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兩人聊著，之間的關係突然間就特彆近，方小波之前，根本冇考慮在村長麵前可能產生的影響，可此時，村長的話讓他覺得，村長特彆佩服他。
“爸，方老師，彆在外麵聊啊，進來坐吧。”周霞聽到兩人一直在外說話，此時，實在等不及了，出來打招呼。
村長哈哈笑起來，“不啦，不啦，二媳婦，你先侍候方老師吃點東西，過一會，我讓人過來叫方老師，晚上一起喝酒，我啊，還想和方老師這樣的文化人聊聊天呢。”
吃著飯，方小波說“周姐，以後如果中午送飯過來，學生吃什麼，我也吃什麼。”
周霞楞了一下，“方老師，你今天不吃飯，是因為我送的飯和學生不一樣？”
方小波點點頭，“是啊，周姐，我和學生之間的，隻有知識的不同，教書，得讓學生喜歡你，隻有學生覺得老師是可親可近的，學生纔會認真學習，所以，你不用給我搞特殊，那樣，會讓學生與我的距離越來越遠，學生會討厭我的。”
周霞微微點著頭，目光注視著方小波，一動不動，似乎在想他的話，又似乎是崇拜般地覺得不好理解。
果然不多時，村長叫人過來請方小波過去喝酒，這個老頭已六十二歲，二十多年前，上任族長去世後，他擔任族長，同時，自然成為村長。
兩人挺投緣的，趙春華見方小波喝了不少酒，試探地問，“方老師，你這麼年輕，在清溪村，真的是委屈了你，不知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方小波真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自已也不清楚，他一心想走出去，可這不是自已說了算，或者一年，或者兩年，或者更久，誰說得清楚。
如果自已說肯定要想法出去，那村長以後看自已還順眼嗎？如果說自已要紮根這裡，誰也不會相信。
方小波端起酒杯，想了好一會，說，“趙村長，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不過，我既然到了這裡，我一定會把孩子們教好，而且，我想，江城是經濟發達的市，我會想辦法讓孩子們得到更好的教育條件的。”
旁邊，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插話，“啥條件啊，有老師就算好了，清溪村這麼偏僻的地方，下輩子也冇機會走出去。”
方小波說，“這裡可能冇有好的條件，可是，我到西部地區支教時，看到一些地方，是動員老百姓從山上搬到山下，如果有機會，能把清溪村搬到平壩去，條件不就好了？”
趙春華一把抓住方小波，“方老師，不，不行，堅決不行，趙家祖祖輩輩在這裡，怎麼可能離開，你看看，這裡有我們祖先趙雲將軍的廟，這裡的整座山，是趙家祖祖輩輩開發出來的，怎麼可能離開，方老師，這個話，以後，你不要說。”
方小波點點頭，說趙村長，我也不清楚這裡的情況，隻是見到這樣一些事例，其實，這些，我說了也不算啊。
從趙春華那邊回來，周霞和佳佳正在吃飯，周霞給方小波泡了杯茶，這茶也是山上的茶，自已炒的，口味特彆清爽。
方小波問，“周姐，趙村長是你老公的爸？”
“是啊，趙家人的規矩，是父母跟老大住，老二以下娶了媳婦後，就分家，不過，每年得給父母供奉，我嫁過來後不久，就分家了，唉……”
“其實這樣還真是好，避免了兄弟之間的矛盾。”
“是啊，他三十多才生了我老公，所以以前是特彆疼我老公的，我老公其實挺聰明的，可是，我老公怕他爸，很怕。”
“有什麼怕的？”
“怕以後老人將族長讓他當啊，他說過，他纔不願意在這裡呆一輩子呢，他一定要出去，要到城裡去，過城裡人的生活，所以，自從有一次，兩人吵架之後，他跑出去，再也冇回來……”
說著，周霞眼眶一陣紅紅的。
佳佳翹著嘴，默默地吃著飯，不一會，眼淚流出來。
方小波看著，心裡也酸酸的。
這麼窮這麼苦的日子，誰不願意離開呢，可是，離開，又能乾什麼？
或許，這纔是事情的關鍵，一個村子，幾十戶人家，哪裡可以容納？
方小波站起來，走到院子裡，點燃一支菸，望著暗黑的天，那上麵，星星點點，山上的冷風，徐徐吹過，他的酒勁一下子清醒好多，現在，自已的事還解決不了，考慮這麼多，有屁用啊。
佳佳睡了覺，周霞熱了水，裡麵放了中藥，端過來給方小波洗腳。
方小波想起了下午聽到的趙春華的話。
周霞纖細的小手摸著他的腳，讓他有種特彆舒爽的享受，他此時，看著周霞成熟的身體，心裡也在矛盾著，到底，自已該怎麼做。
他俯下身，伸出手，將周霞的下巴輕輕抬起來，周霞臉騰地紅了，兩眼著著他，不知所措，“周霞，剛纔你吃飯時，我聽到你說起你老公時，很自豪的樣子，你，是不是還愛他？”
周霞略略轉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們，哪有你們城裡人那些愛不愛的，我是他的女人…”
方小波鬆開手，“所以，周霞，以後，你不要對我太好了，知道嗎？不要給我機會讓我吃了你，不然…你以為，你能留下我嗎？”
周霞大驚，慌張地看著方小波，她不明白，方小波是什麼意思。“方老師，我…我是真心對你好，我…我冇有彆的意思。”
“周霞，我知道，你和村長想讓我留下，所以，讓你照顧我，這個我接受，我要吃飯，我要住的地方，這些在這裡，我覺得很不錯，可是，要是，你在這水裡用了什麼讓我忍不住把你上了的藥，你那就白白地讓我把你乾了，我以後，天天抱你睡覺，可我要走，還是得走，你是留不住我的……”
周霞的臉紅得發紫，捏著方小波腳的手，嚇得一動不敢動。
“你…你聽到什麼了？”
“當然聽到了，今天我和村長喝酒的時候，他也問我以後如何想的了，周霞，我的想法是，我當然想出去，可我也會想辦法讓孩子們接受更好的教育條件的，我告訴你，在這裡，這樣的條件，孩子們終究是比不過城裡的條件的，以後要在學業上超過城裡的孩子，根本不可能……”
“可，方老師，我…我們還有什麼辦法啊，方老師，求求你了……”周霞又是一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