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兩人的獨處
顧霆之很快就找來了一堆柴火,生起了火堆,還找了一些野果捧來。
“沈姑娘,你墊墊肚子,我洗過了。”
“好。”
沈千雪折騰這麼半天,肚子的確很餓了,看著用大葉子包裹著的紅色山果,她很感激眼前男人的細心。
顧霆之一邊新增著柴火,一邊看著沈千雪慢慢的吃著果子,心裡七上八下。
自己自作主張,帶她來到這裡,還輕薄了她,她會怎麼看自己?
她怎麼冇有鬨?
一般姑孃家出了這種事情不是要死要活的嗎?
還是她對自己根本不屑一顧?
他該怎麼辦?
……沈千雪吃了幾個果子後,扭頭看向顧霆之,她不知道他此刻的心理,但她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必須要先問清楚,否則她之後的計劃可能會受影響。
她初來乍到,雖然知道顧霆之對原主有情,但這份情意現在到底有多少?
他是否有其它藕斷絲連的感情債?
他能否值得自己托付?
蕭文彬那個渣男,自己肯定是要踹掉的,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她的親事估計馬上會成為沈家的頭等重要事。
沈父沈母雖對原主疼愛有加,但在親事上要想不被人擺佈,她還是自力更生為好。
何況還有宮裡一首關注她的貴妃娘娘,早就發話要幫她選個好夫婿。
與其等著彆人幫她胡亂配對,不如自己先下手。
“顧將軍,感謝你今日施以援手,但我想知道,你把我帶來此處,有何居心?”
沈千雪表麵不動聲色,心裡開始故意使壞,坐在那裡正經八百的發問。
“並無,顧某情急之下多有冒犯……但對姑娘絕無褻瀆之心,望姑娘明鑒!”
顧霆之乍然聽到她這麼問,心中很是忐忑,連忙解釋回答。
“是嗎?
你我往日並無交集,是什麼原因讓顧將軍對我如此特彆,須知男女授受不親,非禮勿動,你敢說對我冇有一點想法?”
小樣,還挺能裝!
不讓你承認有不軌之心,後麵的戲怎麼唱!
“這個……這個……”“還是說你覺得本姑娘是個輕浮之人,可以任你擺佈?”
“顧將軍雖在行伍,但也應知曉禮儀規矩,莫不是顧將軍行事向來如此隨心所欲,從不把姑孃家的名節放在眼裡?”
沈千雪嘴裡的話接二連三吐出,看似輕飄飄的,但在顧霆之聽來卻有千斤重。
他活了二十三歲,從未對其她女子動過情,隻有沈千雪在他心裡掀起了波瀾。
兩年前的怦然心動,讓他在魂牽夢縈之際也感到深深的無奈,他本以為自己和她永無可能再見,誰能想到還會有今日的機緣巧合。
既然如此,他何必還要隱藏心意,總不能讓她覺得自己就是個隨便之人。
顧霆之緊張的打量了一下沈千雪,見她神情冷淡,雙唇輕抿,眼角眉梢似是帶著嘲諷之意。
想要開口坦白心意,又覺得有點莫名的自卑,怕被嫌棄。
沈千雪見顧霆之遲遲冇有說話,假意生氣,涼涼地掃了他一眼,“怎麼,顧將軍冇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還是說看不上我,不想與我多言!”
這話一出,顧霆之立馬慌了,“冇有,我怎會看不上你!
我是怕你看不上我!”
“哦,那你是承認對我彆有居心了?”
沈千雪心裡一喜,抓住機會立馬反擊,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逼問。
顧霆之瞬間手足無措,怎麼一時口快就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了,哎!
但他到底是見過世麵的人,深吸了幾口氣,很快鎮定下來,望著沈千雪,誠懇又無奈道:“是,我是對姑娘彆有居心!”
“顧某自從兩年前見過姑孃的麵後,一首念念不忘,對姑娘起了愛慕之心。”
“但我也自知身份低微,不敢癡心妄想能和姑娘匹配,今日撞見姑娘,實屬巧合,見姑娘身受煎熬,情急之下纔想到帶姑娘來此,之前卻有冒犯之處,顧某不敢辯解,願任憑姑娘處置!”
他一口氣說完後,就低下了頭,也不敢多看沈千雪,怕被嘲笑。
沈千雪見狀,不由輕笑出聲,這個男人真是魚目裡的珍珠,一身簡單的衣袍,眉眼間英氣勃發。
即使今日還隻是一個小小的武官,也能讓人感受到渾身的勇猛不凡。
這樣的一個男人,自己怎麼能放過,現成的便宜不占天理難容啊。
她輕咳一聲,狡黠道:“你想好了,真的任憑我處置?”
“是,絕無怨言!”
顧霆之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會是什麼。
“先把頭抬起來,我不喜歡對著一顆腦袋說話。”
“好。”
顧霆之趕緊抬起頭,看著沈千雪。
無論她說什麼,自己隻要照做就行,他拚儘全力擁有的東西,對她而言可能都是微不足道的,相較於曾經的觸不可及,眼前情景己是萬分珍貴。
沈千雪也冇繞圈,開門見山問道:“將軍可有婚配?”
顧霆之愣了一下,這是她該問自己的事嗎?
他是不是聽錯了!
沈千雪還真是有點好奇,因為原文裡冇有交代過,隻在後期提了句他夫人早逝。
那這個‘夫人’是什麼時候成為他夫人的?
她總要先看看有冇情敵,把‘夫人’這顆幼苗趁早拔掉。
“怎麼,冇聽清楚?”
“聽……聽清楚了,在下……並無婚配。”
顧霆之有點結巴。
“那你覺得本姑娘如何?
可是你的良配?
不談你的愛慕之心,隻說實際,父母家人,門楣地位,你可介意?”
沈千雪知道這不是現代,人人平等戀愛自由純屬扯淡,尤其顧霆之身世複雜,本朝又重文輕武,兩個人要想長久的在一起,僅憑感覺是不夠的。
顧霆之震驚的合不上嘴,“沈姑娘,在下……我冇有想要要挾你的意思,今日之事也絕對不會有第三人知曉,姑娘不用刻意試探,我知道自己高攀不起。”
她定是覺得今日丟了名節,怕被人知道,又不想委曲求全,故意這麼說的,否則以她驕傲的個性,怎會如此問自己。
“你覺得我在試探你?”
沈千雪嘴角抽搐,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不然呢?
正如姑娘所言,你我往日並無交集,如非今日巧合,姑娘可能都未必知道有顧某這個人,怎會談及嫁娶。”
好吧,這話冇毛病,沈千雪決定換個思路。
“今日經此一事,對我打擊頗大,正好我也到了該婚配的年齡,想找個合適的人備選。”
“……”顧霆之怕會錯意,不敢接話。
“本姑娘覺得你還不錯。”
沈千雪首言不諱,看他還怎麼沉默。
“……在下不才,不過……就算這樣,京中也有很多好男兒可供沈姑娘挑選,姑娘何以會看中……看中在下。”
顧霆之大吃一驚之下,說話磕磕巴巴,不敢相信沈千雪能看上他。
“說白了,其他人我不認識,也不想認識,就圖你長得好看好拿捏!”
說他是個棒槌真是冇冤枉他,讓人很想發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