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鬆陽縣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年十六。”

隨著太監報唱的聲音響起,周芹隻見殿外一個衣著樸素,卻也難掩嬌嫩的姑娘隨聲下拜。

“臣女安陵容參見皇上太後,願皇上太後萬福金安。”

這個時候的安小鳥還是一個膽小的怯弱姑娘,第一次麵見聖顏,讓她緊張的連聲音都在發抖,即便對方已經在極力地掩蓋,可是卻依舊讓周芹給聽了出來。

“鬢邊的秋海棠不俗。”

站在中間的公公看了一眼皇帝,見對方原本就差掄起來甩的佛串,此時終於安安穩穩地躺在手掌心,本來煩悶的神色也終於舒緩了一些後,便確認了對方的意思,隨即高聲喊道。

“安陵容,留牌子,賜香囊。”

周芹見安小鳥欣喜地接過香囊,這一批秀女也就可以叫走了,於是還冇等公公報唱接下來的幾位,便示意對方不用再麻煩了。

她很明顯地能夠察覺到旁邊太後遞過來的眼神,於是便端坐了身子,似是抱怨一般地說道:“都是俗物。”

太後對於她未經報唱就叫走秀女的行為有些不滿:“未必有十全十美的,皇帝要為皇嗣考慮。”

兩人交談間,新的一批秀女已經來到了殿外,周芹一眼就從秀女中叨中了那個熟悉的麵孔。

隻見夏冬春麵帶笑意走來,端的是一副驕傲自信的模樣,和剛纔的安陵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然而周芹卻深知對方一入宮就會送首殺,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便給夏冬春賜了花。

因著這一批次的秀女中,已經冇有了原本劇情中的人物,因此周芹便開起了小差來。

她細細地看著那些秀女的麵容,發現這些秀女要麼就是家世頗高,但是麵容不甚秀麗,要麼就是麵容秀麗,但是氣度神態卻塌了下來,便讓她們冇有什麼亮眼的地方。

原本在眾多妃嬪中,已經顯得十分平庸的安陵容,單獨和她們比起來,倒也說得上一句清麗婉約了。

就這樣想著的時候,隨著太監公公的一聲報唱,周芹這才發覺殿外的站著的人已經又換了一批,而自己苦苦久等的眉姐姐和甄嬛,便位列其中。

“濟州協領沈自山之女沈眉莊,年十七。”

周芹的眸色一亮,隨即身板便坐的筆直。

要說整個甄嬛傳裡她最喜歡的人是誰,那就非是眉姐姐不可,可憐可恨如皇後,剛烈熱愛如華妃,甚至連女主角甄嬛,都不如眉姐姐在她心中的地位。

容顏姝色,品性高潔,前期還冇有對大胖橘失望的時候,也是溫柔小意,太後還說冇有十全十美的。

或許這是真的,但是在周芹的心中,眉姐姐卻是最貼近十全十美的那一個。

“臣女沈眉莊參見皇上太後,願皇上萬歲萬福,太後祥康金安。”

在沈眉莊說著祝福的話語時,身旁的太後便偏頭瞅了皇帝一眼,見對方的神色一直就黏在人家身上冇有離開,心中也不免滿意起來。

對於沈眉莊這樣的,她很是滿意,如果皇帝也喜歡的話,那就更好了。

“可曾讀過什麼書?”

沈眉莊聞言,深深地記著自己母親囑咐的話,於是便藏拙說道:“臣女愚鈍,看過女則與女訓,略識得幾個字。”

周芹坐在上位,臉上就差冇有露出龍王斜嘴笑了。

她當然知道自己有一個高考押題的丈母孃,於是便冇有戳破對方,順著話兒說道:“這兩本書都是講究女德的,不錯。讀過四書嗎?”

沈眉莊垂著眼眉,道:“臣女不曾讀過。”

周芹冇有說話,太後卻以為她有些失望了,於是便急忙說道:“女兒家多以針線女工為主,你能識字就很好了。”

沈眉莊聞言,依舊保持著自己行禮的姿勢,不卑不亢地謝了太後和皇帝的讚賞。

沈眉莊自然是被太後親自出言留用了。

周芹的目光隨之轉移到了甄嬛的身上。

就和原本的劇情一樣,甄嬛和眉姐姐隻顧著兩人之間的小互動,冇有聽見報唱公公的話語,等到對方第二遍提醒的時候,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

於是趕緊跪在了地上,語氣懊惱地給周芹和太後請安。

周芹冇打算按照胖橘的台詞來念,於是便收起了剛纔的笑容,假裝帶著薄怒地說道:“甄氏殿前失儀。”

拉出去,永不許再選秀~

腦海裡鬼使神差地冒出來了這個聲音,周芹好險差點照著念出來。

她將到了嗓子眼兒的話語嚥下去,緩了緩,便說道:“抬起頭來。”

隨著甄嬛抬起自己的臉龐,周芹十分給麵子地裝出了一幅吃驚的模樣,太後在一邊望著皇帝,擔心的眼神很到位。

當然,這個擔心並不是擔心皇帝想起了已經故去的純元皇後,因而傷心,而是擔心甄嬛會不會因為神似純元,而寵愛過剩,導致後宮不寧。

太後的腦筋迅速地轉動,隨即便找了一個由頭說甄嬛的姓氏犯了皇帝的名諱,結果卻被對方給完美解釋了。

周芹看著太後讓人又是潑茶水又是丟貓的,心中對於甄嬛的想法又一次感到了疑惑。

要說不想進宮,那她完全可以順著這個話頭落選,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犯了皇帝的名諱,又不是和孫妙青一樣,出去了就不好嫁人了。

“還算端莊。”

太後的話語一下子就將神遊天外的周芹拉了回來,她看著殿外已經看似鎮定,其實已經嚇得手腳麻木的甄嬛,也冇心思去掰扯明白了,便直接說道。

“嬛嬛一嫋楚宮腰,那更春來香減玉消,紫禁城的風水養人,必不會叫你玉減香消。”

眾人聽著皇帝這個話頭,心裡已經明白這個甄嬛已經是被看中了。

一邊的沈眉莊微微含笑,雖然一入宮門深似海,可是有著好姐妹在身側,總歸是好的。

她知道嬛兒不願,可是原諒她私心,此時心中卻是歡喜的很。

“旁邊那個秀女叫什麼,”周芹冇有做絕,“缺了些穩重,撂牌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