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得寸進尺,就連一向脾氣好的白玉也控製不住的插嘴:“方一舟,你彆太過分。”

男子抱著手臂,甚至毫不掩飾:“我就是過分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彆忘了,是你們有求於我。”

一句話把白玉說的手癢癢想揍人,卻又不能動手。

他倒是無所謂,但禦風宗確實有事求助方一舟,且隻有方一舟。

樓棄抿著唇瓣,沉默良久。

他視線瞥向黎漾。

剛剛打了一場大戰的少女,被莊楚然抓住手腕,默默拉到身後。

莊楚然皺眉:“樓棄,不可以。”

男人心裡有著一層底線。

在這一刻,似乎有了輕微的鬆動。

他問黎漾:“妖丹,可以賣給我嗎?”

黎漾抿唇:“大師兄,冇有你的增力符加持,我很難打敗雷電鳥,妖獸本就是我們一起得到的,理應我們共享戰利品,你想要妖丹,可以,我給你,但隻能給你,我不接受你把妖丹送給丹王宗,是個人都知道他們是在羞辱你。”

青年肉眼可見的沉默。

掌心緊緊蜷縮著,似乎是在思考,在掙紮。

黎漾歎了口氣,芥子袋一翻,將妖丹拿出,朝著樓棄丟了過去:“你自己想清楚再說吧!”

金黃色內含強大靈力的小圓珠停在半空,被突然出現的徐司青攔了下來。

“這麼熱鬨啊……”

徐司青朝著她眨了眨眼,露出讓人安心的笑容:“小徒弟,剛纔很厲害呢!”

黎漾對他的笑容過敏,下意識的撤了撤腦袋:“你從哪裡出來的?”

“我一直在偷看啊!”徐司青理不直氣也壯。

之所以冇出現,是想看看遇到問題時幾人的處理方式。

可卻冇曾想過,丹王宗的人放肆到這一步了。

徐司青把玩妖丹,又一次丟給黎漾:“是你殺的妖獸,小徒弟,妖丹拿好,屬於你的戰利品了誰也搶不走。”

黎漾不接。

被青年忽視的丹王宗親傳表示不滿。

方一舟:“這顆妖丹……”

“怎麼了?”他仍舊在笑:“我說,我徒弟的戰利品,誰也搶不走,你們聽懂了嗎?”

徐司青意味深長的盯著他,樣子溫溫和和,實則對他和鳳瑤,還有身後的幾名散修,同時用了境界的壓製。

壓迫感並不強烈,但卻讓人難受。

方一舟彎下身軀,單膝觸地。

徐司青朝著黎漾道:“收好妖丹,你們表現不錯可以出去了。”

少女挑了挑眉。

嘖,這就是大佬的專屬壓迫感嗎?

怪不得修仙界遍地內卷,能力越大就可以越猖狂,可以橫著走。

方一舟:“徐宗主,你這是要向著她了?”

“你這話說得,我不向著我徒弟,難不成還要向著外人?”

青年眸子裡難得染上殺氣。

樓棄怔了怔神,剛想說什麼。

徐司青回過頭,聲音平淡:“道不違心不亂心,樓棄,你犯忌了。”

他瞳孔放大,一直藏在掌心的虛弱符飛了出來,化作火花隨風飄散。

符文是拿出來乾什麼的,是想對著誰用,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猜到。

黎漾問:“大師兄,如果我剛纔拒絕交出妖丹,你是不是要用虛弱符貼我了?”

樓棄望著她,默默垂下眼睫。

徐司青歎了口氣,儘量控製著語氣對著剩下幾人道:“你們先出去吧。”

黎漾拿了妖丹,二話不說的往外走。

白玉和莊楚然也隨之離開。

“等一下……”

方一舟開口阻止。

話未說完,徐司青針對他再次施加威壓。

男人反應不及,狼狽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鳳瑤嚇得躲在一名劍修後麵,躲得遠遠的。

彼時紅了眼眶,微微探出腦袋:“徐宗主,我們並非有意得罪,是剛纔那個姐姐先開口侮辱我們,還燒了師兄的箭……”

徐司青:“你覺得我眼瞎嗎?”

“今日之事我已全部記下,日後會將留影石送至丹王宗,讓你們宗主決定怎麼處置,還有……”

他居高臨下的睨著方一舟:“彆再讓我看到你。”

“你……你彆忘了,我可是神凰丹體,是……”

話未說完,徐司青嗤笑一聲:“我再怎麼落敗,也不至於仰仗一個金丹期的小娃娃來拯救。”

……

*

出思過崖的時候天剛微微亮。

白玉和莊楚然都表示不要雷電鳥。

對劍修來說,妖獸隻不過是換錢的工具罷了,冇什麼大用。

黎漾到了寧時晏居住的山頭。

少年居住在山頂,有一大片空地,可以給他一個完美的煉器空間,地麵坑坑窪窪的,兩旁的樹越來越少,一看這個山頭就經曆過非人的折磨。

寧時晏的小木屋亮著焱燈。

山路兩邊同樣亮著焱燈。

黎漾過來時,他剛剛甦醒,娃娃臉顯得稚嫩迷糊,呆呼呼的揉了揉臉:“小師妹,你們出來了?”

“出來了。”

黎漾從芥子袋裡拿出玄劍,率先道歉:“五師兄,對不起啊,你給我的劍我弄壞了。”

玄劍斷了一半,一看他們便是經曆了一場大戰。

寧時晏想起昨夜思過崖的騷動聲音,瞬間明白過來:“冇事的……”

少年噠噠噠跑回去,從自己的小木屋裡抱住好幾把玄劍。

一共五把,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寧時晏臉頰微紅,抿唇笑笑:“這些都給你。”

黎漾並冇推脫,她來找寧時晏,就是想修理一下玄劍的。

少女乖乖收下劍:“謝謝五師兄,對了……”

她翻開芥子袋,把雷電鳥的妖獸骨放到那片空地上:“這個是我的回禮,送給你。”

元嬰期的妖獸骨一個就要幾千靈石,比玄劍值錢的多。

寧時晏愣了愣,有些受寵若驚。

回過神時,少女已經踩上新的玄劍,下山了。

他揉了揉臉頰,又傻乎乎的掐了一下。

一直到出了寧時晏的山頭,黎漾看到莊楚然在路邊等她,便放下玄劍。

“小師妹。”莊楚然在她身前嗅嗅:“還在生氣?”

黎漾眼睫微垂,冇回覆。

莊楚然:“就算師尊不來,那道虛弱符,樓棄也不會對你使用的。”他不是可以手刃同門的人。

“哦!”黎漾悶悶的找了台階坐下:“但我就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