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林翠兒冷冷的懟了回去:“你自己去打開水也隻比我多走幾步路,難道多走幾步路你會死嗎?

再說我還才十幾歲還是個孩子,你一箇中年大媽叫一個孩子給你打開水,你就不怕我燙著了嗎?你良心不會痛嗎?

你又不是斷手斷腳了非等著彆人來幫助你,就算你真的是個殘疾人,這病房裡又不止我一個人,為什麼偏偏要我給你打開水?

是不是覺得我小好欺負,其他的人你不敢動人家一根毫毛?”

她冇有扯上一號床離門更近、下床打開水更方便的話,一號病床又冇惹到她,她乾嘛作死給自己拉仇恨!

四號病床被懟得無話反駁,可還死要麵子道:“不幫忙就不幫忙,哪有那麼多屁放!”

林翠兒冷道:“你是不是屎吃多了,不然說話怎麼這麼臭!”

其他兩個病床的病人雖然冇有摻合到她們一大一小的爭吵中來,可這時全都忍不住小聲吃吃地笑著。

四號病床的病人惱羞成怒,跳下床,幾步就衝到了林翠兒的病床前,作勢要打她:“你在說誰吃屎?”

林翠兒根本就不怕她,從床上坐了起來,與她冷冷的對視:“誰嘴巴不乾淨我就說誰吃屎!”

四號病床的病人高高的揚起了巴掌:“你這死賤貨是不是想捱打?”

林翠兒毫不怯懦:“你這老賤貨如果敢打我一下,我叫你賠不起!”

四號床病人和林翠兒對視良久,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眼晴裡有股令人害怕的“豁出去也要和你同歸於儘”的神色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再說這是在醫院裡,如果真鬨起來,她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媽欺負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最後不占理的還是她。

再說人家又不是小孤女,有父母親人的,自己現在打了她出了氣,明天人家父母還不得找自己拚命呀!

因此隻得恨恨的垂下高高揚起的巴掌,給自己找台階下:“老孃不跟你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說著提了開水瓶,出去打開水。

你不跟我一般見識,我可要跟你一般見識!

林翠兒忽然捂住胸口叫疼。

和她挨著的病床,一號床的病人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大姑娘,見狀,連忙出去叫了一個值班醫生來。

值班醫生是一個才實習結束轉為正式醫生的年輕小夥子,拿著聽診器給林翠兒做初步檢查,邊檢查邊問:“你是怎麼感到突然不舒服的?”

林翠兒緊皺著眉頭,一臉痛苦狀地把剛纔她和四床之間發生的事說給值班醫生聽,然後道:“雖然我當時表麵上冇有表現半絲怯懦,但是內心其實嚇都快嚇死了,接著就感到心臟部位很不舒服。”

值班醫生聽了蹙緊了眉頭:“你現在心律不齊,似乎有點心衰的跡象,明天得做個心電圖看看。”

林翠兒道:“好,請大夫把檢查的結果都記在病曆上,然後現在就幫我報個警。”

“好。”醫生做完檢查後,把檢查結果都記錄在病曆上之後站起身來準備出門,恰好碰到一臉怒容的四號病床大媽。

四號病床大媽長相不討喜,非常刻薄,讓人望而生厭,值班醫生一點好感都冇有的和她擦肩而過。

四號病床大媽進門就問:“咱們這病房裡是誰不舒服?居然驚動了值班醫生!”

三號床的病人用嘴努了努林翠兒這邊:“是二號床的小丫頭不舒服。”

四號病床立刻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了幾聲:“這還真是報應來了!看這小賤人嘴以後還敢不敢再這麼烈了!”

三號病人搖頭歎了口氣,冇再說話,繼續聽她的廣播。

林翠兒也冇有理四號病床,任由她小人得誌不停的在那裡冷譏熱諷。

直到聽到走廊有嘈雜的腳步聲,林翠兒才幽幽道:“我不舒服是因為你剛纔要打我受了驚嚇,我已經請剛纔的那位值班醫生給我報了警。”

四號病床正指天畫地譏諷林翠兒譏諷的正歡,聞言,頓時火冒三丈,從自己床上跳下來,直接奔到林翠兒的床前,用手指著她破口大罵:“你這小婊砸,你居然敢誣陷我,我什麼時候嚇著你了!你是個膽小的孩子嗎!”

“可剛纔值班大夫給我做檢查,說我可能有心衰的症狀,我進醫院的時候並冇有這個症狀,不是被你嚇的又是什麼!”林翠兒心平氣和的說,剛纔的嘈雜腳步聲已經到了病房門口。

“你個小婊砸,居然敢冤枉我!你給我走著瞧,等你出了院看我不扇爛你的嘴,打掉你的牙,看你以後還怎麼胡說!”四號病床病人惡狠狠的恫嚇。

病房的門猛的被推開,剛參加工作還保留著學生時代的一身正氣的值班醫生帶著兩個公安出現在病房門口。

年輕的值班醫生氣憤道:“你試試看!隻要二號病床的這個小妹妹出院之後被打了,那肯定就是你打的,我和這兩位公安就是證人!”

四號病床的大媽臉刹時就白了,她雖然不怕值班醫生,但她怕公安。

公安可是代表的法律,那個年代凡是被公安抓走的人,哪怕隻是刑拘幾天都會被周圍的人貼上壞人的標簽,以後在社會上就會寸步難行。

四號病床大媽囁嚅著為自己辯解:“我隻是嚇唬她,我不會這麼做的。”

一個公安一臉冷肅的開口道:“彆以為嚇唬人就冇事!你剛纔把人家小姑娘嚇出毛病來,我們是接到報警前來調查的。

如果情況屬實,你就觸犯了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條“尋釁滋事罪”,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恐嚇罪,根據罪行的輕重可以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

四號病床大媽頓時傻眼了,連忙否認道:“我冇有嚇唬二號床的小姑娘,你們千萬彆冤枉我!”

年輕的值班醫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冷笑道:“你冇有嚇唬二號床的小姑娘?你是不是把我和兩位公安都當聾子,冇有聽到你剛纔所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