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林思思猛地一楞，臉上，變得特彆難看，她此時，明白過來，昨晚方小波為什麼有那麼氣憤了，那是真恨她，因為，方小波的調離，肯定是她造成的。
她的心裡，突然湧出一陣氣憤。
失落、空洞、無趣……
她一腳向講台的側麵狠狠一腿蹬過去，這是她平常的動作，可此時，她冇意識到，自已穿著高跟鞋。
“啊……”一陣鑽心的痛扯得臉變了形，她的腳被崴了，硬生生的痛，她忍住痛，滿臉怒氣，“調哪裡去了？”
杜小芳本來是知道的，這一切，她就是其中的參與者，她老公是江城二中的副校長，方小波事情的發酵，正是有她和她老公的影子，目的隻為一個，十二班的高考成果，她可以順利拿在手裡。
獎金、職稱、全市優秀老師的表彰，十二班肯定不會少，所以，方小波的離開，為她掃清了道路。
特彆是職稱，下半年的職稱晉升，隻要有了這樣的光環，她可以十拿九穩。
這個時候，她當然隻得裝著不知道，否則，學生或者會起鬨的。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她儘量大度地樣子，微笑著說。
林思思冷冷地掃了座位上的學生，說，“班主任都不在，還開個啥會啊，我走了。”
張鳳琳趕緊將招生考試資料遞給她，然後說，“林思思，你好樣的，考得這麼好。”
林思思又看了看班上的學生，“**說，大家放下包袱，必須得考好啊，我找人打了他，自已心裡就爽了，那…那當然得考好，不然，豈不辜負了他……”
說著話，語氣裡竟然帶著無限的傷感，全班的學生，都記起了十多天前方小波那滿臉傷痕，強作笑顏的樣子，大家默默不語。
她竟然當著全班的麵承認找人打了方小波，班上學生大多數是知道的，可此時是當著其他老師的麵說的，還是驚得不敢作聲，看電視的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
杜小芳聽著這話，也是有點慌，她不知道林思思到底站在哪一邊，機械地叫著大家，“林思思，到座位上聽聽高考誌願填報的事吧。”
林思思目光掃過她，“我找人打方小波，有我的原因，他提起了我的傷心事，我不爽。但方小波這個人，我佩服他，一中，我隻佩服他一個人，杜老師，彆怪我不客氣，班主任，我隻認方小波一個人，今天這會，我不開了。”
說罷，她揚了揚頭，向門口走去，杜小芳的目光，尷尬得難受，可此時些境，麵對這個刁蠻的林思思，她不知所措。
吳軍此時也哈哈笑起來，“是啊，有什麼聽頭，我也走了。”
猛地，林思思轉過頭，狠狠指著吳軍，“你這個傻筆，滾一邊去。”
吳軍嚇得連連後退兩步，“我…我…”說不出來話。
林思思拖著疼痛的腳，一瘸一拐地出了校門，出了門，外麵新鮮的空氣比教室好得多，可她覺得是，這熱風難受，她心裡感覺堵得慌，“方小波，你…你到底哪裡去了？”
“該在城裡吧，對，在其他學校也行，城裡還有二中，三中好多學校呢。”
她走向一家咖啡廳，坐下，拿出手機，打給方小波，她必須知道，方小波在哪裡。
可是，方小波的電話是通的，卻冇有接。
“方小波，你混蛋混蛋混蛋……”林思思覺得，眼眶有點濕潤，她用力一咬，將心裡的不爽忍回去。
此時的方小波，正帶著學生檢查清潔，看到林思思的電話，他冇接。
實在冇什麼意思了，自已該說的話已說了，特彆是對林思思，他已夠容忍了。
或許，隻有當班主任的，纔可以忍受這樣窩囊的結果，不然，不報複林思思纔怪。
之後，有很多學生給他打電話，他都不接，最後，乾脆關機。
下午放學，他去找趙春華，“村長，商量個事。”
看著村長家裡人多，他說我們出去邊走邊說。
趙春華笑了笑，目光閃爍，心裡忐忑，兩人一起出了門，來到外麵的一處山石邊，方小波遞給他一支菸，他笑笑，指指手上的菸袋，說還是那個來勁。
抽著煙，方小波說“村長，其實，你想多了。”
趙春芳臉上一絲變化，儘量平靜，“方老師，什麼…想多了？”
“村長，我在村上呆多久，不是我決定的，不過，隻要我在這裡呆一天，我就會好好上課的，我一定會想儘辦法把學生教好，讓他們儘量得到和城裡學生一樣的教育，所以，你不用想其他辦法。”
趙春華明白了，方小波知道自已和周霞的心思了，這是來攤牌了，“方老師，你的意思是，你還是想走？”
“去留由我嗎？”
“隻要你不主動說要走，我相信，教育局不會主動調你離開的，你看我家堂兄趙春山，教育局的領導他都冇見過，可是，卻讓他呆了一輩子。”
方小波沉默了，這極有可能是事實，如果自已不主動說要走，教育局那些狗官，誰能關心自已。
趙春華敲了敲菸袋，“方老師，隻要你在這裡，如果你看不上週霞，隻要你看得上哪家閨女，我立即讓她嫁給你……”
方小波不想再提這個事情，他明白，趙春華一心想用女人來將自已留住，可自已卻肯定不會做這樣的選擇。
“村長，這個事，以後再說吧，現在，我想從周霞家裡搬出來，住學校去。”
趙春華瞪大雙眼，“方老師，你…周霞有什麼對你不好的地方，你說，我立即罵她，打她也行……”
“不，不是，村長，周霞對我很好，但正是這樣，所以我不想讓她為難。”
“她…她為什麼難？”
“村長，她是你兒子的老婆，是佳佳的母親，我在她那裡吃，住，雖然很好，可你兒子畢竟不在家，我這樣住著，難免會有人說閒話，對我來說，無所謂，可對她、對你兒子，還有對你，都不好，你說是不是……”
“這個……”趙春華當然明白，周霞是本村最漂亮的女人，好多男男女女的目光盯著她呢，恰恰方小波長得帥氣，又是大學生，城裡人……
可他，為了趙氏家族，又有什麼辦法？
他的設想是，隻要方小波要了周霞，這樣，他手上有了把柄，那時，他就可以控製方小波，到時，他會把周霞家的房門重新弄一下，重新開一道門，將房間從外麵隔開，這樣，彆人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