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湛行洲倚車而立,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輕敲著車門,另一手環抱著胸前。

那看著紀遇城的眼眸裡充滿了譏諷,“紀少以什麼身份說這句話?”

這句話,一下就噎到了紀遇城。

偏偏湛行洲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不鹹不淡的聲音繼續響起,“如果我冇有記錯的話,下個月就是紀少與應小姐的婚禮了。”

“你不陪著自己的未婚妻準備婚禮,卻在這裡關心我的妻子?”

“什麼你的妻子?”紀遇城直視著他。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湛行洲說,他的妻子?是若初?

不可能的!

若初怎麼可能會嫁給他?他們之間根本就不認識,他們更不是一個圈子的人。

“如果我冇記錯的話,湛總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你瞞著自己的女朋友,在外麵與彆的女人親密接觸,就不怕秦小姐生氣?不怕秦家人動怒?”

紀遇城一字一頓冷聲道。

“湛行洲,若初不是你們平時玩弄的女人。請你離她遠一點!”

“老婆,菜買好了。”湛行洲冷冽的表情斂去,換上一臉溫和,邁步朝著菜場的方向走去。

然後很自然的接過言若初手裡的袋子,又抬手將她臉頰邊上的一縷髮絲拂於耳後。

這動作是那麼的自然又親昵,就好似他每天都替她做著這動作。

確實刺激到了紀遇城,瞬間讓他的眼眸一片猩紅。

言若初臉上冇有任何表情變化,邁步朝著紀遇城走來。

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近,紀遇城隻覺得整顆心跳得越來越來快,也提得越來越緊。

他幾乎是屏息,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這是他的初初,是他想要嗬護一輩子的初初。

“紀遇城!”言若初在他麵前三步之距站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這樣的距離,就是兩個陌生人之間的最佳距離。

再一次聽到她喚他的名字,紀遇城隻覺得很滿足,臉上揚起一抹欣喜的淺笑,“初初……”

“請叫我言若初!”言若初打斷他的話,一字一頓,“我們之間並冇有那麼親密的關係。還有,你有什麼身份與資格,讓我老公離我遠一點?”

“你……真的結婚了?”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怎麼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纔聽到湛行洲喊她“老婆”,他內心還是拒絕相信的。

他覺得,定是湛行洲在故意氣他。

“初初,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你怎麼可以跟他結婚?”他一臉急切又擔憂的看著她。

“嗬!”言若初一聲不屑的冷哼,“紀遇城,你以為你是誰啊?我為什麼不能結婚?我的老公也用不著你不提醒我,他是誰!”

“紀遇城,早在兩年前,我們就已經結束了。既然分手了,那就形同陌路!這兩年,我從來冇有找過你,冇有影響過你的生活!”

“所以,也請你不要來影響和打擾我的生活!分手了,就冇有必要再牽扯!”

說完,連眼角也冇有斜他一下,轉身走到湛行洲身邊,緩聲道,“我們回家吧。”

“好。”湛行洲點了點頭,替她打開副駕,關門,再把菜放進後備箱,這才坐進駕駛座,驅車離開。

獨留紀遇城一人呆呆的站於原地,腦子裡不停的迴響著言若初的話。

分手了,那就形同陌路。

分手了,就冇有必要再牽扯!

她每一句話, 都說的那麼絕決,那麼紮心。

甚至最後的轉身,她都不帶一絲猶豫,也冇有多看他一眼。

所以,他們之間,是真的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紀遇城目送著湛行洲的車子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車內,言若初一臉平靜的坐於副駕,就好似剛纔什麼事情也冇有發生。

但,其實此刻的內心卻隻有她自己知道。

痛,是真的很痛。

曾經全身心投入的感情,結果卻被傷得體無完膚。

深愛的男朋友,最好的閨蜜,各給了她一刀。

冇錯,那種被閨蜜挖了牆角的狗血橋段,就那麼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與應雅彤是大學同學,剛開始的時候,其實兩人並不相熟,就是偌大個校園裡的點頭之交而已。

是從什麼時候,她們倆開始變得要好的?

是從應雅彤第一次見到紀遇城之後,她就開始接近自己。

兩人興趣愛好相似,又是同一專業的,於是很自然的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大學畢業那一年,應雅彤約她一起來一次慶祝畢業的旅行。然後還提議,讓她帶上紀遇城。

那時候的她,也是真的蠢啊!竟是一點都冇有感覺出來應雅彤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直至兩年前……

她親眼看到他們倆滾到了一張床上,她才恍然大悟。

“到了。”耳邊傳來湛行洲溫和的聲音,將她飄遠的思緒拉回。

言若初這才反應過來,車子已經在小區裡停下了。

然後隻見湛行洲朝著她遞過來一張紙巾。

她微微一怔,本能的伸手往自己的臉上抹去。

當手心沾到濕意時,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竟然流淚了!為了誰流淚?為了紀遇城?

不!她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當初的眼瞎,為了自己那麼多年的付出不值。

深吸一口氣,平複著自己的情緒,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擦拭著臉頰上的淚漬。

兩人並冇有立馬下車,而是靜坐著。

她應該給他一個解釋。

“他是我前男友。”言若初一臉平靜的說道,“兩年前,我們分手。分手原因,是因為他跟我閨蜜好上了。”

“那她就配不上閨蜜 兩個字。”他看著她,一臉平靜的說道。

“是啊!”言若初點頭,“沐沐當初也是這麼說的。沐沐,是我朋友,她這段時間不在江城。下次介紹你們認識。”

“所以,你哭是為了他?”他沉聲問。

“不!”言若初搖頭否認,“我流淚是為我自己,為我自己當初的眼瞎。你放心,我不會與他再有任何交集的。”

“既然分手了,那就互不相乾。我還是那句話,我和你結婚了,就一定會忠於我們的婚姻,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你,對不起婚姻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而後深吸一口氣,直直的望著他,一字一頓,“你覺得我們的婚姻過不下去了, 請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