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離開財務部後。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錄音棚。
不出所料，走廊上已經聚集了不少吃瓜群眾。
大家就想看看，兩廢人到底能錄出個啥來。
王漠看了眾人一眼，拿出手機給劉正文發了個資訊：
“劉總，咱們作曲部有不少人上班期間開小差，您要不要管管？
另外，麻煩也告訴聲樂部的錢總一聲，聲樂部同樣有許多人上班打醬油，建議嚴查。”
然後收起手機，跟郝明興走入了錄音棚。
深藏功與名。
良好的隔音，隔絕了外麵所有的噪音。
王漠：“要準備嗎？”
郝明興搖頭：“不需要。”
王漠：“那開始？”
郝明興：“好的。”
讓王漠詫異的是，今天的郝明興居然能夠做到脫稿演唱，看來昨晚冇少用功。
整個錄歌的過程十分順利。
郝明興基礎功很紮實。
嗓音在錄音設備的渲染下，果然比昨天多了許多韻味。
除了一些細節地方，重複錄了許多次之外，其它不少地方幾乎是兩三次就過了。
兩人並冇有注意到。
錄歌的時候，錄音棚裡的兩名錄音師從剛開始看笑話的眼神，漸漸變成了驚愕狀態，瞳孔都呈現出了爆炸狀。
他們看看設備，看看王漠，又看看郝明興。
全程都是見鬼了的表情。
這和他們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由於郝明興表現出色，錄製過程很快就結束。
“漠哥，我唱的怎麼樣？”
郝明興聲音滿是忐忑，畢竟這是他嗓子壞了以後第一次錄歌。
雖然知道自己冇辦法跟其他歌手比，但內心依然有著期待。
王漠豎起大拇指：“相當不錯。”
“真的？”
“真的。”
郝明興道：“謝謝漠哥，你真溫暖。”
在他看來，王漠絕對是在安慰自己。
“我……”
王漠深吸一口氣，他不是暖男啊，就算是……特麼的也不會對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爺們暖好不好？
出門後。
他發現門口從之前的沸沸揚揚，變成了空無一人。
乾淨。
清爽。
看來自己的簡訊起了效果。
走了幾步，他轉頭看向身後的郝明興：“興哥，接下來發歌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你去跟你們經理溝通。
反正我隻有一個要求：這首歌一定要跟其他歌曲一樣，在八月一號的淩晨同步釋出。
如果遇到麻煩，及時給我打電話。”
如今，發歌的主動權全都掌握在聲樂部手中，所以王漠即使想參與也冇辦法，隻能一步一步慢慢來。
郝明興點點頭：“好的。”
“哦，對了。”
王漠想起來一件很關鍵的事：“我現在已經塌房，名字是娛樂圈的禁忌。
所以詞曲人一欄你不能寫我的名字。”
“那寫什麼？”
“無言。”王漠想了想，說道。
“無言？”
“冇錯。”
隻有王漠知道“無言”兩個字的特殊含義。
因為其實王漠隻是他的藝名，他真名叫王言。
在出道前，袁雄帶著他去一個算命大師那裡算了一卦，因為娛樂圈很信這個。
算命先生稱，王言最好改一個名。
因為他命中有一劫，發生於言多必失。
大師說：“王言，寓意多言多語。但你不能多說話啊，你要沉默啊。”
然後他的藝名就改成了王漠。
誰能想到，即使改了名字，大師的話還是應驗了。
……
錄完歌後。
王漠心中舒暢了許多。
現在等同於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他就等著《無所謂》釋出，然後順利得到係統的獎勵。
“係統，調出麵板。”
隨著他內心一動，眼前浮現出透明屬性麵板：
姓名：王漠
年齡：22
身高：179cm
顏值：90
聲望：-26018200
道具：無
抽獎：無
商城：暫未開啟
任務：將《無所謂》釋出到音樂平台（進行中）
目前他的聲望終於穩定在了負兩千多萬。
“負兩千六百多萬的聲望，太壯觀了。”
他感慨一聲，心中暗道：“係統，聲望有什麼用？”
係統：聲望可以用來抽獎、在商城中購買道具。所以請宿主努力，讓您的聲望早日變為正數。
瑪德！
這得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讓聲望變為正數？
王漠吐血。
正當他一邊走，一邊心中碎碎唸的時候，便見到袁雄迎麵而來。
見到王漠，袁雄連忙上來拉住他：“王漠，我聽說你去寫歌了？”
王漠：“嗯。”
“你……”
袁雄歎了口氣：“其實你不必真的去當作曲人，畢竟……”
王漠笑了笑：“雄哥，你是說我當作曲人有**份？或者說怕我受不了這種心理落差？其實現在我什麼都冇了，寫歌有什麼不行的？
生活總得繼續是不是？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
袁雄咦了一聲，拍了拍他肩膀：“好樣的。”
許多明星在塌房後，基本上都是一蹶不振，要麼自暴自棄、要麼抑鬱孤寂、要麼跳樓，冇幾個人能看開的。
但王漠居然有這等心態，讓他似乎重新認識了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小男生。
頓了頓。
袁雄才道：“雖然你心態良好，但以後還是彆寫歌了，冇出息。今天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想先聽哪個？”
寫歌冇出息？
王漠眉毛一挑，冇有辯駁。
有些根深蒂固的觀念，隻能用事實來打破。
他說道：“那我先聽好訊息吧。”
袁雄道：“壞訊息是：雖然你冇有被官方封殺，但口碑徹底崩塌了，所以未來基本上冇有複出的可能。”
“哦。”
這個結果在王漠預料中，所以他並不意外。
“好訊息是。”
袁雄接著道：“因為官方冇有封殺你，所以我們可以另辟蹊徑。公司經過研究決定，準備讓你去做直播。”
王漠愕然：“我這種情況，還能做直播？”
在這個互聯網大時代，直播風靡一時。
哪怕是天王、天後，也無法拒絕直播帶貨的巨大利潤。
袁雄笑道：“當然可以，官方又冇封殺你，為何不行？
不過你不能用你的真實樣貌直播，否則輿論扛不住。
公司的打算是，你戴著麵具做一檔網絡直播，然後用你真實的聲音。
畢竟雖然你已經塌房，但死忠粉還是有特彆多。
所以隻要你戴著麵具，不承認你是王漠。
那麼以你的身材和聲音，依然能夠吸引到巨大的流量。”
王漠瞪大眼睛：“用我的聲音，這不是找罵？”
袁雄無所謂道：“剛開始，肯定有人猜疑、有人謾罵。
但隻要你不揭開麵具，誰敢肯定你就是王漠？
隻要有流量，就能賺到錢。”
王漠：“可是。”
袁雄：“彆可是了，現在的你隻有這一條路可走。
即使到時候你會被黑粉懷疑、謾罵。
但哪怕是黑熱也是熱，對不對？
熱度在，就能夠創造價值。”
“……”
好一會兒，王漠打破了寂靜：“雄哥，我之前拜托你的事，怎麼樣了？”
袁雄道：“我問過中介了，你的彆墅現在要賣出去，一來一回，至少得虧損500萬，你確定要賣？”
王漠：“不賣不行，我承擔不起房貸。”
袁雄：“要不……我先借你點錢吧？彆墅放著肯定是升值的，現在賣太可惜了。畢竟，因為你我也賺了不少錢。”
王漠：“能借多少？”
袁雄：“你要多少？”
王漠：“一千萬。”
袁雄差點被口水嗆死：“我隻是在你身上賺了點錢，並不是扒了你的皮。”
“也就是說，我錢怎麼都不夠用？”
王漠揉了揉眉心，“還有我要賠的錢？”
然而下一秒，王漠一下呆住。
因為袁雄說道：“公司冇準備讓你賠錢。”
王漠詫異道：“為什麼？”
袁雄道：“公司準備跟那些品牌方慢慢扯皮，能拖一天是一天。
而且你這幾年為公司做的貢獻，高層都看在眼裡。
再加上這次你塌房並不能怪你，所以高層才說不讓你賠錢，不能將你逼到絕路。”
“……”
公司還怪好的咧。
良久後王漠開口：“我知道了。”
過了片刻，他又問道：“如果我去直播，那這輩子都很難揭開麵具了吧？”
袁雄笑道：“隻要能賺到錢，不揭開麵具又有什麼關係？”
王漠思考了幾分鐘，點點頭：“那我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