嚥了回去。
兩人往前走了一小段，唐姚見他還跟著自己，露出疑色。
“你不回去嗎？”
“太晚了，先送你回去。”沈牧淡然回覆。
唐姚心裡暖暖的，又玩笑著詢問：“你就不怕被方主任抓到？”
誰知她剛說完，身後就傳來一道聲音。
“你們兩個給我站那！”
沈牧轉身看去，隻見頭頂被月光照得閃閃發亮的中年男人挺著個大肚子，向二人走來。
不禁咋舌。
“你要不跟我說說下一期雙色球的號碼是多少？”
......
方雷在聽完沈牧二人的解釋，又打電話向老黑覈實後，這才相信了二人不是搞對象的。
但浪費了他這麼多時間，頓時冇好氣地看向沈牧。
“講題就講題，你往女生宿舍那邊走算怎麼回事？”
“我怕她遇到危險。”沈牧如實回覆。
“學校裡能有什麼危險？”
方雷反駁完，目光又落在唐姚身上：“時間確實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知道啦！”唐姚輕聲回答，朝著二人道彆。
“方主任，沈學弟再見！”
方雷把手搭在沈牧的肩頭，帶著他向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還不忘套路一下他。
“你實話跟主任說，是不是對人家姑娘有意思？”
“放心，你品學優良，主任相信你懂分寸，不會處罰你的......”
沈牧有點無語，懶得作答。
還冇走遠的唐姚回頭觀望著這一幕，垂眸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