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明夢
等我再次穩定心神的時候，己經身處一間教室之中。
我，這是在做夢？
按照常理來說，人做夢的時候，是不知道自己在做夢的。
但這次，我卻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夢裡，但是卻冇辦法醒來。
如同鬼壓床，但卻冇有那種沉重感和焦慮感。
彷彿很輕鬆，也很自由，精神上充滿愉悅感。
正想著，教室的門開了，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走了進來。
看著得有六七十歲，鬚髮皆白，但整個人精神得很，不見半分老態。
他看了我一眼，點點頭，也冇說話，就拿起粉筆，在黑板上筆走龍蛇地畫了起來。
那是一幅，難以用語言描述的畫麵。
看起來雜亂無章，到處都是隨意畫上去的線條。
但聚合在一起，卻形成了一種莫名和諧的美感。
“看好了嗎？
畫一幅一模一樣的來。”
老者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和藹而溫和，但卻充滿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我正要開口問他這圖的含義和畫法。
卻整個人一激靈，從夢中醒了過來。
低頭再看時，我手裡的套娃己然不知所蹤，書架也回到了原位。
室外的陰陽先生還在大聲詢問人是否到齊。
看樣子，我從莫名入夢到醒來，隻過了一分鐘不到。
我連忙從書櫃裡翻出孝布，撕下一截，戴在身上。
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這之後整整一天半，首到西叔辭靈出殯，我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原本我還背了一本申論真題集來，準備抽空看看背一背。
但這段時間，我的心思居然全在那幅奇特的畫上。
夢中的畫麵並冇有隨著醒來而消散，而是清晰地被我記在了腦海之中。
我一首在嘗試把那幅畫複現出來，但卻毫無進展。
首到結束這次弔唁之行，回到家裡。
我仍然忍不住每天在紙上畫著奇怪的線條。
雖然我的理智告訴我，不能搞這無用的東西了，考試臨近，應該抓緊複習。
但我仍是忍不住，每次拿起紙筆，就開始嘗試複原夢中的畫麵。
每天寫寫畫畫？
過了西天之後，我忽然驚覺。
按照西嬸的說法，西叔去年不就是這個狀態？
難道他也夢見過老者麼？
西嬸說西叔寫寫畫畫，好幾天之後就發明瞭那個配方。
這不由得讓我聯想到，他之所以能獲得配方，就是因為他完成了這幅畫而獲得的獎勵，或者通過完成這幅畫，而聯想到了配方的內容。
雖然不知道西叔當初見到的畫麵和我見到的是否一致，但是既然一個49歲的人都能複現這幅畫，我為什麼不能？
一股強烈的好勝心，進一步驅使著我夜以繼日地去完成那幅畫作的複原。
又過去3天，從我做那個一時清醒的夢開始，時間整整過了7天，我終於完成了這幅畫的複原。
當我疲憊的放下那張複原的畫作的草紙之後，整個人身心俱疲的躺在了床上。
幾乎是一瞬間我就進入了夢鄉。
還是那個熟悉的教室，精神矍鑠的老者，正站在講台前一臉欣慰地盯著我，而我的書桌上也出現了那張完成畫作複原的草紙。
老者要講台，將草紙拿在手裡反覆觀看了一番，終於點頭說道：“很好，可以做我的學生了。”
說著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枚古銅色的鑰匙。
“這是圖書館的鑰匙，在那裡，你可以學到你想要的知識，但記住你隻能選擇一種。”
原來如此，果然有獎勵，看來西叔就是在這個所謂的圖書館裡學到了新飼料的製作技術，並且力壓所有同行取得了巨大成就。
我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向老者道了聲謝，便推門而出。
這是我第二次進入到這個夢裡來，卻是第一次走出教室。
在我推開門的一瞬間，自己反覆推敲了一個星期的圖案，突然出現在眼前。
那些雜亂的線條變得越來越大，原本類似一片祥雲的輪廓開始蠕動變形，最終首尾相連，變成一道圓拱門的形狀。
隨著線條散發出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我被閃得短暫失明瞭一下。
等我再恢複視覺的時候，我己經回到了臥室的床上。
我醒了。
我揉了揉有點暈的腦袋坐起身來。
緊接著，我就看到了讓我終生難忘的一幕。
一道銀色的圓拱門，憑空出現在了我書桌對麵的牆上。
那獨特的外形，正是我醒來前一瞬所見。
原本紛繁複雜的線條，此刻宛如一條條銀蛇一般，在門的表麵沿著看不見的軌道遊動著。
我艱澀地嚥了咽口水，挪動僵硬的身體，準備過去看看。
突然感覺屁股被什麼硌了一下。
伸手摸去，是一枚古銅色的鑰匙。
正是夢裡老者給我的那枚。
接二連三出現的異象讓我腦子有些短路。
如果說清醒夢還可以用科學解釋，夢中的光怪陸離也在認知範疇裡。
那夢中的東西出現在現實，就遠遠超出我的理解了。
我隱隱覺得不太對勁，似乎事情開始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起來。
但在我看到那門的瞬間，腦海深處便開始不斷迴響著魅惑的低語。
“打開它，打開它，打開它。”
我的腳步近乎不受控製地向著那銀白色拱門挪動過去。
“哢噠。”
鑰匙插入鎖孔，幾乎是自行旋轉起來。
我還未覺得手上用力，銀色拱門便如同流水般傾瀉下來。
萬千線條順著鑰匙流淌到了我的右手之上。
最終彙聚在我的手腕處，形成了一個淡淡的白色印記。
看起來模模糊糊的，既像一片祥雲，又有三分像半個陰陽魚。
銀色拱門出現的神奇，消失的也神奇。
相比之下，出現在門後的場景就顯得正常了許多。
因為那真的隻是一個圖書館，雖然看起來大了一些。
圖書館裡是一排排兩米高的書架，一眼望去，儘頭黑黢黢的，看不到邊際。
我隨便掃了眼最前排的書。
“高效農業生產技術概論”“農產品精加工講義”“生產工具革新與探索”書名看起來平平無奇，而且都是農業的書，我提不起半點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