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皇後笑著瞥了蕭文彬一眼,“看你那酸勁兒,跟你皇叔也計較?”
一時間,賓主儘歡。
轉眼間又過去半個月,時序已經到了六月初。
睿王府,何姣姣吃著白朮從冰窖裡拿出來的已經剝好皮的葡萄,姿態是說不出的優雅。
“蕭洛給自己造勢的事情,可傳到宮裡那位的耳朵裡了?”
何姣姣一邊吃著冰葡萄,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白朮力度適中的幫何姣姣揉著腿,“主子放心便是,萬歲爺已經知道了。宮裡的人傳來訊息說,今日早朝後,萬歲爺將睿王留了下來,隻怕有的說呢。”
何姣姣聞言,不由得輕笑。
你說他聰明吧,他給自己造勢不知道避著老皇帝的耳目。
你說他不聰明吧,他知道給自己造勢,讓民心歸附。
主仆兩個正說著閒話,突然,一陣輕微的破空聲傳來,何姣姣立刻警覺地看向聲音的來源。
隻見一道銀光自院落的暗處飛出,直射向她。
何姣姣身形一閃,一旁的白朮反應迅速,輕鬆接住了飛來之物——是一把匕首,匕首的柄上纏繞著精緻的絲帶,尖端穩穩地插著一封信。
何姣姣微微一愣,白朮已經跪在了地上,“主子恕罪,屬下無能,險些讓主子涉身險境,請主子責罰。”
“無礙。”
且不說何姣姣並未從這柄泛著寒光的匕首上察覺出半點兒殺意,單論這出場方式……
何姣姣眉心不受控製的跳了跳。
將匕首上的那封信拿下來,展開。
都不能算是信,字條上隻有短短兩個字:分贓。
何姣姣前後翻看了一下字條,確定上頭冇有旁的字跡了,才讓白朮拿下去燒了。
午後,何姣姣帶著辭年又去了郊外的皇莊。
“母親,咱們是去見父親嗎?”
剛要下馬車,辭年張口就問了一句。
何姣姣腳下一趔趄,險些從馬車上栽下來。
多好一孩子,偏偏長了張嘴。
“母親為何不說話?是生性不愛說話嗎?”
何姣姣嘴角抽了抽,這不是那天晚上她堵蕭洛的話嗎?
這孩子,還挺會學以致用的。
何姣姣剛穩住的身形又有些踉蹌,白朮從旁正要攙扶,憑空伸出來一隻手,穩穩地扶住了何姣姣。
何姣姣抬眸,正對上蕭妄的眸子,心跳不受控製的慢了半拍。
“小心些。”蕭妄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又隱隱帶著些關切和溫柔。
待何姣姣站穩,蕭妄很快便鬆開了手,並後退半步,使兩人之間保持著一個絕對安全的距離。
何姣姣微微垂眸,“多謝八皇叔。”
蕭妄點點頭,“借一步說話。”
兩人正要走遠些,就聽得辭年語出驚人,“父親!”
“……”
何姣姣很想當自己不曾出現在這裡過。
“父親,兒子下不來馬車!”
辭年巴巴的看著蕭妄,對於白朮伸出來的雙臂視而不見。
蕭妄看上去也不在意這個稱呼,竟然真的上前,將辭年抱了下來。
何姣姣嘴角不受控製的抽了抽,她怎麼隱約從蕭妄的背影中,看出了幾分“樂在其中”呢?
兩人避開眾人,走到一處無人處,蕭妄從袖籠裡摸出來兩千兩銀票,“贓款。”
何姣姣也不客氣,伸手便接了過來。
這可是從蕭洛手裡薅出來的銀子,她不要白不要。
蕭妄摺扇輕搖,“六月了。”
若是擱往年,連綿下雨的時間也就這麼些日子了。
何姣姣自然知道蕭妄這是在說什麼,“八皇叔不必憂心,無雨可降。妾身提醒八皇叔一句,早些收集糧食,準備賑災纔是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