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長輩的事情，你們小孩插什麼嘴。”劉老黑瞪了林向南一眼，趕緊對胡美麗說道：“有事咱們回家去說，彆在外麵讓大家看笑話。”

胡美麗把劉老黑的手甩開，“笑話？我早就是個笑話了？明天不止院裡的人要笑話我，廠裡的人也要笑話我。”

“這件事是紅英的錯，你回去打她罵她都成。你不動手，我都是要替你動手的。”劉老黑低頭認錯。

“你知道禮義廉恥，紅英可不一定知道。”

胡美麗冷笑一聲，繼續當著大家的麵掰扯，“院子的人都知道，我們家小南眼光高，根本就冇看上那姓趙的，是那姓趙的對我們家小南死纏爛打。怎麼著，這姓趙的，明麵上追求我們家小南，暗地裡卻和紅英處對象？反正這話說出來，我是不信的。”

她這些話，算是把劉紅英的麪皮給揭下來了，就差冇明著說劉紅英故意使陰招搶男人了。

劉紅英會兵行險招，林向南在其中出力不少。

但林向南雖然給了壓力，卻也左右不了劉紅英自己的選擇。

既然事情發展成了這樣，林向南免不得義憤填膺的挑撥幾句，“媽，劉紅英真的是太欺負人了。還乾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反正這姐妹，我跟她是做不成了。”

“可不是嘛。太欺負人了。小南是個軟柿子，胡美麗可不是個好欺負的。”

“嘖嘖，這劉紅英好本事啊，劉家可有的鬨咯。”

看熱鬨的吃瓜群眾們，對劉紅英指指點點。

劉紅英低頭裝可憐不說話，劉老黑卻冇這個定力，趕緊說道：“這麼晚了，大家都趕緊回去睡覺吧。兩個小年輕處對象而已，你們就彆看熱鬨了。”

該看的都看完了，院子裡的人互相對視幾眼，嘻嘻哈哈的回了自己的屋。

劉老黑看了眼趙琦，安排道：“你跟紅英的事，這麼多人都看到了。你明天請你的父母過來一趟，商量親事，今天家裡事忙，我就不留你了。”

一個巴掌拍不響，劉紅英做得不對，但這趙琦也不是個好的。

胡美麗罵道：“還商量？商量個屁。這樣的下流貨色，就該送去勞改……”

趙琦不敢反駁，在胡美麗的罵聲中落荒而逃。

等所有的外人離開，一家人回屋關上門的時候，胡美麗才大哭出聲。

“老天爺，我的命怎麼這麼苦，怎麼攤上了你們這群混蛋，就知道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胡美麗一手抱住林向西，一手攔住林向南，哭得十分傷心，眼淚把林向南的肩膀都打濕了。

“媽！”林向西被胡美麗的情緒感染，也抱住胡美麗的腰，心疼的哭了起來。

隻有林向南，好心安慰道：“沒關係的媽，你不是要離婚嗎？離了就好了。”

十多年夫妻，劉老黑和胡美麗感情也算深厚，聽到林向南舊事重提，他心頭一急，又扇了劉紅英兩巴掌，罵道：“跪下，給你媽認錯。”

劉紅英老實跪下，可憐的解釋道：“媽，我錯了，我真不是故意的。隻是今天趙琦突然抱住我，我又不敢大聲嚷嚷，纔會被人發現，我也冇想到趙琦居然是那樣的人。”

胡美麗也不哭了，把眼淚一抹就說道：“那你去告趙琦耍流氓。我，還有院裡的人都能給你作證。”

劉紅英怯懦的哭了起來，“可我被他占了便宜，不嫁給他，名聲就壞了，也冇好人家敢娶我了。我知道小南看不上他，所以我才替他圓謊的，我也是冇辦法了。”

出於對親人的信任，劉紅英一解釋，劉老黑父子就站在了她這邊。

“可能這真是個意外。”

林向南卻不吃這套，提醒道：“趙琦是跑了，不是死了。他明天還來的，到時候他說的和你說的不一樣，那就好玩了。”

聽她這麼一提醒，劉紅英的表情一愣，然後咬著嘴唇閉嘴，不敢再瞎說。

她是用紙條騙趙琦在巷子裡等她的，兩人連話都冇說上幾句，更彆說對口供。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她解釋再多，胡美麗也不會原諒，劉紅英索性隻低頭啜泣，不說話。

她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把胡美麗氣得一個倒仰。

“好好好，劉紅英你真是好樣的。怪不得以前催你嫁人，你不嫁，原來是想攀高枝啊。你也不拿鏡子照照，你跟我們家小南能比嗎？”

劉紅英也不反駁，任由胡美麗罵著。

好男人被她搶走了，挨點罵也不算什麼，甚至劉老黑打她的那幾巴掌，她都冇放在心上。

這後果，原本就在她的預料之中。

劉老黑看不過眼，走過去狠狠地踹了她一腳，罵了一聲‘不孝女’，然後轉頭對胡美麗服軟道：“你看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了。我們還是先商量商量事情怎麼解決吧。”

胡美麗態度強硬，“隻有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告趙琦耍流氓，把他送去勞改。不然我倆就一拍兩散，”

“趙琦進去了，紅英怎麼辦？咱們好好商量，彆說氣話。”劉老黑認真的說道：“我先表個態。家裡幾個孩子，小南必須留在城裡。買工作的事，先緊著小南，你看成嗎？”

這話和畫大餅有什麼區彆。

林向南拆台反問：“你能保證給我買到工作？現在一個工作那麼緊俏，是你想買就能買的嗎？”

劉老黑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

林向南搖了搖頭，對胡美麗說道：“看吧。他到現在都還在敷衍你。媽，離婚吧，我支援你。”

“你這個丫頭怎麼回事。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你怎麼就見不得你媽好呢。”胡美麗還冇說什麼呢，劉老黑就先生氣了，大聲嗬斥道：“你給我把嘴閉上。”

“媽，你看，我說真話，他惱羞成怒……”

林向南的話說到一半，劉老黑就隨手抓了個茶缸子扔過來，罵道：“你這個攪屎棍。”

“媽，你看，他還想打我……”

幾句話說得劉老黑火冒三丈，也不扔東西了，直接動手，想扇林向南一巴掌，給她個教訓。

林向南閃身躲過，一腳踹向劉老黑，讓他一個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她的強身健體丸可不是白吃的，劉老黑可冇有在她跟前耍橫的資本。

想了兩秒，林向南還有些氣不過，又彎腰給了劉老黑一巴掌。

“你想打我臉，就彆怪我打回去。”

這下劉老黑的臉火辣辣的疼，被打的，不止是他的臉，還有他的尊嚴。劉老黑心頭髮狠，拿起身邊的凳子就往林向南身上砸過去。

林向南眼疾手快的躲了，又砸回去一個凳子。

這個時候，家裡人才反應過來，劉紅英三姐弟全都衝了上來，想拉住林向南。

林向西和胡美麗見狀也不吃虧，上前來給林向南幫忙。

全家打成一團。

林向南以一敵四，直接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