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楊鬆在倉庫裡過的非常輕鬆愉快。李師傅人非常健談，楊鬆冇事的時候看看書，累了就聽李師傅講古。這也讓楊鬆對軋鋼廠有了新的瞭解。
軋鋼廠現在不算大，上上下下加起來也就六七百人的樣子。廠裡有非常多的退伍軍人。廠裡的高級工都是原來廠裡的，國家接管後繼續留了下來。
趙主任，是這個時代典型的軍人代表。為人和善，但對工作一絲不苟。氣急了也會罵娘。不過又對手下的工人冇什麼架子，整天笑嗬嗬的。聽李師傅說“你是冇見過他發火，誰見了都要躲。聽說就連廠長見了他都客客氣氣的。”
其實李師傅也給楊鬆說過，趙主任原本就是要當廠長的。隻是趙主任腿瘸，自己怕完成不了上麵的任務。就把廠長的位置讓給了現在的廠長。自己卻來管理倉庫了。
楊鬆和趙主任處的不錯。不光是趙主任，和倉庫裡的每一位都處的不錯。楊鬆和李師傅一組，楊鬆基本上就冇讓李師傅乾過活。其他小組忙不過來了，楊鬆也去幫忙。從楊鬆來了倉庫之後，衛生都是楊鬆一個人打掃的。其實倉庫也不大，工作也非常輕鬆。
趙主任正是看楊鬆這樣，才把楊鬆看在眼裡的。要不然，你楊鬆在我眼裡算個屁。
今天廠裡許多工人報名工級考覈。都是到車間主任那裡報名登記。
楊鬆也想參加，一個大小夥子，總不能窩在倉庫養老吧？楊鬆去了趙主任的辦公室，想找趙主任報名。現在他可是屬於趙主任管轄。
楊鬆敲了敲門，聽見裡麵傳來了一聲“進”才推門而入。
“主任！”
“哦，是小楊啊。你先坐會兒，等我把這兩份檔案簽了。”
楊鬆冇坐，隻是站在那裡，等趙主任忙完。
趙主任忙完了手上的事，端起茶杯，喝水“小楊坐啊，到了我這還客氣什麼。”
“主任，我是來報名工級考覈的。”
趙主任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連聲咳嗽。楊鬆也趕緊過去給他拍背，順氣。
好一會兒，趙主任才止住咳嗽“好了，小楊，彆拍了，我好了。”
楊鬆也停下手，退了回去。
“小楊，你剛纔說什麼？你要參加工級考覈？”
“是的。”
“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是在倉庫了？廠裡還冇有倉庫裡的人蔘加工級考覈的先例。你不知道嗎？”
“主任，這些我都知道。不過，廠裡也冇規定，倉庫裡的工人不能參加工級考覈不是？”
“你這話說的倒也是。不過你進廠才一年多，聽說你還冇摸過工具。你能通過考覈嗎？不要到時候丟臉。”
“主任，說實話。我好像對鉗工特彆有天賦，我自己原先在車間裡偷偷的試過，我是能加工二級工件的。那天易中海也試過我，一級工件我是輕輕鬆鬆的加工好了。也正是如此，易中海才讓車間主任把我調來倉庫的。”
趙主任非常吃驚“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向老人家保證，我說的都是真話。”
趙主任沉思了一會兒“你和我來。”
趙主任帶著楊鬆去了工會。工會那邊有趙主任的一個戰友，是負責統計工級考覈的報名人數的。
“老姚，忙著呢？”
“老趙啊，你怎麼到我這來了？”
“來你這，當然是有事。”
“什麼事啊？還要你老趙親自跑一趟？”
趙主任把身後的楊鬆拉了過來“這小子說自己能考加工二級工件，我是不太敢信的。你這邊不是有工作台嗎？我想讓這小子試試。”
“你什麼情況？老趙，你一個管倉庫的，湊什麼熱鬨？”
“彆廢話了，先讓這小子試試。”
老姚無語，不過老戰友的麵子還是要給的。工會這邊的工作台非常老舊，是車間裡淘汰下來的。雖然修好了，還是不太好用。這才放在工會這邊的。
老姚找來了些廢棄的零件，還有一個二級工件的圖紙“小夥子，這台機器不太好用，誤差有點大。你要是能把零件加工出來，而且誤差在這台機器的誤差範圍內。就說明你能加工二級工件。”
楊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楊鬆先把機器啟動，聽了聽聲音。用一塊費零件試著加工了一下，又測量出機器的誤差。這纔看那張二級工件的圖紙。知道怎麼加工後，楊鬆才加工起這個二級工件。
一陣機器的轟鳴聲。楊鬆也把零件加工好了。老姚在一邊看著，一開始楊鬆冇看圖紙直接加工時，眉頭一皺。後來楊鬆看完圖紙再加工時，老姚心裡就不平靜了。
老姚接過零件，進行測量。“我的乖乖，他是怎麼做到的？這零件就是一個合格的零件啊！誰能用這麼大誤差的機器，加工出來合格的零件？難道他一開始就是在計算機器的誤差是多少？天才啊！”
趙主任見老戰友，光在那裡測量，也不說話“老姚，你倒是說話啊！怎麼楊啊？”
“老趙，你是從哪裡找到這麼個寶貝疙瘩的？我的乖乖，簡直就是個天才啊。小夥子，你現在是幾級鉗工了？”
楊鬆客氣的說“我現在還是個學徒工。剛被調去倉庫冇幾個月。”
“特麼的是誰把你調去倉庫的？這簡直就是胡鬨！”
“老姚，你先彆發火。你倒是說說這小子是不是真的能加工二級工件？”
“還能不能加工二級工件？我看啊三級工件都不在話下。你自己來對著圖紙量量，特麼的這就是一個合格的二級工件。你不要忘了我這邊的機器是有很大的誤差的。”
趙主任接過零件，對著圖紙，仔細的測量起來。果然如老姚說的，就是件合格的二級工件。趙主任心裡可樂開花了。
趙主任之所以帶楊鬆來這，就是想試試楊鬆的底。冇去車間試，是因為怕楊鬆不能加工二級工件，到時候鬨笑話，自己也跟著丟臉。而來老戰友這，就不存在這些事了。
“老姚啊，你說我替這小子報名工級考覈，可不可以啊？”
“當然可以，不過考覈都要一級一級的考，這可有些麻煩了。他應該有三級鉗工的本事，要是隻考個一級鉗工，那可是國家的損失啊！”
“這有什麼，你不會同時給他報上一級鉗工，二級鉗工，三級鉗工的考覈？反正每個級彆的考覈，都是錯開時間的。”
老姚一想也是，廠裡也冇規定，一個人不能同時參加三個級彆的考覈。這就給他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