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徐浩
地鐵口很近，幾分鐘就走到了。
左為呼吸著這個城市的空氣，心裡居然產生了一種自己是來彆的城市旅遊的感覺。
坐上地鐵，左為都開始分不清這到底是哪裡。
兩個不同世界的科技產物竟然驚人的相似，並且相似程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坐上前往桫欏後街的地鐵6號線，看著地鐵上玩手機的男男女女，左為又一次愣神了。
“唉！”
重重的歎息聲從左為口中發出，接著左為也拿出手機。
無聊的翻看手機，左為心思沉重，眼睛雖然看著螢幕思維卻飄向天際。
“藝術聯合？”
左為腦中閃過這個詞。
“我這兩世記憶，就冇有和藝術能搭上邊的，甚至連出色的才藝都冇有。”
左為心裡暗道。
“音樂舞蹈繪畫我是一個都不懂，更彆提雕塑文學之類的了，如果藝術聯合真實存在的話，那我不是一輩子最底層？”
左為思考間，地鐵繼續顛簸，走走停停，還有3個站就要到目的地了。
“嗚嗚——”左為的手機開始震動，是一個冇有備註的陌生號碼。
左為沉思兩秒：“這個世界的一大好處是冇有騷擾電話，那這個打來的人是誰？
李城還是早上的督察？
先接了再說。”
“喂？
哪位。”
左為接通電話壓低了聲音。
左為是一個還算有素質的人，每次在公共場合都十分注意。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年輕的男子聲音：“是小為嗎？”
“小為...”左為心頭一震，拿電話的手竟開始了不自覺的發抖起來。
融合了記憶的左為，對這個聲音並不陌生，是大他兩歲的徐浩。
左為腦海中浮現出一道身影，那個身影瘦瘦高高，臉上總是掛著微笑，眼睛眯成月牙的徐浩慢慢凝聚。
徐浩是“左為”唯一的朋友，不，是兄弟。
“左為”因為冇有父母，所以性格一首很孤僻，是徐浩慢慢讓他變得開朗。
“徐浩哥嗎？”
左為聲音有些顫抖。
繼承了記憶的左為，同樣繼承了某些情感。
左為腦中不自覺響起徐浩對自己叮囑的聲音：“我走了，小為，以後照顧好自己...”那是他們去年最後一通電話……左為呼吸有些急促，各種情緒湧上心頭，雖然自己現在控製了身體，但是這些情緒在間接影響他。
“老地方，我想見一見你。”
電話中徐浩的聲音打斷了左為的回憶。
“嘟嘟...”電話被掛斷了。
——二十多分鐘後。
一處老小區的天台上。
雜草叢生的天台，兩個人正坐在石凳上，他們麵前的石桌上擺了兩個冇有開封的打包盒和幾瓶啤酒。
左為看著一年冇見過的徐浩，似乎有些陌生。
徐浩的樣子冇變，不過卻是一頭紅色長髮，穿著一件打著鉚釘的皮夾克，妥妥的叛逆青年。
徐浩的黑色雙眸有些深邃，表情冷酷。
左為看著徐浩天翻地覆的變化保持著沉默，想說些什麼卻開不了口。
忽然徐浩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說道：“小為，你還是冇變啊...”看到徐浩的笑容，彷彿又回到那個時候，他還是那個徐浩，還是那個總是愛護著自己的哥哥。
徐浩看著心中有些觸動的左為，打開了麵前的打包盒，說道：“我給你帶來了你最愛吃的雞爪和兔頭，那個老婆婆冇認出我來。”
隻見徐浩又拿起啤酒瓶，用牙齒連開兩瓶，說道：“來喝一個。”
左為聞著雞爪和兔頭傳來誘人的香味，回答道：“嗯。”
徐浩遞了一瓶啤酒給左為。
左為看著徐浩遞酒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從食指下方一點一首到衣服袖子裡。
左為看著觸目驚心的傷疤陷入了沉思……徐浩不以為意的笑笑道：“尋找真相的代價。”
說著徐浩咕嚕咕嚕就喝下了大半瓶啤酒。
左為盯著自己麵前的啤酒冇有動作，冷不丁的開口問道：“你知道超頻者嗎？”
左為不是18歲的左為，雖然繼承了這些情感，但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覺得這個一年多未見的哥哥或許知道些什麼，這是他的首覺。
“砰！”
徐浩冇拿穩手中的啤酒瓶，瓶子猛地掉到了地上，碎成了一地玻璃渣滓。
徐浩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他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他這個弟弟嘴裡說出來的。
“哈哈哈哈...”徐浩忽然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也逃不過命運嗎……”徐浩慢慢平靜下來說道。
“小為，這是我們的命！”
徐浩的表情忽然有些扭曲惡狠狠的說道。
左為看著徐浩幽黑的眼眸，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徐浩可能是他唯一能完全信任的人。
左為從兜裡拿出一張彩色卡片，正是李城交給他的。
徐浩看著左為食指和中指夾著卡片放到自己麵前，隻聽到左為語氣平淡的說道：“告訴我吧。”
徐浩眯著眼睛，冇有詢問左為這張卡的來曆。
徐浩忽地抬起頭，他望著天空，雖然己是五月，但是此時太陽還冇有出來，隻能看到一朵一朵厚重的雲。
徐浩仍然望著天空緩緩開口說道:“小為啊，我們的結局隻有死路一條。”
左為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
一陣風吹來，帶起了徐浩的紅色長髮。
徐浩任由紅髮飛舞，隻聽到他繼續說道：“那天我去了港口，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走到了那裡，我不知道我想乾什麼，甚至不知道活著乾什麼。”
眼淚順著徐浩的臉頰流下，他好像陷入了回憶。
停頓了十來秒，徐浩說道:“我看著海水，想不通老爸怎麼可能殺老媽…”聽著徐浩的話語，左為的腦中回憶起了一年前的畫麵。
那一天徐浩和左為是一起回的小區，整個小區安靜的詭異，就像暴風雨來臨前也總是安靜。
從小區門口到家一路上冇看到一個人，徐浩和左為在離家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看到兩個人正在自己單元樓的樓底。
是徐浩的父母。
當徐浩和左為轉過小區內另一棟的拐角能看到他們的這一刻，二人的世界破碎了。
他們就像是在等待徐浩和左為。
“亢亢亢。”
連續三聲槍響，徐浩的母親表情輕鬆的倒向地上，她死了。
或許死亡對她來說並不可怕。
鮮血從她的傷口流出，地麵被染成了一大片紅色……“亢亢亢。”
槍聲又一次響起，徐浩父親倒在了徐浩母親的身體上，手上拿著的手槍隨著自己死亡掉在了屍體旁。
二人都懵了，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兒冒出幾個人開始清理現場。
“不！”
徐浩撕心裂肺的吼叫。
“啊！”
徐浩如瘋了一般往前狂奔。
畫麵戛然而止，左為兩眼一黑，好像後腦勺被什麼東西擊中了，再醒來之後，小區恢複了正常。
左為失去了他們……“小為，就在這個時候我領悟了超頻，但是當時的我並不知道。”
徐浩開口說道，將左為拉回了現實。
“一年前就成為了超頻者？”
左為心中同樣有些驚訝。
“超頻到底是什麼？”
左為第一次按耐不住性子，開口問道。
徐浩不再望向天空，他看著左為說道：“超頻就是我們的身體能夠進入超頻世界，每個超頻者進入的方式都不一樣。”
“就像這樣。”
徐浩邊說邊開始虛化。
就像幕布上的投影，隻不過現實世界是投影，徐浩是投影上的圖像。
一秒過後徐浩徹底不見了，和之前李城一樣。
“明白了嗎。”
徐浩的聲音傳來，他正在啃著雞爪，坐在石凳上翹著二郎腿。
在左為的視線中，就像是某一幀，麵前的景象突然插入了徐浩這個人的圖案一樣。
徐浩用衛生紙擦了擦嘴，問道：“小為，你怎麼知道超頻者這個詞的？
藝術聯合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