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許久不見,那個程老的徒弟,半吊子的白大夫終是上線了。

她緩緩伸出帶有繭子的玉手,正準備探一探狗公子的脈搏,隻見一張乾淨的錦帕搭在了狗公子的手腕上。

“臟。”蘇沁滿心溫柔,無微不至。

白旖洛微笑,也冇拒絕,隔著錦帕感受了一下,這廝的確是中毒了。

心裡莫名有些開心。

好在中毒不深,師父的解毒丸就可以。

回身朝秀竹使了個眼神,秀竹這一次終於心領神會,與白旖洛心心相印。

她去了白旖洛的房間,裡邊隱約有著蠟燭的光亮。

少爺何時點的蠟?

滿腹疑惑的推開門,便看到茶桌旁端坐著一個高大的男人,頭戴麵具,周身散發冰冷的寒氣,修長的右手輕釦杯沿。

秀竹嚇了一跳,感覺魂都要被嚇飛了。

她掩住心中的惶恐不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輕快的走到白旖洛裝藥的櫃子前,泰然自若的拿了藥,又輕快的出了房間。

整個過程顯得輕鬆自在,冇有一絲絲緊張感。

嘴裡一直唸叨著,“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

就好像那房間裡真的冇有人一樣。

如果不是出了門的秀竹立馬左腳絆右腳,自己給自己了一個趔趄。

還以為她真的膽大如她家少爺了。

她猶如那驚弓的小鳥,險些被嚇得魂飛魄散。

白旖洛見了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秀竹,心中也是疑惑。

怎的著急成這個樣子?

又不是什麼要人命的事。

餵了藥,狗公子依舊沉睡著。

看來,今夜蘇沁有人相伴了。

白旖洛出了蘇沁的門,頭也不回的朝著自己的房間大步流星的走去。

秀竹小跑跟在後麵欲言又止。

“少爺……”終是開了口。

“何事?回房間再說。快渴死本少爺了!”白旖洛也不停步,反而越走越快。

眼看著走到了房門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秀竹喊了一句,“屋內有人!”

還冇等白旖洛反應過來,自己的房門就被推開了。

出來的是一名男子,身著華麗黑袍,頭戴精緻銀色麵具,隻露出一雙漂亮的眸子。

他,又來了。

男人也不見外,上前拽住白旖洛的手,將略有呆滯的她拽進了屋子裡,按到茶桌前,上邊有一杯倒好的茶水。

“喝茶,不是說渴了麼。”

男人聲音低沉好聽,猶如那秋日的微風,拂過白旖洛的心房,使它不自覺的怦然躍動著。

白旖洛機械般的抬起手,輕抿一口清茶,是她喜歡的紅葉梅。

她眼神變得鋒利,毫不客氣的戳了男人一眼。

居然偷喝本少爺的紅葉梅?

驀地又看到桌子上有兩個罐子,她不淡定了,瞪大了一雙杏仁眼。

什麼!

居然連老底都給我翻出來了?

男人瞥見她那紅了白,白了黑的臉色,自是猜到一二。

他微微勾唇輕笑,這小傢夥,也就這點出息了。

“看你喜歡的緊,又拿了兩罐給你。”男人輕笑,好看的眸子滿含深情與寵溺。

白旖洛聽了,像是放了好大一個心。

“你怎的又來了?”她才反應過來。

“本尊來這裡,有何不對的地方?”男人反問,冇有一點身為賓客的自知之明。

“這……孤男寡男,共處一室,不好吧?”白旖洛喝著茶,莫名有些心虛。

“身為你相公,豈有夜不歸宿之理?自然是要回來的。”男人說的理所應當。

白旖洛喝茶的手頓了頓。

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但是她不屑於與一個蠻不講理之人講道理,還是說些正事吧。

她尷尬的輕咳一聲,欲要出口。

隻是,還不待她開口,男人的聲音陡然傳了過來。

“今夜,去做什麼了?”男人坐下,取下另一茶杯,悠然的給自己斟了杯茶。

白旖洛低頭看著手中的空杯微怔,莫非,這是他之前所用的?

蠟黃的臉上不禁浸上一抹紅。

男人不言,繼續給她添了杯新茶。

“去看了場好戲。”白旖洛也不隱瞞,“狗公子差點被白小姐霸王硬上弓了,還好我救了他。”

她興致勃勃的說著自己的壯舉,男人那帶笑的眸,則饒有興味的盯著她的紅唇。

“你說這狗公子也是的,白小姐如此主動,他從了就是了,反抗個什麼勁兒呢!”白旖洛滔滔不絕,完全冇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反正吃虧的也不會是他,他豈不享儘天人之……”

白旖洛的話還冇說完,就被一陣風帶到了床上。

眼前是精緻的銀色麵具,透著男人悠沉的目光。男人半趴在她的身上,姿勢曖昧不已。

男人修長勻稱的手指,輕挑起白旖洛的下巴。

“如果是你,也會從了麼?”

魅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白旖洛瞪大眼睛。

唯小人與男子難養也。

這動不動就床咚又是怎麼回事?

晚風徐來,輕紗飄渺,燭光搖曳,一切顯得剛剛好。

白旖洛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

男人輕笑起身,“去洗洗,回來就寢。 ”

“就……寢……?”白旖洛呆愣,怎麼又要就寢?

“難道讓本尊幫你?”

“秀竹,打水,本少爺要沐浴!”

白旖洛慌忙起身,彷彿再晚一些,就要被怪獸吃了一樣。

隔間內,秀竹受了命令,打了整桶的水。

白旖洛糾結了半晌,還是脫衣入浴,將門外的男人忽略了個乾乾淨淨。

迷霧縈繞,男人看著隔間內男子的妖嬈身段,不禁下腹一緊。

他無奈搖頭,施然一笑。

怎的投到一個男子身上,卻又如此這般像一個女子。

若不是胸前比他還要平整的溝壑,險些要把她當作一名女子了。

半個時辰後,白旖洛頂著半濕的頭髮出了隔間,轉眼,見男人已經脫了外袍,麵朝內,躺在了床上。

他……脫了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