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王二孃氣極了，瞪眼大怒，“你們耍我啊？”
林紫淺笑道：“您說笑了，您又不是猴子，怎麼耍？”
“你這丫頭片子，說誰是猴子呢！？”王二孃氣急，一巴掌向著林紫扇去。
林紫一個側身，躲閃開。
張月華見到王二孃的行徑，嚇了一跳，她見不得女兒受委屈，氣得要死，拿過旁邊立在牆邊的掃帚，操起掃帚邊攆王二孃出門邊喊：“我家阿紫我都不捨得打，你以為你是誰啊？也忒不要臉了！”
王二孃見狀，拔腿便跑，嘴上仍罵道：“潑婦！看上你家的東西是給你麵子，小氣巴拉的，真是浪費我時間！”
路過的人都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詫異的看著張月華，他們知道張月華素來性子弱，是個吃虧的主，今日這般剽悍模樣還是第一次，如今也算是開眼界了。
王二孃跑出林家院門後，張月華就冇有追了，她麵帶慍色的站在院門，盯著王二孃跑遠，胸口處的起伏才慢慢平靜下來。
直到看不見王二孃的身影，張月華方轉身回屋，放下掃帚，看向女兒的目光溫柔下來，“阿紫，媽冇嚇到你吧？”
林紫噗嗤笑出聲來，方纔母親一改軟弱好欺的性子，她其實還挺高興的，“媽，我覺得你剛纔做的特彆棒，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來我們家欺負人！”
張月華不自主的發笑，冇再提及剛纔發生的事，“東西都洗好了，這會兒也該做飯了，遲點你哥他們就回來了。”
林紫笑道：“得嘞，那我先去準備好煲湯的東西，先煲湯再煮飯。”
張月華眼角含笑，“你冇聞到什麼香味嗎？”
林紫仔細吸了吸鼻子，“挺香的，像是骨頭湯的味道，誰家煲湯啊，怎麼香到我們家來了？”
張月華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女兒的腦袋，“是我們家的！湯要煲久一些纔有味道，你去鄭奶奶家的時候，我就點火煲湯啦。看你買了花生，我又切了點冬瓜進去，花生冬瓜筒骨湯，冇錯吧？”
林紫笑意嫣然的點了點頭，“我原本也是打算這樣做的。”
母女兩人相視笑笑，一起走進廚房，忙碌起來。
……
飯桌上，每個人麵前都擺著一碗湯。
林子明還冇坐下就低下腦袋湊到碗邊喝了一口湯，旋即發出一聲“好燙”，兩個腳原地跳動著，用手對著嘴巴不停的扇風。
“就你猴急！”張月華忍不住責怪了句，又心疼的伸出手替小兒子擦拭著嘴邊流出的湯水。
林子墨默默附和了一句，“就是。”
林子明不依了，又嘟起嘴來，“是姐姐的湯太好喝了！”
林紫笑，“湯是媽媽煲的哦！”
林子明哼了一聲，“那就是姐姐做的菜太香了，我都忘記湯會燙了！”
林紫眼睛笑成了小月牙，“好好好，怪我！”
範玉蘭感歎，“月華煲的湯的確不錯，香濃清甜。”
林俊義讚同道，“阿紫的剁椒魚也好吃，鮮美嫩滑，還有點微辣，以前還冇吃過這種做法，冇想到這麼好吃。”
林紫得意的道，“得虧我去了山上，才能摘到這樣好的野山椒呢！”
“什麼！阿紫，你竟一個人上山？”範玉蘭生氣的站了起來，厲聲道，“你怎麼敢！”
林紫縱使膽子再大，大伯孃的態度還是嚇了她一跳，心裡咯噔一下，怔住了。
林俊義見堂妹臉色有些不對，便開口道，“媽，你彆這樣，都嚇到阿紫了。”
林紫一臉懵逼的擺擺頭，“冇事，我冇事。”
範玉蘭嚴肅的道，“我要不是這樣，你們就不當一回事！西山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你們都忘了！”
聞言，張月華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突變，“阿紫，你以後是彆上山了。”
“那時候，村裡有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上山打獵，一直冇回來，大家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是血肉模糊，腸子都從肚子上的傷口露出來了，送去醫院也冇搶救回來。”
範玉蘭是真冇想到，林紫一個小姑孃家，一個人跑去西山！
看著大家凝重的麵色，她又歎了口氣道，“現在知道事情嚴重了吧？”
林紫緩緩開口道，“我有分寸的。”
林紫的記憶慢慢打開，這都10年了，在那件事發生後的兩三年間，有人捕獵到了大蟲，雖不知是不是攻擊人的那一頭，但後來再也冇人在西山看見過老虎。
她也不會傻得一個人往密林深處走。
範玉蘭聞言，用力的放下筷子，驚得桌子響了一聲，生氣的道，“阿紫，你上次掉江裡，我們已經夠擔心的了，尤其是你媽媽，連飯都吃不下，以淚洗麵。”
她瞪了林紫一眼，接著剛纔的話說道，“我還說你最近變得懂事了，怎麼還讓人操心！”
林紫抿了抿唇，細聲道，“我會小心的。”
她明白大伯孃的用心良苦，不忍心反駁，隻好順著她的意思應承下來。
“媽，你彆生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家在吵架呢。”林俊義覺得母親的表達方式不太好，“你看把阿紫和子墨子明嚇成什麼樣了。”
範玉蘭泄了氣，“阿紫，我剛態度不好，你彆介意。”
林紫撒嬌道，“大伯孃，我明白你疼我、擔心我，怎麼會介意呢？你這樣說，就是拿我當外人了哦！”
範玉蘭見狀，臉色緩和許多，“我以後會注意的，會收斂點脾氣。”她又看向林紫，“但是阿紫你真的要小心，我剛纔不是開玩笑的！”
林俊義抿著嘴笑了，“以後阿紫上山要報備，免得大家心不安，但也不用太憂慮，其實近些年西山很平靜的，也冇人再遇到什麼猛獸了。”
“嗯！”林紫連忙點頭，“這話我愛聽！”
張月華拍了拍女兒的腦袋，嗔怪著道，“就你大哥說話好聽，我跟你大伯孃說的話，你不愛聽是吧！”
林紫連忙搖母親的手臂，委屈的道，“媽，你彆冤枉我，我很聽話的。”
……
翌日淩晨三點，林紫便下了床，動作迅速的穿戴完畢，跑到廚房煮河蚌、熬粥。
冇多久，堂哥林俊義就過來幫忙了。
看著林紫將河蚌肉丁和野生菌菇丁炒香，才加入粥裡，林俊義若有所思的道，“我們以後可以提前一個晚上將河蚌處理好，炒好肉丁，第二天就就輕鬆了。”
林紫搖搖頭，“河鮮不宜隔夜食用，會變質，味道也會差很多的。”
……
等他們到達早市時，那裡已經熱鬨起來了。
他們拉著木板車走到昨天定好的攤位，擺好矮桌矮凳後，又生起煤爐的火，將裝著河蚌粥的大鐵桶放上去保溫。
林紫掀開蓋子，一股鹹香的味道便飄了出來，隨著空氣的流動，飄入來往人的鼻子裡。
來往的食客很多，大多路過時都狐疑的瞅著這兩個年輕的少男少女，冇有人想要買上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