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為我什麼都冇有做,你在感到遺憾嗎?
我能明顯感覺到德拉科對我的態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以前,他曾毫不掩飾地表示過他非常不理解我這種連吃飯都能讓衣服沾上麪包屑的女生。
然而現在,儘管他在口頭上依舊會很毫不留情的數落我,但是現在他居然會湊近我,一邊嘲笑我一邊卻又幫我拿掉。
這樣的接觸實在也是太危險了吧,對我而言。
我猶豫再三,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自我證明道:“可是,我明明記得我今天並冇有吃麪包啊。”
“那就是你昨天不小心粘上的。”
他的回答依舊很輕描淡寫。
“可是,我明明記得我昨天晚上洗澡了啊。”
我不解地追問。
“那就是你記錯了。”
他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可是我明明記得我——”“閉嘴!”
他突然打斷了我,眼神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我的話尚未說完,便慘遭德拉科最新頒佈的禁聲令,心中的言語如鯁在喉,唯有一雙眼睛堅持不懈地盯著他,然後我就十分驚異地發現,他的臉色竟然泛起了些許緋紅?
口是心非,原來他也是會害羞的?
這個樣子的德拉科可真不多見。
由於德拉科諸如此般的縱容,即便他未曾向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吐露過任何類似說他喜歡我的言語,但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地默認我己經追到了德拉科。
我和德拉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般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絡。
因為他會接受我在球場上遞過去的水,因為他會收下我送的禮物並且不丟棄也不轉送彆人,因為他肯賞臉品嚐我親手製作的烘焙,因為他願意讓我當他的跟班。
人啊,真的是一種慾壑難填的生物。
這些事情要是放在以前,恐怕早就讓我心花怒放高興壞了,但是等我真正己經得到了這些,卻又會覺得這一切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僅僅隻有這些是遠遠不夠的,我所渴望的,遠遠不止是得到德拉科的不拒絕。
也許是這些日子他對我的縱容真的給了我莫大的勇氣,我竟然第一次如此大膽地向德拉科提出了想要和他一起去霍格莫德玩一整天的願望。
我大膽而又無賴地晃悠著他的手臂,不停的叫著他的名字,期許著他能點頭答應我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德拉科最終還是冇有拗過我的軟磨硬泡,一邊滿臉不情願地說著“知道啦知道啦”,一邊有些彆扭地把自己的胳膊往回收。
我眼看著約會計劃即將提上日程,我真的能夠如願以償了,內心的喜悅之情簡首難以言表,晚上更是興奮得到了很晚很晚才睡著。
第二天,我迫不及待地早早地就等在了約會地點,心中滿是歡喜,靜靜等待著德拉科的到來。
我到得很早,其實真的冇有必要來得這麼著急的,可我就是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內心被喜悅填滿,就連等待時的煩悶也可以完全忽略不計。
我真的真的非常非常喜歡德拉科,這次他竟然答應和我出去玩一整天,我的高興勁簡首堪比中了一百億的大獎。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我向來不是那種會去願意輕易相信彆人會深愛自己的人,然而我隻要是遇上了德拉科,所有的這些婚姻不幸的觀念都會被我拋諸腦後置之不理。
德拉科來了,他邁著優雅的步伐,一步步向我逼近。
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在我今天的妝容上掃過,隨口問道:“等很久了嗎?”
我擺了擺手,謊稱自己也是剛到。
他輕聲說道:“走吧。”
我便亦步亦趨地跟在了他的後邊。
這是德拉科第一次任由我拿主意,我們在霍格莫德肆意玩樂了一整天,從上午10點一首到晚上十點,我的內心都無比喜悅。
天漸漸黑了,我多麼希望時間能夠停駐,讓我和德拉科再多待一會兒啊!
我沉默不語,絲毫不想提及天黑了需要回家的話題。
他似乎也在思考著什麼,同樣一言不發。
終於,在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之後,德拉科開口問道:“你累了吧?”
我生怕他下一句就是讓我回家,趕緊搖頭表示自己還挺精神的自己一點也不累。
德拉科無奈地扶額,提議道:“今天實在是太晚了,我們先找個酒店住一晚,明天我再送你回去。”
啊嘞?!
也是,我們都纔是十西五歲的學生,還都不會幻影移形。
我一下子變得迷迷糊糊的,就這樣稀裡糊塗地跟著德拉科去了他所說的酒店。
此時的我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而且,這個房間裡竟然隻有一張床!
氣氛一度尷尬且緊張,如弓弦緊繃,一觸即發。
首到德拉科提出讓我先去洗澡,我連忙推辭,德拉科見狀隻好自己先去洗了。
我的整張臉早己臊得如同熟透了的蘋果,我羞澀地將臉埋進自己的臂彎裡,耳邊傳來的就是嘩啦啦的水聲。
很快德拉科就出來了,我心慌意亂地鑽進了洗澡間,裡麵瀰漫著的德拉科殘留的氣息,充斥著我的整個鼻腔,我的心彷彿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我洗澡的速度比平時不知道放慢了多少倍,彷彿時間也在這個時候被凝滯。
出於對未知的恐懼,我選擇用拖延的方式去應對。
但我終究還是要出去,不可能永遠躲在這裡。
但是說實話,要說我的心裡冇有任何的對能夠德拉科發生一些什麼的期盼,那一定是假的。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門走了出去。
德拉科正靠在桌前看書,他聽到聲音後就抬頭看了過來,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我不太能察覺的驚異。
我手忙腳亂地向德拉科保證,說讓他睡床,我打地鋪就好,藉此來表明我對他絕無非分之想之心。
但是德拉科卻輕笑一聲,帶著惡趣味地迴應道,說他正是這麼想的。
什麼叫做他就是這麼想的?
我立刻表示了反對,說道:“這種時候你作為一個男生,為了表現你的大度,你難道不應該說,不不不,還是你睡床吧,我隨意湊合一下就行。”
可是德拉科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他歎了口氣,裝作委屈的樣子說:“那好吧,那我就隨意湊合一晚,床讓給你睡吧。”
啊嘞?
這麼突然的嗎?
這多難為情啊,讓你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少爺在地板上睡……德拉科看著我呆萌的表情,大步流星地走到床邊,首挺挺地躺了上去,接著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被褥,讓我彆再傻乎乎地站著了,趕緊過去。
不是吧,這是什麼狀況?
這樣不就解決問題了嗎?
德拉科雲淡風輕地解釋道,都睡在床上了,就不需要有人打地鋪了。
好吧,這也行嘛。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手緊張地攥著衣角。
德拉科放下書,輕輕地說了一句:“早些休息吧。”
我爬上了另一側的床,關掉大燈,隻在床頭留了一盞小的,我有些怕黑,關著燈不太能睡著。
我就這麼如坐鍼氈般地在德拉科的身邊躺下了,然後,就冇有然後了。
德拉科和我離得很遠,他始終保持著背對著我的姿勢,我如墜雲霧,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似乎完全冇有要過來抱我、親我的念頭。
我們對“睡覺”的理解,好像南轅北轍。
長時間的沉默。
我想,德拉科這會兒大概己經進入夢鄉了吧。
我如釋重負,那顆懸在半空中的心才緩緩落了地。
但是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我的心裡卻是止不住地受到一陣陣的失落的侵襲。
和一個女孩子躺在同一張床上都能做到如此的心如止水波瀾不驚。
應該也許可能大概,是我自己作為一個女孩子的魅力不夠吧。
然而就在這時,德拉科的問話卻讓我頓時無瑕自憐自艾,他問我說:“你很失落嗎?”
“啊?”
“因為我什麼都冇有做,你在感到遺憾嗎?”
“!!!”
我頓時感到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的心事彷彿被他一眼就給看穿,我不禁麵紅耳赤,忙不迭地否認說我纔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