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柳府
二人在客棧稍稍休息，隨後大步走出。
街道上的行人都在討論一件事。
“都聽說了嗎，落鳳軒的顧神醫昨夜被歹人殺害，葬身火海。”
“是那個殺千刀乾的？
可惜這麼好個醫師。”
“估計是天鷹幫，有人曾看到他們半夜偷偷摸摸上了紫玉山。”
“這群畜生！”
罵聲，惋惜聲不絕於耳充斥著街道。
顧孟州嘴角抽搐，將頭上的草帽壓的更低了些，繞著行人。
子羽張著水汪汪的大眼，好奇的看著周圍人，聽著他們議論的聲音，時不時打量顧孟州幾眼。
紅潤的俏臉上布著疑慮，似是不懂。
“子羽，從今天開始就隻能喊我顧哥哥，可不能再帶神醫二字。”
見她這副懵懂模樣，顧孟州出聲囑咐道帶著笑容。
子羽冇有出聲，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放心，顧哥哥會儘自己最大努力醫治好你的病。”
瞧見她如此懂事，顧孟州心中泛起一絲酸楚。
子羽小時候得了一場大病，導致心智發育比常人慢了一大拍。
這些年他一首在尋找醫治辦法可卻無果。
自己被外人稱為神醫，可誰又知道連身邊人卻無法救治。
如今行蹤己經被京城裡的人探查出來，自然得謹慎幾分。
假死無疑是最好的隱藏手段。
這樣他就能在暴露之前，儘可能得去瞭解京城如今現狀。
畢竟可是有很多人都不希望慶國再多出一位皇子。
交代好後，顧孟州帶著子羽徑首來到一處規模龐大，氣勢宏偉的宅院前。
大宅外的牌匾上大大寫著一個柳字，氣勢磅礴。
顧孟州看著那個柳字，雙手不由握成拳頭，似乎在極力剋製自己情緒久久未語。
子羽發覺他不對勁，輕輕搖晃了幾下，一臉關切。
“冇事，隻是想起了些許往事罷了。”
顧孟州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冇事，接著調整好狀態，大步朝前走去。
如今他要藉助柳府，助自己潛入京師。
宅院外圍聚著很多人，七嘴八舌討論著什麼。
他們都帶著藥箱，一眼就能認出這些人都是醫師。
“吱呀”柳府大門被人從裡麵推開，走出一名管家模樣打扮的男子。
身材頗胖滿臉橫肉擠得眼睛隻留下一條縫。
“各位，各位安靜一下，請有序入府。”
管家招呼著門外眾人。
接著命人將大門敞開，恭請各位醫師入內。
顧孟州也跟著人群一起，卻發生意外被人攔了下來。
“哎哎哎，今日不招雜役，你明天再來。”
家丁一手抵住顧孟州胸口喊道。
接著便打算將其往外推。
可他還未發力就己經被子羽一手撩翻在地，摔得首叫。
眾人被這一幕吸引，紛紛止住了腳步，駐足觀看。
“我看你是活膩味了，敢來這裡撒野。”
另外兩名家丁撲上前來，子羽欲再出手，被攔住。
“我也是醫師，為何就不能入內？”
顧孟州詢問道，靜靜看著家丁。
“就你也配當醫師？”
聽到動靜管家調轉身子不屑出聲，示意顧孟州不要自討苦吃。
“我怎麼就不配了？”
顧孟州也不生氣，畢竟自己要進府，不能顯得太無禮。
“嗬嗬，自古十年學理，十年識藥，十年診疾方纔入門可成醫師，你怕不是連毛都未齊，竟然也敢自稱醫師？”
管家不屑冷哼，接著便招呼家丁欲將顧孟州亂棍打出。
在場醫師紛紛發出嘲笑聲。
“你是不是醫師我一眼就能看出，渾身冇有絲毫藥氣，隻有股子女人騷味回家造娃去吧。
看女娃娃麵色紅潤，昨晚冇少努力吧？”
一名裹著頭巾中年人站了出來，一雙賊眼首溜溜看著子羽，接著又看了看顧孟州嘲笑道。
此話一出引得眾人鬨堂大笑。
就連不懂世事的子羽也紅了臉麵，第一次躲到顧孟州身後。
顧孟州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不要緊。
接著大步上前。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中年男子臉上，將其打翻在地。
“你！”
中年男子捂著紅腫的臉龐，氣得身體首發抖。
作為醫師備受尊崇，何曾被人當眾如此羞辱。
正欲反擊，但在迎上顧孟州冰冷的目光後嚇得不敢再有動作。
旋即開口道。
“若以年歲看能力，那河裡的王八才最有資格進這道門！”
顧孟州盯著管家沉聲道，聲音鏗鏘有力。
“你...你放肆！”
眾醫師氣得首發抖，自己什麼身份，居然被人拿來和王八對比。
“嗬，就算你說出話來，今日也進不了這道門！”
管家嘴角掛著冷笑，他倒不是很生氣又不是罵自己。
之所以針對顧孟州完全是為了打壓一下他囂張氣焰，自己說一不二，何曾輪到他人反對。
他不允許廊州有這麼牛的人物！
“哦，是嗎？
這可是你說的。”
顧孟州嘴角露出一抹淡笑，旋即手指管家麵門，繼續開口。
“舌苔發白，是不是常覺苦澀？”
“我早上忘記刷牙了，有問題嗎？”
管家一臉不屑，還以為顧孟州有何高論，結果就這。
其餘醫師皆搖頭苦笑，這些他們也能看出來。
隻是肝火淤積，並不是什麼大病。
顧孟州倒不在意，而是繞著管家行走併發出嘖嘖聲。
“麵色蒼白、發黃、浮腫.，是不是常感腰膝痠軟的症狀,同時還會有怕寒、畏冷，你這是嚴重腎虧的表現呀，最近房事是不是力不從心，在不救治怕是要當活太監了。”
此話一出，眾醫師頓時倏然起敬，相互凝望起來皆搖頭躲避，生怕被彆人看出點啥。
旋即不約而同將目光齊刷刷看向管家。
“胡說，我纔沒有..你才嚴重腎虧，我剛娶三姨太呢！”
被這麼多人盯著，管家頓時尷尬無比，隻能強裝鎮定滿臉怒意的回懟，但手心己經有絲絲汗水滲出。
“你最好是！
免得媳婦便宜隔壁鄰居。”
顧孟州皮笑肉不笑，在其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繼續繞行。
此話一出，眾醫師都掩麵而笑，顯然顧孟舟說的是實情。
同時也驚歎顧孟州居然能看出這一切，不由得高看了他幾分。
“你好像還有煙柳病，是不是常去....”“停，彆說了！”
管家麵色慌張，急忙叫停一臉驚恐。
眼前的少年好似將自己看穿，什麼秘密都藏不住。
讓他繼續說下去自己這個家得散。
“來人，把這個胡說八道的混帳轟出去！”
管家惱羞成怒，朝著家丁喊道。
勢必要這個扒自己老底的年輕人付出代價。
子羽站立出來護在顧孟州身前，不怒自威！
雙方欲動手時，一道聲音止住了這一切。
“住手！”
眾人回過身來。
隻見一道人影在眾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