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見你
你問他有去找過她嗎？
反正有她的號碼和學校地址。
他確實去學校找過她，但是宿管說她轉係讀彆的專業去了，因為開學不久，宿舍裡麵的人也不太認識她，宿管阿姨讓他打電話給女生，卻發現她的電話打不通，覺得他可疑起來，就問他是許淼的誰，被質問的男人脫口而出的說：“我是他哥。”
當他說完這話走出宿舍的時候，自己也不禁也笑了起來，“哥”如果真的是她哥，會連她搬宿舍換專業都不知道嗎？
他問自己。
他冇有再去找她，雖然他知道動用一些人脈是可以立馬找到她的，但是他想：找到了她，又要對她說些什麼呢？
他們並無血緣關係。
說他在便利店遇見一個女生聲音有點像她，他就忽然想起她來了，所以來找她嗎？
這樣說是很奇怪的，好像他是一個尾隨女生的變態。
顧遠喬再也冇有找她，但……很多遺失的東西再你不再尋找的時候，它自己就出現了。
***三年後。
“你為什麼要隨意更改我給你訂好的計劃書？”
女人叉腰問許淼。
簡單的白襯衫西褲，黑色馬尾紮起來，身上掛著實習的工作牌。
許淼道：“周姐，我是覺得……”女人道：“我不要你覺得，把我給你的任務完成就好，你不要把你亂七八糟的想法帶到工作上，知道冇有？”
“嗯。”
“還有，我叫你雙麵列印，你怎麼列印半天也冇列印好，不知道下午要開會用麼。”
“那個機器……”“什麼機器，你天天抱怨機器，機器壞了不能修嗎？”
“我己經找人……”“反正下午之前我要看見東西。”
“嗯。”
許淼嗯了一聲，冇有把那句：“我報修了，可是維修的人下午纔來。”
說出口。
列印機是一個老古董，因為領導省錢不想更換一首拖著，如今卻要他們實習生作為墊背的，這些道理誰不懂呢？
可是誰也不願意出手對著上司說這句話。
辦公室裡麵幾個正式工看見這一幕議論起來。
八卦女a說：“你看，她又捱罵了吧。”
b說：“誰叫她那麼土的，小地方來的不入流。”
“這倒是，你看和她一起來的黃玲，又買了下午茶給隔壁小組喝，多會做人，像她，來了幾次，這也不會，那也要問，啥啥不行。”
“冇辦法，小地方來的麼。”
兩個女人在那邊嚼舌根，不多久一個男人介入了，他說：“哎呀，你們不要這樣說淼淼，年輕人麼總是要時間去適應工作的，要給年輕人機會。”
兩個女人聽見這話不再言語，不過等男人從背後走了，就在那邊做鬼臉。
許淼覺得辦公室生存比她想象的複雜很多，比起讀書時候那種分小團體更為明顯。
不過她也不是冇有什麼朋友，她和隔壁新來的實習女生黃玲關係還可以，他們是一起麵試進來的，麵試那天，黃玲帶的水筆冇了墨水，她多帶了，是她借給她的。
這樣一來二去，她就和她認識了。
又捱了一天的罵，下班的時候，她走樓梯下班，想鍛鍊一下身體，而且電梯裡麵空氣比較悶，就聽見一起下樓的人說。
“哎，你們知道嗎？
那個新來的叫什麼的，她一首不和我們一起吃飯，你們知道她去吃什麼嗎？”
“我怎麼知道。”
“我那天看見她一個人偷偷上天台去，估計是去吃飯吧。”
“啊，為什麼一個人偷偷上天台去吃啊？
我們單位不是有食堂，買個飯纔多少錢。”
“你還記得以前那個誰嗎？
什麼花的，好像和她一個地方來的，他們那個地方的女生是不是都這樣啊。”
“你看她穿得麼……”“咳咳……”“你咳什麼呀？”
許淼從他們身邊走過，不言語什麼。
“她不會聽見吧？”
“聽見又怎麼樣，她在這裡孤僻成一份的了。”
許淼走到大門口，天忽然下起雨來，很不巧，她冇帶傘，看了看時間，離打工還有二個小時，不知道會不會遲到，她在打工群裡和組長髮了訊息，說想調個班頭，組長和彆的組員調，對方不是很樂意，說：“我等下還有事情哎，調好的班頭，就不能準時麼。”
組長說：他反正還在，他可以幫她替一會兒。
許淼見了，她不想欠組長人情，就說：“不用了，我會儘快來的。”
她看了看公司對麵隔著一條馬路好像有個便利店，她想：便利店應該有傘，她想衝過去買把傘，忽然一個男人舉著傘站在她麵前。
“哎，小許，你等下要去哪裡？
回家嗎？
我順路可以載你。”
說這話的人叫黃盛，她知道他，是他們組裡麵的小組長，一個結婚不戴婚戒喜歡到處撩騷的油膩男。
許淼見狀，就知道他盯上自己了，她道：“不用不用，我……有人來接。”
“有人來接？
小許，你教男朋友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叫了車了，不是男朋友。”
許淼回到。
男人說：“小許，下雨天車很難叫，又堵，哥可以送你。”
“您客氣了，你家在南城，我往北麵走，不順路。”
“哎，我老家在背麵，順路看看爸媽去唄。”
許淼覺得這個人甩也甩不掉，但她也不好得罪他。
隻好不言語的站著。
男人就那樣癡癡的望著看著雨水的許淼，結了婚的男人，隻要不是自己老婆，就連一隻母貓，都覺得可愛萬分，彆說是那麼青春洋溢的少女了。
他望瞭望女孩，知道她警惕心強，他就喜歡她這種不落俗的氣質，和普通白領不一樣。
他道：“哎呀，小淼，你彆難過，雖然你一首給周姐罵，但是我覺得你工作能力還是有的。
我以前來的時候……”“你剛實習的時候也捱罵嗎？”
女生問男人。
男人道：“也會，但冇你多。”
許淼聽了眼神有些落寞，即使知道對方不懷好意，但年輕的她還是想要得到彆人的肯定，以為有彆人的肯定自己就冇有那麼差。
男人卻說：“哎呀，我覺得你做的比我當時好不少……”“那周姐為什麼一首罵我？”
“這你還不知道，還不是因為你長得比她好看，能力也強，學校也好，又是這個專業的，她羨慕嫉妒恨麼。”
許淼聽了不可思議的看向男人，男人發現了她的眼神，就說：“你彆怪哥說話難聽，本來就是這樣，你剛從學校出社會，人還是單純了些……”男人說著舉著傘靠近女生，他說：“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小姐妹，叫什麼來著，黃玲嗎？
彆怪哥冇提醒你，有些女生你要當心呀。”
“她怎麼了嗎？
她不是在咱們隔壁組實習嗎？”
男人說：“之前那個項目計劃，周姐不是讓你和他們組對接，後來中間少了份資料，你還記得嗎？”
許淼點頭說：“我給他們組了，但是周姐要的時候又冇有。”
男人說：“是啊，後來查，周姐問她，她就說親眼看見你丟的，我有一次在垃圾桶裡麵看見一堆碎紙，可不是那資料嗎？
你看人家把責任都推你身上。”
許淼不言語什麼。
男人又說：“還有那次，你和她都要回學校不能來實習，你冇請假吧。”
許淼點頭。
男人又說：“你知道嗎？
她可是那天上午來了，下午請假才走的。”
許淼忽然想起黃玲在微信上給她說的話：我明天也不來了，也要去學校，咱們一起不去吧。
許淼問她：那要請假麼。
黃玲說：請什麼，反正人事看冇打卡就好了。
男人這樣說了，就把手偷偷伸到女生背後，他對她說：“在公司裡麵，你還是太嫩了，又冇靠山，你看哥，哥會幫你的……”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肩膀的那刻，雨裡出現一個聲音，他喊：“許淼。”
她看向那束光亮，他法拉利的燈照的人刺眼，車上下來一個男人，他似乎是她的舊時，那樣自然，那樣熟悉的伸手挽住她的肩膀。
他說：“我找你半天，原來你在這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