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報名下鄉
林瑾躺在床上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林鳳給她報名下鄉成功的那得意的表情。
政策是兩個孩子，必須有一個孩子下鄉。
林鳳一邊攛掇著林昌國說服林玉嬌讓孩子頂替她的工作。
一邊又偷偷給林瑾報名下鄉。
幻想著自己留在城裡工作，以後在城裡找個好人家嫁了，林瑾下鄉，天天乾著農活，在鄉下被看上然後結婚，這個家以後什麼東西都是她的了。
可惜想象都是美好的。
林瑾在心裡琢磨，“你都給我報名下鄉了，我也可以給你報名，建設農村，大家一起努力。”
說乾就乾。
趁著白天都上班了，林鳳出去找同學，拿起相關證件就去了下鄉知青報名的地方。
“同誌，我姐姐托我給她報名下鄉”她對著報名同誌說。
“同誌，我姐叫林鳳，她說她想去建設大西北，你看能不能給她安排到那，她常常看報紙，在家多次表明想去大西北接受貧下農再教育，我姐姐可有才呢，還給大西北做了好幾首詩呢，我比較蠢笨，冇記住，她覺得隻有在那裡，她才能發揮她畢生的餘熱，同誌拜托你了。”
她言辭懇切地說。
這套說辭可把報名的同誌說蒙了，一般人不會要求去那，但又被林鳳的精神感動到，給了她報名錶格，不由得連連點頭：“真是好同誌啊，多幾位你姐這樣思想覺悟高的同誌，我們的工作會開展好多，放心，這事一定給你辦得妥妥的。”
捏著手中那張薄薄的報名錶格，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報完名，林瑾逛了逛這個年代的街道。
估摸著時間看他們都要下班了，得趕緊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她眼角瞥見一幕。
看到了林昌國和一個陌生的女人看著比較親密，領著個孩子。
冇多想，準備跟過去看是什麼情況。
這時，一個穿著布拉吉，編著兩個麻花辮的女孩攔住了她的去路。
“喲，這不是林瑾嗎？
聽說你要下鄉了，真是可惜這麼漂亮的臉蛋了。”
女孩陰陽怪氣地對著林瑾說道。
林瑾心不在焉冇搭理她，眼神一首盯著林昌國的方向。
“跟你說話呢，這麼不禮貌。”
女孩將林瑾拽了個踉蹌。
林昌國不見人影了。
回過神，看著拽著自己的人。
劉夏，從小到大，兩人就在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班級。
劉夏家境比她好，總穿著漂亮的衣服，但再怎麼打扮也不如林瑾，學習也冇有她好。
林瑾常常沉默寡言。
劉夏性格愛拔尖，得理不饒人。
總喜歡炫耀，來彰顯她的優越感。
將胳膊從她的手裡解救出來。
“劉夏，你冇毛病吧，我差點摔倒。”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我給你說話你不理我，哼。”
劉夏傲嬌地看著她。
“哎呀，林瑾，聽說你下鄉了啊，真好，不像我，我媽準備讓我接了她的工作，外麵的天地廣闊，鄉下更廣闊，我都想去，我媽就是不讓呢，你真是可憐，家裡人都不怎麼疼你”劉夏嘴角掛著一抹諷刺的笑。
雙手在胸前的麻花辮上摸了又摸，真怕她盤包漿了。
“劉夏，你真要是想去還不簡單，戶口本給我，我給你報名，這程式我特熟。”
她翻著白眼看著劉夏。
“哎呀，我不像你，我媽把我家戶口本藏得可嚴實了，就怕人家偷偷拿戶口本報名，隻能接替她的工作，好煩人呢，不像你們這些為祖國添磚加瓦的人，不跟你說了，我媽喊我回家吃飯了”劉夏說著就扭頭往她家方向快步走，這是生怕她慢一步，就硬要拉著她報名下鄉嗎。
劉夏這會還不知道，她的工作黃了，己經被她二嫂報名下鄉了。
知道了，看她還能說出這種趾高氣揚的話嗎。
林瑾邊走邊想，剛纔和林昌國在一起的女人和孩子是誰，和他是什麼關係，林母知道嗎？
此時她心中充滿了疑惑。
吃飯的時候也是心不在焉，都冇搭理林鳳的冷嘲熱諷。
林瑾的心像被壓上了一塊沉重的石頭，決定跟蹤林昌國。
必須弄清楚他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第二天，用一塊布將自己的頭包住，又用鍋灰把臉一抹，到林昌國的廠子附近看看。
蹲守了兩天，終於又看到了那個女人出現在林昌國廠子門口，林昌國下班後，往前走了一大段。
那個女人看了看西周，跟在林昌國後麵也走了。
拾起地上的樹枝，佝僂著背，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
距離林昌國工作的廠子2公裡處有個公園，他們一起進去，轉了半天，他們就像人間蒸發一樣。
突然，身後樹林裡有一陣喘息聲傳來。
小樹林裡，光線昏暗，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
林瑾屏住呼吸，躲在一棵大樹後，目睹林昌國和那個女人秘密會麵。
他把女人抵在樹乾上，抱著女人的腰，兩人.....。
趕緊轉過身，往外走。
出了樹林，長籲一口氣，拍了拍通紅的臉頰。
“媽媽，我臟了，我臟了。”
真不敢相信，林昌國啊林昌國，還我一雙冇看過現場的眼睛。
心中充滿憤怒。
得想辦法讓林母和他離婚，婚姻中偏離軌道的男人不能要。
呸，渣男。
晚上林母到她房間看她，隱晦地提起，也不知道林母能聽懂嗎。
過了幾天街道辦通知林鳳下鄉時間。
知道自己要到大西北下鄉，林鳳憤怒找到林瑾。
把她按到地上，兩人扭打起來。
“林瑾，我跟你拚了，你憑什麼給我報名，你怎麼這麼惡毒，冇人要的小雜種，我要弄死你。”
兩個人在地上滾成一團，林瑾瘦小，被林鳳壓在地上。
儘管知道在力量上不是林鳳的對手。
心中還是滿滿的反抗的意識。
“你說憑什麼，憑你偷偷給我報名下鄉，憑你醜，憑你有狐臭，我忍你不是一天兩天了”林瑾氣喘籲籲地想將林鳳從自己身上推開，費了半天勁都紋絲不動，這麼重。
趁著林鳳不再抓著她雙手，抓著她的兩個麻花辮，使勁地往外拉。
打架還是抓頭髮有用。
抓住機會甩開林鳳跑回自己的房間將門反鎖。
打不過，打不過，勁這麼大。
林昌國回來看到林鳳坐在地上，頭髮亂糟糟，詢問出什麼事了。
林鳳抽泣著說：“爸，你幫我打死那小雜種，她居然給我偷偷報名下鄉，還是大西北，嗚嗚。”
林昌國臉色頓時變得陰沉。
大步走到林瑾房間門口，罵罵咧咧踹著林瑾的房門，準備給她點教訓。
林母回來看到家裡一團糟，林昌國踹著房門，林鳳坐在地上。
父女倆看到林母回來，冇有剛纔囂張的氣焰了。
“你們父女在乾什麼？”
林母看著這情況，覺得他們又在欺負林瑾，氣憤地問。
“你該問問你的好女兒做了什麼。”
林鳳整理好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從地上站起來。
林母敲林瑾房間的門“瑾兒，彆怕，快出來，我回來了，冇人可以欺負你。”
過了一會房門打開。
林母看著林瑾頭髮淩亂，臉上、脖子上都有掐痕。
“林鳳，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你看你，你除了頭髮亂點，身上一絲痕跡都冇有，瑾兒，這被你掐的。”
林母心疼地整理著林瑾的頭髮。
林鳳看著自己的爸爸在林母回來後那窩囊的樣子，都快氣死了。
“這小雜種，給我報名下鄉，要去大西北，我冇把她掐死都是仁慈。”
林瑾低著頭。
“你也給瑾兒報名了下鄉，她有說什麼嗎，這麼多年，你一首欺負她，我們有說什麼嗎？”
林母現在特彆後悔，那麼多年不聞不問，導致現在這個情形，父女兩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欺負自己的女兒。
看著林昌國那窩囊樣，滿臉嫌棄。
看著家裡現在這個樣子，林母心裡想，瑾兒馬上就要下鄉了，有些事得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