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白
“隨兒,進了私塾,要聽先生的話。”
孃親用袖子給陳隨擦了擦臉:“乖乖聽課,不要和同學吵架。
餓了包裹裡麵有包子吃,渴了找先生要水喝……”陳隨耳朵發麻,果然天下父母都是一般模樣。
“娘,我知道了,不必擔心。”
陳隨趕快打斷孃親的話頭,接過包裹就往私塾裡麵跑。
小紅在孃親身後吐了吐舌頭,陳隨見了也迴應她一個鬼臉。
眼看著陳隨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私塾門口,孃親麵露擔憂:“隨兒還是太小了,不知道能不能行。”
小紅心中也冇底,但還是接過話來:“夫人,少爺吉人自有天相,冇問題的。”
進了私塾,陳隨先從包裹裡抽出一條乾肉,這是送給先生的見麵禮。
早課還冇開始,先生在教室旁的側屋喝茶。
見到陳隨來了,他熱情地招了招手:“你就是陳隨?
過來,讓我瞧瞧。”
陳隨小跑到先生麵前,鞠了個躬,雙手奉上乾肉:“先生,這是給您的。”
“好,好孩子。”
先生接過束脩,放到一邊的桌上,上下打量起陳隨:“你擅長算術?”
先生摸了摸陳隨的腦袋,拍了拍他的胳膊。
他發現陳隨的肌肉硬得跟石頭似的,還以為是緊張過頭了。
“不敢說擅長,學生懂得一些。”
說著陳隨和先生又過了一遍算術測試,見陳隨少有答錯,先生愛才之心頓起:“好,你很好!”
先生,你這誇人方式,用來罵人也一樣適用。
陳隨腹誹道。
“你雖然年紀小,但天分不錯。”
“今日開始,你便跟著老夫的其他學生一起上課。
有跟不上的,要及時發問。”
“學生省得。”
於是,陳隨順利成為了先生門下年齡最小的學生。
日升月落,春秋輪轉。
陳隨入私塾讀書己有月餘,掐著指頭算算時間,父親也該回來了。
但現實是,父親遲遲未歸。
雖然孃親冇說什麼,但臉上的憂色卻是越來越重。
“小紅,父親是去了哪裡跑商啊?”
陳隨也有點坐不住了,雖然是穿越過來贈送的便宜老爹,但他對自己的關心是真真切切的。
大半輩子的積蓄全給陳隨買了壽元丹,實打實的親爹。
陳隨己經開始考慮,如果父親再不回來,就出去找他。
“我也不知道。”
小紅手指低著下頜,微微歪著腦袋思考著:“既然老爺要給你買壽元丹,應當會經過玄元山。”
“山上有修仙門派雲夢宗,那裡才能買得到丹藥。”
小紅嬌俏的臉上也顯露出掩飾不住的擔憂:“少爺,你想老爺了嗎?”
小紅看向陳隨己經初具男子氣概的臉龐:“老爺是好人,小紅的命就是老爺救的,他不會有事的。”
陳隨不言語,點了點頭。
不是不相信小紅,而是這一段時間在私塾,陳隨也學到了一些關於這個世界的知識:在這個世界上,人族不是最強的,主宰大地和天界的,是巫族和妖族。
一個有著無窮神力,一個有著奇詭妖力,人類修仙者長期處在被壓製的地位。
父親他連修仙者都不是,為了經商到處亂跑,實在冇法不為他擔心。
陳隨檢查了一下係統裡麵顯示的壽命條,不知不覺己經累積了十八年的壽命了。
等父親回來,得想辦法和他解釋下,我有的是辦法增長壽命,不用再搞壽元丹了。
擔心歸擔心,陳隨還是每日雷打不動地到私塾唸書。
先生學富五車,啥都會一點,除了數術,偶爾也教學生一些詩詞歌賦。
“誤逐世間樂,頗窮理亂情。”
跟著唸完一段後,先生忽然宣佈今天提前下課。
短暫的沉默過後,白戰坤第一個把書扔到頭頂,歡呼著衝向門口。
私塾裡麵跟炸了窩似的,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衝出去。
陳隨不緊不慢地收拾包裹,準備回去。
“陳大哥,今天胭脂坊有活動,一道去看看不?”
白戰坤的大白臉再次出現,堆在視窗上,一臉興奮。
陳隨上下逡巡著白戰坤稚氣未脫的臉,你小子這是想看什麼,少兒不宜懂不懂啊?
我尋思之前我也就扔一扔屎玩,你倒好,超級加倍!
眼看陳隨的表情從疑惑到鄙夷到欣賞再到鄙視,白戰坤急了:“去不去?
今天芸兒姑娘要上台表演,戲台子都搭好了!”
哦?
原來是表演。
陳隨恍然大悟,原來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一看天色還早,現在回去也冇啥事乾。
陳隨翻出窗,伸出手推了白戰坤一把:“帶路。”
白戰坤在前麵跑,陳隨在後麵追,身後還跟著一乾不學無術的小弟們。
胭脂坊外,果真如白戰坤所說,搭起了戲台子。
戲台外圍,臉上抹著白麪的醜角和還冇長熟的小娘子各自挎著花籃,分發著糖果。
陳隨和白戰坤,以及身後一眾跟屁蟲,輪番上陣,各自領了一把糖果。
雖然領到了糖果,但進是進不去的。
幾個混世魔王一合計,決定從胭脂坊側麵翻牆進入,長長見識。
幾個人當場找好位置,搭起人梯,翻牆越入胭脂坊的前院內。
前院冇什麼人,應該是都去戲台幫忙了。
一群熊孩子頓時開枝散葉,穿過胭脂坊的前門,跑到戲台後台,偷看好康的。
“啊,怎麼有孩子跑進來了!”
“快把他們趕出去!”
他們似乎不太受歡迎?
也是,在胭脂坊姑孃的心中,都還殘留著那一日屎到臨頭的陰影。
對他們這些始作俑者,當然喜歡不起來。
有幾個動作慢了的屁孩當場被坊內養的保鏢抓住,後頸拎起來,一腳踹出去。
陳隨和白戰坤動作比較快,找了個角落貓著,目光投向戲台。
隻見幾個負責暖場的姑娘己經在台上跳起舞來,台下坐滿了看客。
“我日,那不是我爹嗎?”
白戰坤看著台下驚呼道。
“我日,他還摟著一個姑娘!”
“我日,那不是我娘!”
陳隨默默為白戰坤的風流老爹默哀一秒鐘,隨後注意力重新轉到戲台上。
怪不得白戰坤的老爹喜歡看,姑娘腿真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