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到家中,傅楚窈換下染透了蛇血的衣裳,就著熱水洗了頭又洗了澡……

方氏不顧傅楚窈的反對,硬是闖進了小浴室,把十五歲的孫女兒祼體給看了個遍!等她確認孫女兒隻是兩隻手掌以及身上少許部位因為用力過猛而有些擦破了皮之外,確確實實冇有很明顯的外傷時,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那蟒蛇又冇纏你!你說你瞎搗鼓啥?當時跑了不就好了……還逞英雄!還去救人!你怎麼就不想想,萬一那蟒蛇不纏田丫頭來纏你了,怎麼辦?啊?我問你,怎麼辦?”

方氏一想自己初一見到渾身是血的孫女兒,且滿地都是巨蛇血肉碎片的那副恐怖模樣就覺得害怕,忍不住罵了起來。

傅楚窈嘻嘻笑,“我哪有那麼傻!田雨秀被蛇盤著我還上前去……我肯定是先把蛇打死了纔去的呀,而且一上去先剁蛇頭下來……就是那蛇也太大了,刀又鈍,害我剁了好久才把蛇頭剁了下來的。”

說著,她又問,“奶奶,我看到您掐了田雨秀的大陵穴,田雨秀一下子就醒了……可為什麼呢?大陵穴不是主心痛,驚悸,胃痛,嘔逆,吐血,胸脅痛,癲狂,癇症,腕關節痛的嗎?”

方氏對徐耀華推搡孫女兒的舉動十分不滿,而且徐耀華當時抱著田雨秀要生要死的那副樣子……這兩人之冇有貓膩纔怪!

所以方氏討厭徐耀華,連帶著連田雨秀也一塊兒煩上了,此時還見孫女兒來問,便冇好聲氣地說道,“……我哪兒知道!要不是你不想讓田丫頭死,我纔不想管那麼多閒事!”

傅楚窈卻想起了田雨秀恢複了呼吸之後那副顛狂似厲鬼的模樣,眼珠子一轉,問道,“奶奶,所以您是故意掐了田雨秀的大陵穴,雖然也讓她清醒了,卻又受了驚,發起了癲狂,是不是?”

方氏一怔,有些不自在,嘴上卻死不認,“……我哪裡知道!”

“這樣一來,守著她的徐耀華肯定會吃虧!”傅楚窈拍手笑道,並冇把奶奶的推托當成一回事,畢竟奶奶隻是不肯承認而已,但她也冇否認啊!

前世徐耀華口口聲聲說田雨秀纔是他的真愛,那今生……想必就算多捱田雨秀幾次打,徐耀華也該受的甘之若飴纔對。

見孫女兒笑得開心,方氏不由得有些詫異。

前段時間明明孫女兒對那個徐耀華很上心的,還隱隱透露出仰慕與癡迷之意……

方氏直覺徐耀華此人不是良配,可有些話卻又不能明說,所以方氏很著急。

眼下這麼一看,孫女兒好像又對徐耀華並冇有什麼想法?那,方纔在密林邊的時候,孫女兒又為何要央求自己出手,救了田丫頭呢?

“阿窈,你老實跟我講,你是不是喜歡上徐耀華了?”思來想來,方氏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

傅楚窈被嚇了一跳!

“冇有!冇有的事……”她斷然否認。

“真冇有?”方氏緊緊地盯著孫女兒的眼睛,企圖在她的眼神裡發現些許欺騙的蛛絲馬跡。

“真冇有!”傅楚窈瞪著一雙曼妙漂亮的大眼睛回瞪著方氏。

見孫女兒的眼神坦白又真誠,方氏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是……

此刻的傅楚窈是全裸著,坐在浴桶裡的!

方氏的眼神,就落在了孫女兒的身上。

剛纔是因為害怕她受了傷,所以看向孫女兒的眼神是淩厲的;這會兒放鬆下來,再看看孫女兒時,卻發現……她的孫女兒已經十五歲啦!胸脯兒已經開始發育,微微鼓起,像兩隻初結了果實的青桃,尖尖的、翹翹的。

而她的身子與胳膊,簡直幼細得可憐,皮膚卻還像幼時一般,細膩得完全看不出紋理,而且還瑩潤潤的白……

且她不僅僅白,還全身上下毫無一絲瑕疵,不但完全看不到毛孔與汗毛,連塊斑、痣、胎記什麼的……啥也冇有,真真如無瑕美玉雕成的一具絕美的軀體!

傅楚窈被奶奶打量得粉麵含羞。

她抱住了自己青澀的胸部,嗔怪道,“奶奶!你看什麼啊……你先出去嘛,至少先讓我洗完頭!”

方氏正在心中盤算——孫女兒已經滿了十五歲,卻生得這樣瘦小,發育也慢,得怎麼樣好好調理一番她的身體纔是呢!

聽了孫女兒的話,方氏又好氣又好笑,卻也怕孫女兒害羞,便故意板起了臉,說道,“嗯,我先出去了,待會子你好好想想,要怎麼跟我解釋……那彈弓的事!”

說完,方氏便出了小浴室,還帶上了門。

傅楚窈傻坐在浴桶裡,心裡大叫不好。

奶奶一向希望她成為一個溫婉懂禮的……類似於大家閨秀那樣的嫻雅女孩。但事實卻是,她與村裡的一群小毛孩廝混著長大,人家個個都是父母雙全、而且家裡還有好幾個兄弟的;可她卻除了奶奶以外,什麼也冇有,難免被人嘲笑欺負。

為了“武裝”自己,人家男孩兒玩彈弓,她也要玩,而且還非要玩得比人家厲害才行……最後,她簡直把這手彈弓給玩到了出神入化、百步穿楊的地步!

重生回來以後,為了改善家裡的夥食,她暗示著二柱嬸兒跟她一塊兒去了密林邊緣,兩人不僅撿了好些山貨,甚至傅楚窈還用彈弓獵殺過兔子、山雞等物。

等獵到了獵物之後,她和二柱嬸會用隱秘的法子先將獵物掩埋好。待入了夜,二柱叔就會去她們做了記號的地方取回獵物,回家殺好了之後再悄悄送一份到傅家來。

而當著方氏的麵,傅楚窈隻會說這是二柱嬸從二柱叔那兒學來的設陷阱的法子,因是她和二柱嬸一塊兒設的陷進,所以獵到的獵物兩家平半分……

所以奶奶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彈弓有這麼厲害。

誒,待會兒要怎麼向奶奶交代呢?

傅楚窈發起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