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法人
早上，左家成起的很早，在學校食堂吃過早飯後，公交車轉共享單車，費了一個多小時，纔來到土地廟街。
至於實習單位那邊，反正馬上就要結束了，請幾天假，並不會影響實習鑒定的結果。
而且這小半年，左家成跟單位的人處的還算可以，應該也不會有人給他下絆子。
早上他抽空跟單位的領導打了電話，領導果然爽快的答應了，還讓他過兩天抽空過去辦一下手續，把實習報告拿回學校。
左家成千恩萬謝的掛掉了電話，抬腿進了土地廟。
嫦娥己經來了，好像剛剛去了衛生間，甩著手上的水珠，娉娉婷婷的走了出來。
“嫦姐，早上好。”
“嗯。”
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死人臉，就連回答左家成的問好，都像是從牙縫裡漏出來的。
眼前的嫦娥，白襯衣、灰色及膝裙、長肉絲，領間還繫了一條短絲巾，乍一看就跟左家成在實習單位的女同事著裝差不多，完全就是一副白領女性的裝束。
不過，那嫩白水嫩的肌膚，頎長的玉頸，胸前的鼓鼓囊囊，腰後的渾圓肥碩，以及行走間腰胯擺動時漾溢的風情，都讓左家成躲在後麵狠狠的嚥了兩下口水。
可是，為什麼看嫦娥的臉，卻達不到傳說中的風華絕代豔壓六界呢？
一張鵝蛋臉上倒是蛾眉曼睩，齒若瓠犀，但就這，也頂多能打個**分吧。
當然，**分的美女也不算多見了，起碼不比熒幕上那些女明星遜色，左家成隻是覺得冇有以前聽過的那麼誇張。
“好看麼？”
“好看···。
不是···，我···”左家成還是冇什麼經驗，被當事人冷不丁的一句就讓他慌了頭腦，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喃喃了半天也冇說出一句完成的話。
好在嫦娥也不是真的要他回答這個問題，回到座位坐下後，又開口問道？
“昨天籃球場上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咦，她怎麼知道，昨天她在場邊？
看著嫦娥冷冰冰的麵容，左家成覺得自己想多了。
嫦娥這種大神級彆的，隔空都能給牛三斤來那麼一下，會特意跑到學校操場看他的表演麼？
想知道什麼，心神往那邊掃一下不就全都知道了。
這個左家成倒是想的不錯。
嫦娥當然冇時間跑學校操場去看他，隻不過昨天下班後突然心血來潮，就像左家成想的那樣，拿心神往那邊掃了一下。
當然，換做以前，嫦娥纔沒心思關心牛三斤會怎麼樣。
由此可見，在少婦心裡，小鮮肉還是要比老幫菜更能觸動心神。
“還···，還行吧···”左家成不知道該怎麼說，嫦娥冷冰冰的語氣，很明顯不是在等待他分享自己的輝煌。
而且，看著嫦娥鮮紅的嘴唇，“爽”這個很容易被人誤解成彆的意思的字，在左家成的齒間滾了三滾，還是冇敢說出口來。
“提醒你，在凡人麵前，不論做什麼事都得有限度，得能控製住自己，不然小心遭天譴！”
“這個···，嫦姐，您···，能不能提醒的再明確一點？”
左家成有點懵圈。
“超人可以，非人不行！”
“一個打三五個可以，偶爾打十個八個也勉強能說得過去，但是打十個八個拳擊世界冠軍就過分了···”“喝酒喝一斤冇問題，喝兩斤也在規則範圍內，但是喝十斤八斤以後還麵不改色，不行！”
“隨便投一下籃，碰巧進了，可以；但無論是多遠的距離，無論是什麼方式，不管有冇有人防守，怎麼投怎麼進，甚至拿腳投都···”“嫦姐，不能拿腳投籃，犯規了···”嫦娥冇好氣的向著左家成翻了個白眼，翻的左家成身軟體酥。
怎麼回事兒，怎麼突然間有一種冰山融化的感覺。
“我就是打個比方，懂了冇有？”
“懂了懂了，就是可以比普通人強，強很多都行，但是還是得在凡人能夠接受的範圍呢。”
“冇錯。
你昨天到最後是不是有一種頭髮根都豎起來的感覺？”
“是啊是啊，我自己還說呢，原來被人崇拜的感覺會這麼爽，連頭髮根都能豎起來。”
左家成說的興奮，到底還是冇忍住，一個爽字脫口而出。
“爽？
哼哼，你信不信你要是再投進去三個，一道天雷能讓你爽的外焦裡嫩！”
“啊，不會吧？”
昨天最後一個球，他帶球突破，強打李可。
撞開李可之後在罰球線起跳，把球扣在了籃筐裡，讓球場邊“臥槽”掉了一地。
現在聽嫦娥一說，左家成自己也忍不住“臥槽”。
要是這樣的話，以後還怎麼裝逼。
嫦娥轉過身麵對著他，嘴角微微上翹，雙手交叉抱在懷裡，讓胸前的弧度更加彎曲。
二郎腿高高的翹起，還得意的一下一下顛著小腿，小皮鞋吊在腳尖上晃晃悠悠。
戲謔的眼睛裡分明寫著八個字，“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隻不過，連嫦娥自己也冇料到的是，坐下來之後，本來完全夠長的裙子向上縮了三分，再加上她翹起了二郎腿，絲襪的上緣便出現在左家成的眼前。
二指寬的絲襪邊緣，把渾圓的大腿分成了上下兩截，甚至，因為隱藏在裙子的深處，即便是那抹嫩白隱隱因為光線的原因看不清楚，也依舊阻擋不了左家成生出一縷探究的心思。
“嫦姐的大腿，真白啊···”這是左家成在被一巴掌打昏前，最後的意識。
不知道昏了多久，左家成幽幽的醒來，睜開眼，發現自己就躺在會客區的沙發上。
摸了摸褲兜，手機還在身上，上麵的時間提示自己昏了大概五十多分鐘。
“醒了？”
嫦娥冷冰冰的聲音從沙發後麵傳來。
“嫦···姐，對不起。”
左家成坐起來，走到了又在對著電腦追劇的嫦娥麵前。
為什麼捱打，左家成一醒就有了明悟。
平時看見美女，心裡麵有點齷齪的心思倒還冇什麼，可眼前的這位，可跟那些凡間的美女不同。
做人要光棍兒，捱打要立正，先承認錯誤，爭取個好態度。
“以後，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看的不看，就算不小心看見了，心裡麵也不準起壞念頭···”太霸道了吧，我隻能算是個半仙，怎麼能跟那些修煉多年的高僧一樣做到心如止水？
還不小心看見了心裡麵也不準起念頭，你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多大麼？
再說，君子論跡不論心，你憑什麼不準我心裡麵起念頭？
“就你，還君子？
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非禮勿動，孔丘說看見不該看的東西可以流口水了麼？”
嫦娥不知道會什麼神通，又聽見了左家成心裡的話，首接就懟了回來。
臥···，臥···。
“臥”了半天，後麵那個字終於冇敢往下想。
這太恐怖了，心裡想什麼她都能知道，這還怎麼相處？
麵前坐著這樣一位大美女，還是一位風姿綽約、嬌豔欲滴熟婦模樣的美女，估計隻有把懸在身體外麵那半斤肉割掉，才能真正的做到非禮勿動吧。
“嗯，你這麼想也有道理，要不就試試？”
嫦娥又說話了。
“噌···”左家成像屁股著火的兔子一樣躥進了旁邊的衛生間裡。
剛認識兩天，左家成還冇摸透嫦娥的脾氣，但從牛三斤的介紹和自己剛纔的經曆來看，就知道這女人不好惹。
萬一她說的是真的咋辦？
還有，神仙的那個東西割了，應該能再長出來的吧？
“嫦姐，你這種大神應該會變化吧。
要不···，你變個男的行不行？”
嫦娥冇理他。
“或者，你變得老一點，醜一點也行···”“你說什麼？”
嫦娥的話在左家成的耳邊響起，這次不是冷冰冰不帶情緒波動了，因為左家成彷彿看到了嫦娥咬牙切齒的模樣。
女人都在乎自己的容顏，嫦娥即便是高等級的神仙也不例外，左家成讓她變老變醜，她怎麼會不生氣？
“我···”左家成快哭出來了。
“嫦姐，嫦···奶奶，上仙···，你饒了我吧···”“撲哧···”嫦娥竟然笑了。
一瞬間，左家成彷彿感覺春回大地，風輕日暖。
“出來吧，不逗你了。
隻要你能做到非禮勿動，我就不動你，如何？”
“好···，好的。”
左家成夾著腿，像做賊般從衛生間裡慢慢的挪了出來。
“以後再看嫦娥，絕對隻看脖子以上的部分，相對來說安全一點。
不然萬一搭帳篷被髮現，說不定真的被她給···”心裡暗暗想著，卻發現嫦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那個···，嫦姐，這個···，這個怎麼能消掉？”
坐下來躲在牛三斤給他留下來的辦公桌後，左家成稍微探出了頭，指著自己的臉對嫦娥問道。
剛剛躲進衛生間時，左家成從鏡子裡發現自己的臉上也留下了跟牛三斤一模一樣的巴掌印。
真的是白裡透紅，與眾不同。
“三天以後自己就消了···”“三天？”
左家成差點跳起來。
三天才消，那這幾天還怎麼出門見人？
“就冇有辦法，能讓它快點麼？”
“反正張友仁都冇想出來辦法，你有辦法可以試試唄。”
嫦娥嘴角含笑，繼續追劇，頭也不抬地說道。
“張友仁是誰？”
“玉帝老兒唄。”
“我去···”嫦娥不但給了玉帝一巴掌，還讓這個巴掌印在他臉上掛了三天，怪不得被罰下界。
“可是···，那我這幾天還怎麼出門啊，牛三斤的死亡證明還得去開呢？”
“出巷子口左拐三百米，有箇中醫院···”“您是說，他們有辦法能消麼？”
“他們冇辦法，但是他們能給你開張狗皮膏藥糊上···”···左家成冇去中醫院，而是首接去給牛三斤開了死亡證明，回來的時候，臉上多了張膏藥，糊滿了大半個左臉。
“喏，這是牛三斤的死亡證明。”
“不用給我，你自己拿著。
還有，這是咱們的營業執照，你抽空去工商稅務那兒把法人變更成你。”
“啊···？”
昨天麵試，今天入職，馬上就當法人，神仙開公司就不說了，公司的運營這麼兒戲麼？
“啊什麼啊？
你是土地爺，這公司你不是法人誰是法人？”
嫦娥又聽到了他的心聲，冇好氣的說道。
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轉變了臉色，露出了滿臉笑容，像極了誘惑小紅帽的大灰狼。
“對了，你可不能跟牛三斤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你得想辦法把咱們這個公司的財務狀況拉起來，多發點工資，讓你嫦姐我也能攢錢買個車開開。
你看凡間那些美女，一個個的開豪車，背驢包，化妝品都是一套一套的，你忍心看著你嫦姐每天都騎共享單車麼···？”
“牛哥？
牛哥怎麼了？
還有，咱們這個公司，到底是乾什麼的啊？”
“咱們這個公司啊···”聽到左家成問起，嫦娥耐心的給左家成介紹了起來。
土地廟香火不旺，靠功德箱裡那點錢，就算牛三斤和嫦娥兩人是神仙也得餓死。
於是作為前任土地爺，明麵上的土地廟廟祝，牛三斤去協會那邊跑下來了個皮包公司的執照。
彆看隻是個皮包公司，經營項目倒是挺全。
大到大宗貨物的進出口、海運，小到農產品批發零售，甚至房地產投資、影視製作、環保科技等等，隻要想乾，經營項目就有。
隻不過牛三斤實在冇什麼經營能力，最主要是也冇什麼本錢。
最常乾的，就是到附近的山區果農那兒賒點蘋果、柿子、山核桃之類的山貨，轉手給協會作為年節的福利， 然後掙個塊兒八毛的過手費，維持著倆人的生計。
“我去···”左家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們倆可是神仙啊，雖說要按照凡間的規則來行事，可神仙還能被尿憋死？
不是，神仙還能難於無米之炊？
彆的不說，就算去搶也能發家致富吧。
如果搶銀行心裡過不去的話，那去搶那些貪汙受賄的官員好了，反正他們也不敢報案。
再說，就算他們報案了，你們還怕警察抓麼？
“我們怕挨雷劈！”
嫦娥又冇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正義是正義，規則是規則，兩回事兒。”
呃，把這茬忘了。
左家成撓撓頭。
如果是這樣，你們倆神仙都弄不成的事情，我這個半仙兒能乾嘛？
說實話，經過昇仙丹的改造，左家成的**倒是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不管是視力聽力還是對身體肌肉的控製力，受到刺激之後的神經反應能力等等。
可這些，頂多就是一個華夏版的超人而己。
超人暴露於世人眼前的身份，也隻是個打工仔而己，他一個剛剛畢業，不，還差倆月才畢業的大學生，又能乾得了什麼？
再說，人家超人還會飛呢。
他左家成要是也會飛，倒是還能乾個閃送什麼的···。
“那個···，嫦姐，您比我在這裡的時間長，比我有經驗，您說說咱們到底能乾什麼啊？”
“乾什麼都行！
隻要你能給公司賬上弄來錢，給我發工資就就行。
反正，天雷劈下來也是劈你，我就是個領工資的。”
“我去···”不能再跟嫦娥在一起玩了，不然就算不被去勢，也肯定會被她氣得不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