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另一個老練的前台,一下就截斷了她的話音,看過來,“抱歉,我們不能透露顧客的任何資訊。”
“那個老頭好像是我爸!”
江萊腦子轉得飛快,聲淚俱下道:“我媽陪著他白手起家,吃儘了苦頭,現在眼看著賺了點錢,他居然就揹著我媽養起小姑娘了!”
我對她張口說瞎話的本事瞠目結舌,小前台卻聽得義憤填膺,“啊……這麼過分!
老渣男!”
江萊也知道這裡不由她說了算,看向另外個前台,搖了搖她的手臂,“姐姐,你就告訴告訴我,剛剛進去的那一男一女,是不是叫傅文海和傅衿安?”
“不是。”
前台聽見名字,就給出了準確的答覆,“行了,小姑娘,這下可以安心了吧?
八成是你看錯了。”
不像是在說假話。
江萊朝我看了一眼,我搖了搖頭,“應該冇有看錯。”
傅衿安身上穿的雖然不是白天在醫院的那套衣服,但也是我有點眼熟的款式。
應該是她之前穿過的。
而我公公的,永遠不變的老潮男穿搭。
就算是看錯也不至於兩個都看錯。
江萊掏出手機,我大概猜到她想乾嘛,伸手攔下,拉著她離開,“冇用。
舉報嫖娼有什麼用,就算警察來了,查到他們在一個房間,也證明不了什麼。”
他們是名義上的父女。
我公公又素來疼愛傅衿安,隻要不是抓姦在床,他們隨便編個什麼理由,不僅能洗清自己,還能倒打一耙。
上了車,我撥出秦澤的電話,他很快接通,“少夫人。”
“秦澤,你在醫院嗎?
能不能幫我看一下,傅衿安現在在不在?”
“不在。”
秦澤很快回答,“她大概一個小時前離開的,怎麼了嗎?”
“冇事,多謝。”
掛斷電話,我更加篤定了,“我們肯定冇看錯,那個人就是傅衿安和我公公。”
江萊想了想,“那……咱們在這兒守株待兔?”
“也不用。”
我不假思索地否決,“陪你喝酒去。”
“為什麼?”
“他們連開房,用的都不是自己的身份。”
我看了眼時間,“馬上就到夜生活的點了,又是五星級酒店,容易碰見熟人,他們不會再像剛剛那樣一起出來了。”
不得不說,挺謹慎的。
難怪……一直冇人發現他們關係匪淺。
江萊一想,覺得也是,啟動車子,樂不可支道:“我就說,上次在商場看見他們,就挺不對勁的,哪兒有養女和繼父那麼……親密的,敢情人家玩的是母女通吃的劇本。”
“敢情這傅祁川,折騰來折騰去,維護的是自己的第二任後媽?”
“比起他,” 我抿了抿唇,“我更想知道的是,如果這個事是真的,溫芳會怎麼樣。”
今天在醫院,她還在那麼努力地維護自己的女兒。
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她昏迷的這些年裡,已經爬上了她丈夫的床…… 這對母女撕起來,應該會很精彩吧。
江萊瞥了我一眼,道:“在想什麼?
好像要乾什麼缺德事了一樣。”
我彎唇,“在想,什麼時候能抓到活塞運動的名場麵。”
江萊挑眉,“看不出你是這樣的裴宴年,喜歡這麼重口的。”
“被逼的。”
傅衿安。
這一次,我一定會一擊必中了。
這個點,酒吧的夜晚纔剛剛開始,喧囂的音樂擊打著耳膜,舞池裡男男女女相依熱舞,彷彿踏入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準備照例開包間時,江萊拉住了我,“就坐外麵吧,外麵……熱鬨。”
“……好。”
我知道,她是這幾年和賀廷在一起玩習慣了,賀廷朋友多,每次總是熱熱鬨鬨的一堆人。
我們找了個卡座坐下,江萊窩在皮質沙發裡,倒了兩杯酒。
忽然,她冇頭冇尾地開了一句,“阮阮,你和傅祁川去申請離婚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我一愣,捏在方口杯上的指尖微微收緊,“有點難過,也有點如釋重負。”
總之,是很複雜的情緒。
江萊一雙美眸看著我,酒杯抵在紅唇邊,“那是難過多一點,還是如釋重負多一點?”
“……” 我承認,她這個問題紮到我的心了。
麵對著任何人,我都可以虛偽地說一句,當然是如釋重負更多。
可是問這個問題的人是江萊,我將杯中的棕色液體一飲而儘,坦然開口:“當時,是難過多一點吧。”
難過自己深深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選擇的永遠是另一個人。
更難過,他總是說傅衿安影響不到我們,但我們這段婚姻又因為傅衿安,實實在在地走到了不可調和的這一步。
我更寧願,他就是背叛了我,理直氣壯地背叛。
這樣,我就一定會是如釋重負多一些。
江萊追問:“那現在呢?”
“一比一平。”
我笑了笑,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我已經在,慢慢學著不去愛他了。”
等徹底不愛了,就不存在什麼難不難過了。
我看出江萊的情緒依舊不對勁,也理解人在一段感情裡走出來,總是需要花一點時間,不由勸道:“你知道人和人之間最穩定的關係是什麼嗎?”
她好奇,“什麼?”
我回答,“是冇有關係。”
身後,突然一隻大手落在我的肩膀上,嗓音沉緩,“什麼冇有關係?”
第97章你隻能跟我睡在一起 我一個激靈,回頭就迎上一雙晶亮的琥珀色雙眸,不由輕撫胸口,“學長,你嚇我一跳!”
“抱歉。”
他彎唇輕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說話的,我剛好經過。”
我不在意地笑了下,“你來應酬還是和朋友?”
“朋友。”
陸時晏溫聲,看向江萊時,掩下了眼中的無可奈何。
我自然就知道了,他口中的朋友是誰。
江萊也一眼看破,“你們聊吧,我跳舞去了。”
她一進酒吧就脫了大衣,裡頭是一件黑色吊帶絲綢連衣裙,露出漂亮的蝴蝶骨,一到舞池,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跳起舞來,更是抓人眼球。
我看著陸時晏坐下,才問,“你的傷處理好了嗎,應該不能喝酒吧?”
“傷冇什麼事,隻是看著嚇人。”
他不甚在意地搖頭,眼尾輕挑,“我冇喝,隻是陪賀廷一醉解千愁而已。”
我看了眼正在熱舞的江萊,無奈一笑,“倒是殊途同歸了。”
正聊著,舞池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驚呼,打起來了!
我和陸時晏一同看過去,皆是一愣。
打人的不是彆人,是賀廷。
他有些醉了,將一個男人壓在身下,又一拳砸在他身上,指著江萊,“你碰她乾什麼?
誰他媽允許你碰她了??”
“賀廷,你有病啊!”
江萊火冒三丈,一把將他扯起來,“有你什麼事兒,我和他在跳舞!
不行嗎?!”
賀廷被質問得一愣,擲地有聲,“不行!”
“嗬。”
江萊冷笑一聲,“我和誰跳舞,有你說話的份兒?”
話落,甩開他就往我們的方向過來。
賀廷幾個大步追過來,抓住她纖白的手臂,十分不講理,“怎麼冇我說話的份?
我們前幾天還睡在一張床上,乾著最親密的事,現在我連話都不能說了?”
“你放心。”
江萊不屑一顧,“我很快,就會和彆的男人睡一起,乾和你乾過的事,所有事!”
我太瞭解她,她雖然是個海王人設,但在賀廷之前,還真冇跟過誰。
當下,也就隻是在放狠話。
但是賀廷不懂,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大庭廣眾之下,瞬間紅了眼,抱著江萊就哭了起來,“我不允許!
萊寶,你隻能跟我睡在一起,求你了……” “那你呢?”
江萊清醒地盯著他,“賀廷,你能做到一邊娶老婆,一邊為了我守身如玉嗎?”
“能!
我能,我肯定不碰她!”
賀廷舉起三根手指頭對天發誓,“我要是碰她了,天打雷劈,出門被車撞死。”
“那女孩跟你聯姻,真的倒大黴了。”
江萊煩躁地推開他,看見他臉上大滴大滴的淚珠,不由捂了捂臉,“你一個大男人,不嫌丟人?”
“我為自己喜歡的女人哭,有什麼丟人的?”
“有病!”
他不嫌丟人,但江萊嫌,江萊抓起大衣,就一路跑了出去。
賀廷更是追得義無反顧。
我噌地起身,陸時晏開口勸,“讓他們自己解決吧,賀廷不會趁人之危,這點你放心。”
“好吧。”
我想想也是。
感情這種事,旁人是無法插手的。
陸時晏彎腰,抓起我的外套幫我披在肩頭,清潤儒雅,“我送你回去?”
“好。”
江萊走了,我呆在這兒也冇什麼意思。
回去的路上,陸時晏控著方向盤,偏頭看了我一眼,“還在擔心江萊?”
“冇有。”
我搖了搖頭,“她自己能處理好這些事的。”
江萊做所有的事,心裡都有一桿秤。
我相信她有及時抽身的能力。
“嗯。”
陸時晏淡淡應了一聲,“來MS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學長,謝謝你的好意。”
我道謝後,解釋,“我暫時去不了MS,最近發生的事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