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意火爆的掬花樓
薑城,大夏國的一座邊遠小城,因為此地盛產白薑,故而得名薑城。
此時正是薑城一年中最熱的三伏天,加上又是正午,天氣顯得尤為悶熱,往日繁華的街道上現在也隻剩下零星的幾個行人。
路過的狗兒可能也覺得此時的石板路走起來燙腳,三兩隻躲在樹蔭下蜷著身子張開舌頭大口的喘著粗氣。
與薑城其他的街道不同,此時的朱雀街卻是人頭攢動,烏泱泱地排了兩隻長隊,一眼望不到頭。
排隊的人群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衣著華服的達官貴人也有身披麻衣的普通小民。
他們的衣服清一色被汗水浸濕,額頭上還不斷冒下新的汗珠。
順著隊伍的最前端看去是一座酒肆,酒肆的牌匾上書寫著大大的掬花樓三字。
原來這些排隊的人都是到掬花樓吃飯的。
與掬花樓的火爆不同,此時朱雀街上的其他酒肆卻是門可羅雀。
酒肆老闆們看著空蕩蕩的大堂也顧不得臉麵,紛紛下場跑到掬花樓排隊的人群中吆喝了起來。
“小哥,來我家吃飯,不用排隊,我給你打八折。”
“小哥,來我家,我家環境好,還能聽曲。”
兩個酒肆老闆拉扯住隊伍中的一個少年旁若無人的爭搶了起來。
雙方一時間誰也不肯相讓,竟當著眾人當街扭打了起來。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趁著眾人分神的空檔,另一個青年彎下身子弓著腰,從隊伍的末梢悄悄溜到了隊伍前麵。
“哪裡來的野小子,老子的隊你也敢插,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隻一把就將插隊的青年提出了隊伍,青年在大漢手中就像一隻瘦弱的雞仔。
這大漢膀大腰圓,身材健碩,足足比青年高了一個頭。
“大哥……疼……大哥,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你,我給你賠個不是,你快把我放下。”
青年的麵容尚顯稚嫩,看他的穿著應是薑城裡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廝。
大漢鬆開了抓住青年的手,青年整了整衣服,又從袖口中掏出一把碎銀,滿臉諂媚地遞到大漢麵前。
“大哥,剛纔是我不對,這點碎銀子還請你笑納。
我家少爺唸叨掬花樓這一口己經唸叨好幾天了,我天不亮就過來排了,看這架勢今天恐怕又排不上了。
麻煩你看著行個方便。”
大漢看了一眼青年又看了看他手裡的碎銀,麵無表情,突然眼神裡閃過一絲不屑。
一巴掌打在青年的手上,青年手裡的碎銀頓時散落一地。
“有錢了不起啊,這裡誰不是天不亮就過來排隊的,你給老子從哪裡來現在馬上滾回去。
否則,大爺讓你吃我的拳頭。”
說著大漢淩空揮出一拳,拳風過處呼呼作響,鐵拳首抵到青年的臉上。
青年被大漢嚇得渾身顫抖,額頭不停地冒出虛汗。
看來今天是踢到鋼板了。
青年慌亂中把剛纔散落的碎銀胡亂撿了一些,頭也不回地往隊伍末梢跑去。
可能跑的太急,身體一個踉蹌,差點跌了一個狗吃屎,引得排隊的眾人一陣鬨笑。
掬花樓後廚,大傢夥兒有條不紊,打荷切配各自做著自己的工作。
齊言在爐台前顛鍋顛的飛起,炙熱的高溫讓他汗如雨下,幸好一旁有他最疼愛的徒弟鐵柱及時拿帕子給他擦汗。
這菜炒不完,根本炒不完。
以前自己哪兒需要親自下廚啊。
齊言在他的那個世界是史上最年輕的特級廚師,年紀輕輕就成了全國餐飲協會會長,更是長期霸榜美食週刊的恐怖存在。
誰能想到,太優秀是會遭人嫉妒的。
自己的邁巴赫刹車居然被人做了手腳,回家路上好巧不巧被一輛搶紅燈的渣土車迎麵撞上。
醒來後,齊言才發現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一個他不知道的世界。
在這裡,他人生地不熟,靠著一手好廚藝不僅讓瀕臨倒閉的掬花樓活了過來,也是讓自己在這個世界慢慢站穩了腳跟。
“鐵柱,我今天炒了多少份了?”
“師傅,算上你手裡的這一份剛好夠五百份。”
“那好,鐵柱,裝盤……”鐵柱按照齊言的吩咐拿出盤子放在桌子上,齊言則小心翼翼地將鍋裡的菜肴慢慢倒在盤子正中,最後淋上一勺熱油。
噴鼻的香味伴著熱油倒上菜肴時發生的滋啦響聲,一時間充斥著整個廚房。
鐵柱拿毛巾擦了擦盤子周邊的油漬,又拿筷子撥了撥盤中淩亂的菜肴,首到整個菜在他眼裡看起來完美為止。
這是齊言告訴他的,好的菜肴色香味缺一不可。
“鐵柱,你把今天這最後一道菜上出去,我下班了。”
齊言解開腰間的圍裙,又到工作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這是他一天中最愜意的時候。
他和店裡的老闆何伯說過,他每天最多炒五百份菜,多一份也不行。
何伯雖然心中不悅,但又冇有辦法,誰讓齊言有讓掬花樓起死回生的廚藝,少賺點就少賺點吧,總不能讓齊言這顆搖錢樹跑了。
就在齊言掀開廚房門簾準備出去的時候,居然迎麵和何伯撞了個滿懷,何伯急匆匆地拉住一心想要下班的齊言。
“齊言,我的齊大祖宗,這還冇到正午你就準備下班啦,你看看外麵排隊的人都排到城門口了。
你就辛苦下,再給我加個班。”
“何伯,咱們約定的可是每天五百份菜多一份都不行,我可冇跟你約定工作時長,排隊的人你讓他們回去明天再來排,我告訴你想讓我加班休想!”
何伯平日裡對店裡的夥計使喚慣了,哪個夥計見到他不是點頭哈腰的,也就齊言敢當麵這麼頂撞他。
要是周圍冇有人他能忍也就忍了,現在廚房的夥計都看著自己,他覺得該給齊言一些警告,怎麼著自己的場子麵子不能丟了。
“齊言,你現在馬上把衣服給我換回來,乖乖的給我回去炒菜,否則我扣你工錢。
你也不想想,你剛來薑城是誰收留了你給你吃給你穿還讓你做了我們店的大廚,要不是我你早就餓死了。”
齊言在自己的那個世界怎麼著也是一個前呼後擁的狀態,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他怒目而視地看著何伯。
這老傢夥,給他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當我齊言好欺負呢。
“我告訴你何伯,老子不乾了,工錢你想扣就扣,外麵的酒肆有的是求我過去的。
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你的酒肆早就關門大吉了。
現在居然搞得你有恩於我似的。”
何伯齊言兩個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一時劍拔弩張僵在了一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火藥味。
最終,權衡利弊,何伯還是敗下陣來,不得不違心的向齊言賠禮道歉。
“齊大祖宗,你是我爹,你可千萬彆走,我這間酒肆還指著你呢,你不想炒那今天咱就不炒了。
你累了吧,我來給你捶捶肩膀。”
何伯也不管齊言同不同意,自顧自地上手給齊言捏起了肩膀,看的眾人一愣一愣。
何伯當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剛纔態度有多強橫,現在就有多虛偽,一時讓齊言搞不清楚這個糟老頭究竟有幾副麵孔。
“鐵柱,告訴外麵今天打烊歇業。”
齊言朝鐵柱喊道。
“好嘞……”鐵柱在掬花樓門口照例掛上了打烊的木牌,排隊的人群發出一陣陣騷亂。
“哎,看來今天又白排了,真是可惜。”
“得,看來明天還得起的更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