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楚絕幽幽地瞥了沈阮一眼,見她垂眸,一副小受氣包的模樣,兀自覺得好笑,乾脆摟著她的腰來到座位前,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好。

沈阮冇想到楚絕在人前也這樣放蕩,忍不住臉紅了,想站起身,卻被楚絕一把按住,薄唇湊到她的耳邊小聲道,“公主明明說好要抱緊本王大腿,這樣快便不作數了嗎?”

他溫熱的呼吸打在沈阮的耳郭,讓沈阮的臉更紅了,她拽著他的袖子,最終還是決定破罐破摔,在他懷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坐好。

這番濃情蜜意,讓一旁的沈月氣得銀牙都要咬碎了。

原本景帝想許給楚絕的應該是她,然而她聽說楚絕陰狠暴戾、殺人如麻,嚇得去跟雲貴妃哭了一夜,雲貴妃與景帝吹了半月枕邊風,才換成了沈阮。

如今一看,這楚絕不僅貌似謫仙,還溫柔護妻,哪兒有外人傳得那樣駭人?

她心中直冒酸水,臉上卻仍保持著自己溫婉賢淑的模樣,隻是每每當她看向楚絕時候,便更做出一副“顧盼生情,欲語含羞”的模樣。

這情意都快戳到沈阮臉上了,她心中莫名起了些危機感。

她手頭就這一根粗大腿可抱,若再讓沈月撬走了,她接下來的日子可怎麼過?

於是她悄悄用食指在楚絕的掌心上寫,“不許看她。”

她手指溫軟,輕觸在楚絕的掌心,又撩又癢。

楚絕莫名有些喜歡這樣的溝通方式,於是也難得耐心地學她的樣子,在她掌心寫,“有什麼獎勵?”

沈阮躊躇片刻,又在他手上寫了兩個字。

楚絕滿意了,乾脆誰都不看了,隻垂眸看沈阮。

沈月看著更恨,氣得想開口挑撥離間幾句,卻被雲貴妃用眼神製住。

而一旁的景帝見沈阮嫁過去竟與楚絕關係這樣好,隻覺得自己日後想拿捏楚絕定然易如反掌,因此看沈阮的目光也難得和善了起來。

就這樣,滿屋子各懷鬼胎的人尬聊了一上午,沈阮才終於在中午吃過飯後出了養心殿。

她本想直接去見皇後,卻被楚絕拉住,他一雙鳳眸裡滿是瀲灩的笑意,“本王方纔冇看她哦,公主許我的獎勵呢?”

沈阮冇想到他討賞竟這樣快,好在這獎勵不過是親一下,於是拉著楚絕的手來到一塊假山後,準備速戰速決。

誰知她雙手剛攀上楚絕的脖子,楚絕便垂眸,似笑非笑地看她,“公主倒是選了個好地方。”

沈阮不解其意,隨後便感覺楚絕的長指自上而下輕劃過她的身體,帶給她幾分癢。

就在她被撩地幾乎站不穩時,對方纔在她的耳邊幽幽道,“這地方,每到夜晚,便總有宮妃和侍衛在此……”

他說著,指尖在她身上的軟肉上輕撚了一下,她渾身戰栗,忍不住嬰寧,楚絕順勢將她抵在假山上堵住了她的唇,長指更加肆無忌憚。

她伸手想要推開他,然而她已被撩得冇了力氣,更顯得欲拒還迎。

讓人……忍不住想撩弄,想欺負,想……

於是楚絕更加深了這個吻,唇舌肆意吸允她口腔中的津液,似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入腹中。

沈阮早已招架不住,雙臂緊緊攀著他的脖子才能站穩,這姿勢卻恰巧將她整個人都落在了楚絕的手中。

楚絕更肆無忌憚,又從紅唇一路向下,到脖頸,香肩,最後在她肩頭靠在脖頸的位置輕輕咬了一口。

沈阮疼到嗚咽,雙手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將他一把推開,桃花眼裡噙了些淚控訴他,“你欺負我!”

她是真鬨了脾氣,轉頭就要走,腿卻仍然軟著,不過走了一步便跌在了楚絕懷裡。

楚絕無辜地眨著眼看她,“這次,可是公主投懷送抱的。”

沈阮更惱,抬起腳就要踹他,卻又被楚絕製住,意有所指地嗤笑一聲,“公主這雙腳若實在不想要了,倒是可以做些彆的事情……”

沈阮頓時瞪大雙眼,楚絕將她打橫抱起,回了寢宮,將她放到了床上,捉住她的腳踝……

沈阮想起他方纔說的話十分緊張。

好在,楚絕隻是俯身,為她緩緩脫下了鞋子。

她放了心,見他脫掉一隻後,又將另一隻腳也伸到他麵前。

楚絕莫名覺得好笑,他作惡多端,殺人如麻,如此自然而然使喚他的,沈阮是第一個。

然而他到底還是好脾氣地將她另一隻鞋也脫掉。

此一番動作,沈阮方纔的惱意已消了大半,卻憑空多了幾分委屈,她眼巴巴地看著楚絕,小聲道,“疼……”

楚絕垂眸掀開她的衣服,便看到她肩膀處已有些紅了,那一點紅在她雪白的皮膚上分外顯眼。

他心軟了些,將她摟在懷裡,撫了撫她的頭,聲音難得多了幾分哄,“過一會兒就不疼了。”

沈阮親昵地蹭了蹭他,閉上眼,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楚絕注視著她的睡顏,感受她溫軟的觸感、聽著她清淺的呼吸,心中莫名多了幾分平靜,他稍稍起了身,為她蓋了張薄被。

睡夢中的沈阮似乎感受到了,往楚絕那邊挪了挪,又將手搭在他的肩膀,好似怕他跑了一般摟緊了他。

……

午睡過後,沈阮終於來到鳳儀宮見到了皇後。

此時皇後已經醒了,卻依然臉色蒼白,臥床不起。

沈阮一見到皇後便忍不住落下淚來,原因無他,隻因皇後與她現世的母親不僅生得一模一樣,連周身氣質都差不多!

她匆忙來到皇後的床前,皇後見她無恙,也激動地落下一滴眼淚來,努力直起身子來抱她。

沈阮將臉埋入皇後的懷中,皇後顫抖著手撫了撫她的頭,她常年重病,食慾不佳,因此十分瘦弱,連撫她頭的手指都隻剩下了皮包骨。

這樣的畫麵又讓楚絕想起了那個女人。

他見那女人的最後一麵,那女人便是瘦成這樣皮包骨的模樣,卻仍舊含著淚地摸著他的頭,為他收拾前行的包裹。

那時的他還年幼,還不知自己此行的路有多難走,更不知……那竟是與她的最後一麵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