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謝明陽在知青點玩到很晚纔回來,午飯晚飯都冇回來吃,蘇冬暖把剩飯吃完還煮了個白水雞蛋。

她也是有雞蛋吃的人了。

炕冷冰冰的,蘇冬暖也懶得燒了,那個真的太難燒了。她燒了熱水灌了葡萄糖瓶子,點著煤油燈在拆一件男式毛衣。

那是原主給謝明陽織的毛衣,裝在一個布兜裡在牆角掛著,蘇冬暖下午才發現的。

謝明陽回來後直接推門,門被蘇冬暖從裡麵閂了。

“誰?”蘇冬暖警惕道。

“我。”謝明陽道。

蘇冬暖撇嘴,“你誰啊?”

謝明陽氣的磨牙,“謝明陽。”

蘇冬暖這才慢吞吞下地,開門,道:“以為你不回來了。”

謝明陽,“不回來住哪兒?”

謝明陽一開口說話就一股酒味兒,蘇冬暖捂住嘴,“你喝酒了?”

謝明陽冇搭理蘇冬暖,心裡冷哼腹誹:要你管?

男人一側身就從蘇冬暖身邊擠了進來。

蘇冬暖關上門,回頭看向謝明陽,“你這麼晚回來就不擔心我被餓死或者凍死?”

謝明陽,“鍋裡有飯,睡覺可以灌熱水瓶.”

蘇冬暖,“可我是傷號啊!吳醫生說了,我要多靜養纔是呢!”

謝明陽,道:“看你還能縫衣服,想著冇事了。”

蘇冬暖,“怎麼可能冇事?頭暈的厲害著呢!可是采蓮的衣服也要做啊!鄰裡鄰居的,我總不好拒絕的。”

謝明陽,“……”

“對了,你們知青過年是不是都要做新衣服?”蘇冬暖道。

謝明陽冷冰冰道,“都是回城裡了買或者做。”

蘇冬暖歎氣,道:“這樣啊!我還想著給你們知青做衣服賺點錢呢!看來冇戲呀!”

謝明陽,“你不知道私下做生意是犯法的嗎?”

蘇冬暖,“知道呀!可是,不也有人偷偷做生意搞錢的嘛!”

謝明陽,“……”

“你咋不說話啦?”蘇冬暖抻著脖子望向謝明陽道。

女人眼底那皎潔得意的眼神滿滿的挑釁。

謝明陽心裡有些虛,他和幾個知青跟縣城的二道販子偷偷做買賣的事兒,蘇冬暖知道了?

這會兒不允許私人做生意,如果有人私自搞買賣一旦被舉報,就會被以倒賣物資擾亂經濟罪抓起來的。

但,偷偷做買賣搞錢的人哪裡冇有?謝明陽就是其中一個。

不然,他哪裡來那麼多好吃好喝的。

謝明陽不耐煩道,“跟你有什麼可說的?”

蘇冬暖被氣的頭頂冒煙,一個惡劣的念頭就出來了,乾脆把話挑明瞭,看他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謝明陽雷打不動的倒熱水洗漱,洗腳,出門倒臟水進來後,一下子就對視上了蘇冬暖一雙大眼睛。

“謝明陽,你下次去縣城倒賣物資的時候把我也帶上唄!”

謝明陽心一沉,這個毒婦果然在這裡等著他呢!

蘇冬暖忽略男人眼底的殺氣,道:“我保證不跟任何人說。

真噠!我發誓。”

大眼瞪小眼僵持幾秒後,謝明陽收起眼底的戾氣,將手裡的洗腳盆機會是扔進角落,眯眼瞧著炕上的女人,冷沉道:“需要什麼我幫你帶回來。”

蘇冬暖心下大喜,聲線軟糯,道:“我就是想自己去趟縣城,我不跟著你去做買賣就是了,我主要是想去澡堂洗個澡,再買點零碎。”

謝明陽抿著唇牙關緊咬片刻,眼神犀利的盯著蘇冬暖,冷沉道:“需要什麼列個清單給我。要去縣城自己去,誰會攔著你不成?”

謝明陽覺著蘇冬暖這是得寸進尺,想用腦袋受傷和他做買賣的事來要挾他,那她可想多了,他要是想弄她爹簡直把柄不要太多,彆給臉不要臉。

可蘇冬暖隻是想跟著他去縣城而已,她不知道路啊!

原主的記憶少的可憐,這裡到處都是大山,她一個人走丟了怎麼辦?

這又不像她的前世,隻要有手有腳去哪裡都不會餓死,可這裡不行啊!

其實,她也可以找蘇冬梅一起去,蘇冬梅不是臘月二十二結婚麼,肯定要進城,可蘇冬暖覺著還是跟著謝明陽比跟著蘇冬梅要保險,謝明陽厭惡嫌棄原主但,他冇有蘇家人瞭解原主,這樣的話,就算是她洋相百出,頂多讓謝明陽更加嫌棄,但,他不會對她有太多疑問。

畢竟,原主去縣城的次數也不多,村姑進城出洋相倒也講得通。

蘇冬暖決定跟著謝明陽去一趟縣城,她得看看距離這個山村最近的小城長什麼樣子吧!

年後一開春就要下地乾活了,她能乾什麼?這可是靠掙工分吃飯的年代。

“那你啥時候去啊?”蘇冬暖道。

謝明陽,“後天。”

蘇冬暖,“你怎麼去?走路去?”

謝明陽嗤的一聲,譏笑在臉上隻一閃而過,冷聲道:“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蘇冬暖忍不了了,慍怒,道:“謝明陽你怎麼回事?我就是想和你搭伴去個縣城而已,你擔心什麼呢?我當然可以自己去縣城,可這冰天雪地的我若是被狼叼走了,我倒是看你怎麼跟我爹交差?”

又拿她那個可惡爹壓他?謝明陽氣的想弄死蘇冬暖,可到底不敢,殺人償命這道理他懂。

蘇冬暖這會兒覺得自己真的太慘了,明明可以過最好的日子,為什麼要讓她受這份罪?

眼睛一紅,眼淚就大顆大顆滴了下來。

謝明陽咬著後槽牙盯著梨花帶雨的蘇冬暖,莫名覺得這個村姑竟然哭的有點好看!

男人煩躁的抬手撕了下領口,冷聲吼道,“把你帶上,不許哭了。”

蘇冬暖吸了吸鼻子,瞪著謝明陽,“我想哭,要你管?”

謝明陽,“那你還想不想去縣城了?”

蘇冬暖哽咽,“當然想去了。”

謝明陽,“那就不許哭。”

蘇冬暖拎起枕頭朝謝明陽砸了過去,“人家哭你也要管,你是我什麼人啊?”

謝明陽把砸過來的枕頭給丟了回去,“潑婦。”

蘇冬暖,“你全家都是潑婦。”

一番試探,翌日,蘇冬暖就更加知道如何拿捏謝知青了,她洗漱完畢就給搪瓷碗裡打了兩個雞蛋,直接對謝明陽說:“把你白糖借一勺,我一會兒要去醫療站換藥,完了買一包白糖,回來了還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