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武二十七年八月。

夜王府大廚房

十幾號人井然有序的,各自忙著各自的手裡的工作,她們忙完早膳後,就開始準備午膳。

在最角落裡的一個灶台前,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大眼睛小丫鬟,正精神恍惚的往灶裡添劈柴。

一臉茫然的小丫鬟,此時想把自己丟在水缸裡,讓自己清醒一點,或者是鑽進灶裡讓事情重來一次。

自己就是一時嘴饞爬上棗樹摘棗子吃,怎麼就從樹上摔下來了,而且這一摔,就從2022年摔到古代來了?

難道現在的穿越都這麼草率嗎?不托夢給個預警啥的嗎?不給個空間籌備物資啥的嗎?

再不濟給個異能啥的,給個木係異能,能催生世間萬物,講真的,自己一點都不挑剔的。

可現實呢?自己除了有小丫鬟的記憶外,知道自己叫秋瞳,今年十歲,是夜王府的家生子,年前她爹秋生為了救落水的世子,而發燒把自己燒死了,她娘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在一個寒冬的夜晚也跟著她爹去了,隻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在這世上。

秋瞳想想自己這可憐的穿越人,真是欲哭無淚,天道爸爸都冇給匹配任何裝備,自己就像那個一身素衣出現在新手村一樣。裝備靠自己打,大腿靠自己抱,機緣靠自己尋……

“李媽媽,老王爺有話,讓大廚房所有人,都放下手裡的活計,去前院聽候差遣。”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廝,氣喘籲籲的對著正在熬人蔘湯的李媽媽道。

“好,咱們這就過去。”

李媽媽把灶裡的火壓小:“把火都壓住,所有人趕緊去前院,都小心點,彆大聲喧嘩,要是擾了哪位主子的清淨,可彆怪媽媽扒了你們的皮。”

李媽媽的話音剛落,大廚房裡的人都放下手裡的活計,低頭疾步往前院走去。

“秋瞳,你跟著冬梅走,小心彆走丟了。”

李媽媽看了一眼迷糊的秋瞳,語氣不由得柔和了很多。

唉!可憐的孩子,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自從他爹孃走了以後,這孩子就有些呆傻。如果不是老王爺念著她爹救主而亡的情,早就讓人把她發賣了,畢竟冇有哪個府上會養一個傻子。

還冇從穿越刺激中清醒過來的秋瞳,就迷迷糊糊的被冬梅拉走了。

出了大廚房後,刺眼的光芒讓秋瞳感覺到一陣疼痛,非常真實的痛感,嗯,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被天道爸爸丟古代來了。

旁邊的冬梅看著如此的迷糊的秋瞳,很是擔憂的歎了口氣,如果自己聽到的事情是真的,秋瞳可怎麼辦?府裡哪個主子會留下一個傻子做丫鬟?

聽到歎息的秋瞳,抬起頭對著冬梅呲牙一笑,唉!這讓原本就擔憂的冬梅更憂愁了。

自己表現的不對勁嗎?原主秋瞳平常不就這麼笑嗎?

秋瞳很是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了錯,完全不知道冬梅的擔憂。

冬梅拉著暈頭轉向秋瞳,終於來到前院,她們二人疾步走到大廚房站排的地方,原本兩人緊拉的手也鬆開了。秋瞳左冬梅右並排低頭站好,等候老王爺和各位主子們。

“選擇跟著世子去北地的,就站到左邊來,選擇留在王府的站到右邊。”

當秋瞳的雙腳都站麻了,整個人被炎熱的太陽曬得更迷糊的時候,府裡的大管家夜林站在大家前頭高聲說道。

北地一聽就是荒蕪人煙之地,傻子都知道肯定要選擇留在王府,秋瞳動作如若行雲流水般的絲滑,毫不猶豫的往右大大的跨了一大步,很怕彆人看不出來她站到右邊一樣。

老王爺:這小丫鬟有眼光,不錯,不錯知道誰是真正的主子。

大管家:這小丫頭是不是虎?就這小身板還敢跟著去北地,這份膽量和她那死去的爹有一拚。

眾人:傻子就是傻子,放著福窩不住,偏偏跑去住草窩。

就在秋瞳暗自竊喜的時候,都冇注意到冬梅和李媽媽那張生無可戀的表情,還有冬梅想要拉住她的左手:完了,就一把冇拉住,秋瞳怎麼就選擇跟著世子去北地呢?

誰不知道北地一年,有差不多半年的時間是冬天,氣候非常寒冷,條件也是異常的艱苦,每年都很多人凍死,餓死。

而且這裡距離北地有幾千裡地,就這傻孩子的小身板,能不能熬到北地都是未知數呢?

這秋瞳當著眾位主子的麵,選擇跟著世子走,連迴轉的餘地都冇有了。

唉!

唉!

來自冬梅和李媽媽的無聲的歎息。

李媽媽為秋瞳歎息的時候,秋瞳還非常納悶呢?這兩人是不是傻?怎麼能跟著世子去北地,留在王府吃大白麪饅頭不香嗎?乾嘛非要去北地找罪受?

還有這些人的看自己的眼光,怎麼就像看傻子似的?

難道留在王府不對嗎?難道非要去什麼北地去受苦受難纔對嗎?

秋瞳深深懷疑這些人的智商來,也同情起這些人來。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不會吧?

不會吧?

拿筆的是右手,而自己剛剛是……來個雷把我劈死算了,穿越就穿越吧!乾嘛把自己左右不分這絕殺技能也帶來,難怪大家都像看傻子似的看自己,自己可不就是那個大傻子。

天道親爸爸,再給一次選擇的機會可不可以?

還有那個肥頭大耳的大管家,我會用我餘生所有的時光來詛咒你,上廁所不帶紙,買方便麪不帶調料包,買營養快線永遠都是謝謝惠顧。

不對,這裡是古代,自己的這些詛咒對他不起作用……嗚嗚,自己好難啊!

萬惡的大管家,難道你說選擇世子的站在左邊,選擇留下的原地不動不好嗎?乾嘛非要多此一舉,偏偏要站右邊?

左右不分的我,被你坑得稀碎稀碎的,丟地上都撿不起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