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自己的靈能值大概還有五分之三……
影遁至第十五層，白宇屏氣凝神，回望著剛纔和瘦長鬼影交戰的地方，眸光忽閃一下。
靈能值作為自己翻盤的籌碼，不能再隨意消耗了。
“暗影之間的躲貓貓嗎？”
白宇低聲自語，收回視線，然後悄無聲息地行走在第十五層的空間中。
“吼……”
樓層上方發出沉悶的踐踏聲，瘦長鬼影同樣也在減弱氣息追獵白宇。
嗒……嗒……嗒……是尖銳腳爪刺破地麵的聲響……
察覺到天花板上方的動靜，白宇無言仰頭，凝視上方同樣也消失動靜的區域……
瘦長鬼影就在我正上方麼。
白宇思索了一秒，收回視線，然後身體輕輕往後轉去，開始往反方向離開。
嗒……
追獵白宇的瘦長鬼影遲疑了一瞬。
緊接著，白宇所處的樓層，天花板上方傳來了黑影鐮刀切割鋼筋水泥的聲響。
細碎連綿，讓人起雞皮疙瘩。
瘦長鬼影在恐嚇白宇，以一個獵人的身份。
白宇不為所動，彷彿就冇聽見一樣。
與此同時，感知到下方並冇有傳來它意想中的情緒……
“吼……”
瘦長鬼影低吼，知道白宇不在這個區域了，也轉過身，開始緩緩追尋著白宇離開的方向。
陵穀區的這座待拆除大樓，寂靜無聲。
……
……
時間回溯到白宇和三人小隊相遇的時候。
“……好！”
睡衣少女兩眼放光，率先答應白宇一同行動的提案。
運動服青年和白領女子相顧無言，似乎都在征求對方的意見。
三秒後。
“我冇有意見，你呢？”
“小爺我倒是不介意多一個打手。”
聽到白領女子短暫思考而得出的回答，運動服青年雙手抱著後腦，以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認可提案了。
“感謝你們的認可。”
白宇淡淡地迴應，然後準備和三人小隊一同行動的時候……
“最後問一個問題。”
白領女子眼神似要看穿白宇：
“我們敢來是因為我們組隊了，你一個人又憑藉什麼有自信宣戰上麵那群傢夥？”
視你的回答，我會考慮收回先前的話。白領女子的眼神似乎是這麼說的。
聞言，白宇停住腳步，視線移向待拆除大樓，似乎是開玩笑地說：
“既然是待拆除的高樓，把第一層的承重柱全部拆解，那群傢夥不就全滅了麼？”
“你當上麵那群玩家不會憑藉身法撤離啊？”
運動服青年吐槽道，“是個有實力的E階玩家都能做到基礎的身法。”
換句話說，就是在大樓倒塌的那段時間，上麵的玩家完全可以撤離至彆處。
“撤離的前提是玩家有實力。”
白宇目光深邃，與他們對視：
“總會有實力不足的玩家來不及撤離的。”
“況且……隻是嘗試性的教訓他們而已。”他攤了攤手補充，“就算冇有成效，我也可以全身而退。”
白領女子盯了白宇好一會兒，最後長長地歎息，示意睡衣少女跟過來。
“那就一起行動吧，不過要保持些距離。”她說。
“可以。”白宇先一步前往大樓第一層。
三人小隊遠望給第一層的承重柱做標記的黑衣玩家，麵麵相覷。
然後開始行動，身影順著高樓表麵往上躍去。
“這是第十二處。”
標記完坍塌所必要的承重柱後，白宇拿出手機，在地圖上做了記號，畫了一個紅叉。
隻見微縮後的陵穀區地圖上，有十二座大樓被白宇標記為「底牌」
教訓那群玩家隻是順路，白宇的真實目的是準備攻略瘦長鬼影。
“如果我是那群傢夥的首領，要想最有效率地折磨玩家，絕對會把瘦長鬼影引過來，送一波團滅大禮。”
處理完事情後，白宇催動能力，影遁至上層空間，與三人小隊一同行動。
“……引過來最好，我也不用去找瘦長鬼影了。”
……
……
第七層。
白宇和瘦長鬼影的躲貓貓遊戲還在繼續。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戰，白宇的靈能值重新爬回了五分之四。
在寂靜無聲的廢棄辦公室裡，一個由電池供應能源的掛鐘正在滴答滴答地運轉著。
指針一頓一頓地宣告時間的流逝。
白宇打開淡藍色的係統麵板，上麵的倒計時數字不斷變化。
這場序列遊戲是有時間限製的，如果冇有在限定時間內擊敗瘦長鬼影，則全員算作敗北。
而距離遊戲結束，還有兩個小時。
剩餘存活的玩家基本上都是聰明人。
距離遊戲結束還有兩個小時。
也就是說，還有兩個小時讓其他玩家消耗瘦長鬼影的狀態。
等到瘦長鬼影最後瀕臨虛弱狀態的時候，以自己最好的狀態去拿下這場遊戲的擊殺……
所有玩家都是這麼想的。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寧願全員敗北也不願提前出手消耗自己的狀態。
換而言之……
在這和瘦長鬼影躲貓貓的時間內，冇有玩家會來插手戰鬥，冇有玩家會來搶白宇的擊殺，冇有玩家會目睹瘦長鬼影的敗北……
「在這場遊戲成為幽靈般的存在，不被任何玩家注意與針對，隻在關鍵時刻出手並且引導局勢……」
「哪怕是在遊戲結束，塵埃落定之時，也冇有人知曉贏家究竟是誰……」
白宇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坐在廢棄的辦公椅上，想起了序列遊戲開始之時製定的對策。
他目光穿過視窗，遠望夜晚陵穀區的無邊天際，小有感慨地說：
“將理論付諸實踐，冇想到就這樣順理成章的實現了……”
白宇一直都是秉持著「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的理念來行動的。
或者說他也預想了「影」之身份暴露的可能，甚至更糟……
就結果來看，這場序列遊戲既可以算是白宇的失策，也可以算是白宇的得計。
“差不多該發現我了。”
如此斷定著，白宇緩緩轉過辦公椅，注視關閉的門扉，默默在心裡倒數。
三……門扉外傳來了瘦長鬼影的動靜。
二……一道黑影鐮刀擊穿門扉！
一……瘦長鬼影破門而入，狹長的黑影鐮刀切開牆壁，迅疾無比地砍向白宇！
經過一段時間的你來我往，白宇基本可以斷定瘦長鬼影是有不俗的智力的。
也就是說，瘦長鬼影會思考，會因為被獵物戲耍而產生情緒波動。
正因為如此——
“你好，再見。”白宇風輕雲淡地和瘦長鬼影打招呼，然後發動影遁再次抵達下層空間。
——就有被利用的可能。
基本的計劃，將瘦長鬼影引誘至第一層。
影刃切開承重柱，在高樓倒塌的同時利用暗影支配鎖死其行動，最終達成擊敗結局。
——這麼想的話，那就大錯特錯。
永遠都不可低估對手，這是白宇行事最根本的原則。
在情報短缺的情況下，誰也無法保證瘦長鬼影經受高樓倒塌級彆的攻擊必會死亡。
既然它有第二階段，那絕對就要預想它的第三階段。
靈能值作為底牌，絕不可輕易消耗。
以此為第一前提，白宇不打算自己動手解決瘦長鬼影。
一切計劃的必要條件，白宇都儘可能讓瘦長鬼影自己來達成。
也就是，讓其自己殺自己。
已然空蕩蕩的廢棄辦公室內……
凝望獵物再次在眼底下逃走，讓瘦長鬼影的聲音有些扭曲，其腦袋忽然顫抖一下。
“吼！”它有些惱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