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怪的老奶奶
砰的一聲，一本厚書重重地落在辦公桌上。
“何時了，你手裡的方案什麼時候能交給我啊？”
何時了嚇得一個激靈，昨晚熬夜導致他今天白天精神不好。
公司的主管就像個巡山的一樣，仗著他老爸在公司當老闆，什麼也不乾，頤指氣使。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誰叫人家爸爸是老闆呢？
主管名叫姚遠，胃口那是相當的好，腰很粗，所以大傢俬下都叫他“腰圓”。
剛纔，何時了就是不小心打了個盹，馬上被姚遠發現了。
姚遠的兩個眼睛，雖然很小，可能是因為要巡山的原因，總是努力的睜著。
此時此刻，就像銅鈴一樣盯著何時了。
何時了對視了一下那圓溜溜的小眼睛，雖然心裡問候了一句，但是嘴上急忙應答：“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姚遠不耐煩地催促：“快點。”
然後繼續他的巡山。
看著姚遠離去的背影，何時了長出一口氣。
心裡感歎，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這幾天，何時了的孩子要報名上學了。
本來是正常讀本地學校，但是那個叫陸剛的校長偏偏說孩子成績差點意思。
什麼叫差點意思？
其實何時了明白，就是想收點好處費。
何時了不想交這個錢，可是老婆畢小燕怕影響孩子。
昨晚倆人在家裡就為了這個事情爭了大半宿。
何時了明白，並不是他有多麼正首多麼腰桿硬，不想繳這種錢，其實是家裡確實冇多少錢。
但是，你不交錢，搶著交錢的人多的是。
兩口子過日子，要的就是家和萬事興。
為了家庭和諧，為了孩子的未來，何時了還是答應老婆這幾天湊齊。
昨晚那一關算是過去了，可是錢到哪裡去湊呢？
何時了看看公司樓下，大街上倒是人來人往，就是冇幾個店鋪有生意。
一個店鋪大喇叭裡賣力地放著歌曲：我把我的夢想賣了三兩三，換來了灶台上的一日三餐…歌詞倒是有點意思。
隻是這一條街，除了藥店和銀行，店鋪是換了一茬又一茬，看來還是藥店和銀行生意好做。
搶銀行，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去銀行取啊。
何時了想了一下，就去樓下的眾生銀行，看信用卡能取多少錢出來。
到了樓下，行人匆匆，道路有點擁堵。
排水溝井蓋上擺著一個圓錐反光桶。
何時了知道，這條路排水溝，修了有一段時間了。
這些市政單位也是，也不知道避開上班高峰期，每次都是上班高峰期施工。
這一施工，半邊路又賭起來了。
好在何時了是走路，避開擁堵的人群，來到了眾生銀行，在提款機上搗鼓了一陣，信用卡提示竟然冇有額度了，這個月超支了，何時了苦笑著搖了搖頭。
把信用卡取出來，何時了剛想走出銀行，就覺得有人在向他招手。
扭過頭去一看，在銀行的休息室的角落，有個老奶奶坐在椅子上休息，此時此刻正看著他，臉上笑得像向日葵。
“長得有點像奶奶啊。”
何時了心裡嘀咕了一下，走了過去。
老奶奶穿的一身藍色土布衣服，還是那種從側麵解開釦子的老式衣服。
何時了莫名增加了很多親切感，覺得更像自己的奶奶了，雖然何時了並冇有見過自己的奶奶，隻是在老屋的祠堂見過。
奶奶兩隻手配合著從側麵解開自己的衣服，左手顫巍巍地從懷裡掏出一個手絹。
手絹雖然很舊，但是看得出來，是用得時間太長，幾乎洗得發白，上麵的刺繡倒是依稀可辨。
老奶奶抬起頭看看周圍有冇有人看這裡，然後打開手絹。
何時了瞥了一眼，手絹裡麪包裹的是一遝舊錢。
不過不是現在市場正在流通的紅票，好像是小時候見過的第三套大團結人民幣。
老奶奶把嘴巴湊過來，對著何時了的耳朵，用手攏住，輕言輕語，就好像擔心其他人聽到一樣：“這是我年輕時候攢下來的錢。
年紀大了，忘了放在哪裡了。
今天早上，我在床底下的餅乾盒子裡發現了，想來銀行存款，哪曾想，銀行的人不讓存。”
何時了想，那可不，即使是真錢，現在這套人民幣也不流通了，當然不能存了。
何時了看了看這一遝大團結，大概有一公分厚。
如果是百元麵值的話，這一遝差不多就有一萬塊了。
但是不知道真假，畢竟確實很多年冇有看見過了。
現在，如果這個老奶奶拿出來的是真的，假如品相好，在收藏市場，一張大團結可能還值個幾百塊。
但是看目前這遝皺巴巴的鈔票，這品相，最多隻能去古玩舊貨市場碰碰運氣，也許碰到喜歡的能賣幾個錢。
但是看眼前，老奶奶走路都比較費勁，帶著老人家去古玩市場來回跑，老人家有可能冇有那個精力來回折騰。
正想著怎麼辦，老奶奶又悄聲說：“小夥子，看起來和你有緣。
我招呼彆人，也冇人理我。
我喊你，你就來了。
你看，這是不是緣分啊？
我看你是來取錢的吧，好像臉上不怎麼高興，是不是冇有取出錢來？”
何時了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老奶奶一看，突然精神為之一振，好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我一把老骨頭了，這錢銀行也存不了。
人老了，吃也吃不了，也冇什麼地方花的。
你冇取到錢，不如這錢就送給你吧。”
說完，老奶奶不由分說，就把手絹和錢一起，塞在了何時了的手中。
彆看老太太人特彆瘦，但是這時候手勁特彆大，蒼老的手青筋暴露，像老樹根一樣。
何時了一時間覺得恍恍惚惚，等何時了反應過來追出門外，老太太己經不知道哪兒去了。
這老太太的腳好像還是三寸金蓮啊，怎麼可以跑這麼快？
何時了搖了搖頭，把錢揣在衣服裡。
第三套人民幣早就停止流通了，那就當個收藏品吧。
回來的路上，剛纔擁堵的路麵一下子豁然開朗，也不知道車和人哪去了。
正覺得有點奇怪的時候，背後響起了灑水車的聲音。
原來是灑水車來了啊，怪不得大家都躲開了。
何時了心裡這麼想，也就向旁邊一跳，想躲開灑水車灑出來的水。
怎料這一跳，何時了突然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