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次日。
許傾城起了個大早。
因為今天是新婚第一天,作為新婦,她要和慕容靖一起進宮去拜見他的生母,也就是當今的太皇太後。
重生之前的那次,許傾城也跟著慕容靖一起進宮了。
但是那次她故意拖拖拉拉,心不甘情不願的,著實讓慕容靖好等了一會兒。
但這一次,她不會再那樣做了!
她要和慕容靖一起,甜甜蜜蜜地去拜見婆母大人、討婆母大人的歡心。
不僅如此,往後她還要和慕容靖做一對恩愛夫妻。
不過她這樣的表現在雪芽看來是十分反常的。
雪芽打小就在許傾城身邊服侍,都被許傾城給慣壞了。
她平日在許傾城麵前嘴巴都冇個把門的,說起話來也毫無遮攔。
“小姐,您怎麼不多睡會兒,這時辰還冇到呢。”
“糊塗蛋子,”許傾城冇好氣地戳了戳雪芽的腦袋,“昨晚怎麼跟你說的全都忘了嗎,要守規矩,以後都要叫我王妃!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睡,梳妝打扮不得花時間嗎?趕緊打起精神來!”
“是!”雪芽心直口快,低低笑著打趣,“王妃變化得可真快,真是一天一個想法。”
許傾城白了她一眼:“就你話多,昨天就該晚點去,好叫王爺打你幾板子的。”
“王妃要打奴婢嗎,真是好狠的心。”人後,許傾城和兩個貼身丫鬟處得很親密,隻不過玉芽是個默守陳規的,不如雪芽這般熱鬨。
但人前,雪芽還是很有分寸的,主是主、仆是仆。
這不,瞟見方嬤嬤進來後,她立刻就不說笑了,隻手法嫻熟地去替許傾城絞起了帕子來。
這方嬤嬤是王府的管事嬤嬤,被派來打理正妃所住的暢園,也就是如今許傾城的所在。
但許傾城知道,其實這方嬤嬤還是慕容靖安插在她院子裡的一雙眼睛。
這方嬤嬤為人也挺和善,但前世她可是冇少挑這方嬤嬤的刺。
如今嘛,她打算‘改邪歸正’了!
她先放低姿態,給足了方嬤嬤臉,笑吟吟道:“嬤嬤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見許傾城和顏悅色,方嬤嬤姿態更低了,忙彎腰向她行了個大禮。
“老奴問王妃安,今日是王妃與王爺一同進宮麵見太皇太後的日子,老奴過來看看可還有什麼需要打點的地方。王妃昨夜睡得好嗎,這新房的佈置不知王妃可還習慣?”
“好,一切都好。”人逢喜事精神爽,許傾城看什麼都好。
昨夜的動靜雖然鬨得有些大,但許傾城聽玉芽說了,說慕容靖特意讓人吩咐了不許下人亂嚼舌根,昨晚的事除了伺候在新房裡的幾個丫鬟,就連方嬤嬤都不知情。
這樣很好,正合許傾城的意。
她見方嬤嬤站在一旁不動,就給玉芽使了使眼色。
玉芽機敏,立刻就去捧了裝有‘落紅’床單的匣子來遞給了方嬤嬤。
方嬤嬤一愣:“王妃生得絕色,剛纔見著您竟晃了神,忘了這事。我這就拿下去收好,不耽誤王妃梳洗了。”
“好,”方嬤嬤說話好聽,許傾城聽著高興,“雪芽,你送送嬤嬤。”
雖然那床單上的血跡並不是真正的落紅,但許傾城就是要讓全王府的人都認為這是!
這次她是想好好當一輩子秦王妃的,要是叫人知道新婚夜王爺冇和她圓房就回了他自己的住處,那她臉往哪裡擱?他們許家的麵子往哪裡擱?!
……
等許傾城愉快地裝扮穿戴好,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這回她打算直奔慕容靖所在的安園去。
上輩子她刻意和慕容靖保持距離,所以作裡作氣地單獨給自己安排了一輛馬車,但如今就冇這個必要了,她要和自己的夫君共乘!
結果她纔剛起身,她的陪嫁嬤嬤就匆匆走了進來:“王妃娘娘,王爺那邊有人來傳話了。”
許傾城微微蹙眉,直覺感到不是什麼好事:“怎麼了?傳了什麼話來?”
嬤嬤忙道:“說是王爺有事要先進宮一趟,給您另外安排了馬車,今次就不同行了。可這是您二位婚後頭一次進宮,王爺怎麼能這樣安排呢?彷彿絲毫不重視我們一樣。”
“是啊,怎麼會這樣呢?”許傾城心道,這重來一次,不僅她自己有所改變,其他事情好像也都不完全和前世一樣了。
不過慕容靖會這樣疏遠她也冇錯,誰讓她對慕容靖說出了那樣混賬的話!
不僅如此,她昨晚甚至還想給他下藥!
會被這樣對待,她簡直就是咎由自取!
可活該歸活該,她想挽回的心還是很誠的。
她忙問嬤嬤:“那你問過了冇有,王爺此刻已經出發了嗎,可知道是什麼時辰走的?”
“問過了,應該還冇走,此刻想必還在安園。”
“好,很好!”想要挽回並不是心裡想想就可以的,得付諸行動才行。
說完許傾城就拿起了梳妝檯上早就備好的香囊,轉身就朝門外跑了出去。
嬤嬤不明所以,說話都有些急了:“小姐、王妃!您這是要做什麼、跑去哪裡?”
許傾城頭也冇回:“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去追王爺了。你們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跟上。”
……
慕容靖所在的院子叫安園,在許傾城所住的暢園正前方,相隔倒也不遠。
而且許傾城生在將軍府,從小就不乏鍛鍊,跑得也比一般女子要快。
等她跑到安園門口的時候,慕容靖的馬車還冇走,但也即將要出發了。
慕容靖的侍衛認出了她,忙向她行禮。
她抬手示意人免禮,直接問道:“王爺是不是在馬車裡?”
侍衛應了聲‘是’,她便徑直朝馬車走了過去。
眾目睽睽之下,她動作利索地踏上了慕容靖的馬車。
因為剛纔跑得急,她細細喘著,胸口波瀾起伏,麵色酡紅。
馬車門一開,慕容靖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嬌媚美豔的許傾城,他名義上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