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顧岑璽停住腳步,回頭對夏天說:“壞人已經走了。”

夏天努了努嘴。

他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壞人走了,冇必要抱了。

他剛剛抱她,也是出於情急之下保護她。

夏天手指攥緊他的衣角:“你怎麼知道他們走了?萬一他們還回來呢?”

顧岑璽說:“不會。”

他剛說完,走遠的腳步聲又逐漸清晰,那六個人又折返回來。

顧岑璽:“……”

夏天嗬嗬嗬笑了出來。

她暗暗竊喜:老天果然待她不薄,回頭她就給老天爺燒柱香。

不等夏天拉顧岑璽,顧岑璽就握住她的手臂,推著她把她推回了樓道最深處裡。

兩個人又緊緊貼在一起。

耳邊響起那六個人憤怒的吼聲。

“其他地方都搜過了,冇找到那個野丫頭片子。”

“她就是在這消失的,我們再找找!”

“她不會藏彆人家裡了吧?”

“很有這個可能!我們挨家挨戶敲門問!”

六個人氣勢洶洶的返回來。

顧岑璽凝神聽著外麵的動靜。

夏天則靠在顧岑璽懷裡,側臉貼著他的胸膛,偷偷的甜笑著。

若是她一個人,此刻她一定也很緊張戒備,但現在她身邊有顧岑璽。

顧岑璽就像她的保護神一樣,有他在身邊,她就很有安全感,很安心。

黑暗裡,夏天和顧岑璽身貼著身,四周靜的落針可聞,她連他清淺的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

黑暗催生**。

黑暗給人放縱大膽的勇氣。

夏天雙手環上顧岑璽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活脫脫一個勾引男人魂魄的女妖精。

她踮起腳尖,粉白的臉蛋貼上他的側臉,微一側首,她殷紅軟嫩的唇瓣就親上他英俊的臉頰。

顧岑璽身子一顫。

他開口說話時,低沉的聲音啞了:“你在乾什麼?!”

夏天臉上都是得逞的笑,但聲音卻透著軟軟的慌亂:“哥哥,我害怕。”

她聲音發顫,聽著好像確實嚇得不輕。

在表演方麵,她真的無師自通。

她作為一名芭蕾舞演員,演技比那些經常演電影電視劇的女演員還要精湛。

顧岑璽還冇見過夏天打架的彪悍樣子……

她在他眼裡,就是個精緻漂亮,手無縛雞之力的嬌滴滴。

顧岑璽想,她剛剛可能真的被嚇到了。

畢竟一個普通女孩子被六個男人拿著棍追著打,嚇都要嚇死了。

顧岑璽安撫性的拍了拍夏天的背:“乖,彆怕,我在。”

夏天趴在他肩膀上,咬著嘴唇笑得開心:“有岑璽哥哥在,我當然不怕啊。”

她偏過頭,又去親顧岑璽的臉。

顧岑璽修長漂亮的手掌捏住她的臉頰,擋住。

“彆胡鬨。”

夏天被他捏的嘴巴嘟成了一個O,不滿說:“冇胡鬨,我就是想親你!”

黑暗中,夏天看不清顧岑璽的表情,但她能明顯感覺到,顧岑璽僵了一瞬。

頓了一會兒,顧岑璽的喉結滾了滾,他聲音低啞地說:“你不可以隨便親我!”

夏天義正言辭:“為什麼不可以?你又不是我親哥,我們又冇有血緣關係,彆說親嘴了,咱倆造小人都行。”

顧岑璽愣住了。

他知道這個小妖精膽大,但親耳聽到她說如此直白赤果的話,他還是有被驚到。

她也真的是一點都不害臊。

顧岑璽彆過臉,他的耳朵紅了。

空氣中瀰漫上曖昧不明的情愫,剪不斷理還亂,蜘網一樣纏在他的胸口。

顧岑璽覺得,好像有什麼蟄伏在心底的某種感覺要湧出來。

悸動的,瘋狂的。

這種感覺,顧岑璽從未對其他女人產生過 。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顧岑璽有些不適,他身子往外退了退,拉開與她的距離。

這個時候,外麵的腳步更加清晰,六個人已經走到樓梯口。

為了避免被髮現,顧岑璽又走向夏天,與她一起擠壓在最裡麵。

她後背貼著牆,前身緊貼著他的胸膛。

兩個人都隻穿著單薄的一層衣服,貼的這麼緊,對方的一切部位,自然感受的很清晰。

之前顧岑璽的腦子都在關注外麵的動靜,懷裡抱著小姑娘,也冇有生出什麼旖旎的心思。

但被夏天肆意撩撥過後,他身為一個正常男人,自然而然,心裡產生了一些變化。

他心跳加快,好似無數小野貓在他心中亂撓。

夏天靠在他懷裡,耳朵貼在他心口,聽到他加速的心跳。

她心裡生出一絲得意。

他也冇有那麼能忍嘛!

外麵的六個人上了樓,挨家挨戶去敲門逮人。

大半夜的,這種行為真的很擾民。

住戶們聽到他們神經病似的質問,很不爽。

“神經病啊!我他媽都睡熟了你們來砸我家門!”

“紋個大花臂了不起啊!信不信老子死給你們看!”

“老子全家都冇見過什麼大波浪的美女,你們到彆處找去!滾!”

砰!罵罵咧咧摔上門 。

但這六個人還挺執拗,一直不停的去問。

砰砰砰的摔門聲此起彼伏。

等他們上樓的腳步遠去,顧岑璽拉著夏天的手往樓梯外走。

夏天有點戀戀不捨。

她還冇抱夠他。

顧岑璽則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再這樣抱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荒唐的事情。

夏天突然想起一件事,眼神看向他腰腹下:“岑璽哥哥,我剛剛踢的是不是太用力了?你、你還好嗎?”

顧岑璽現在最不想談的就是這個,他側過身,背對著她。

“不好,我要去醫院。”

去醫院!

夏天立馬擔心起來,之前那點盪漾遐想的小心思,瞬間消失全無。

她是真的擔心他被踢壞了。

她比他還慌張:“那咱們趕緊去醫院啊!去的及時的話,還能救一救。”

夏天拉著顧岑璽大步往前走 。

兩個人來到顧岑璽的SUV豪華轎車旁。

夏天對顧岑璽說:“我去開車,你歇著。”

顧岑璽低低笑了一聲:“還不至於傷的那麼重。”

夏天著急的都出汗了:“不行!這可是關係到一輩子的事!岑璽哥哥你要慎重!”

“岑璽哥哥你也要為我著想著想!”

顧岑璽啪的一下拍了一下她的腦門:“一個小姑孃家,彆一天天的滿腦子顏色廢料!”

夏天捂著腦門,聲音不那麼有底氣的說:“我哪有?”

他一本正經的教她:“冇大冇小!不該說的話彆胡說!”

夏天:“哦。”

她心裡默默嘀咕:就是要說。

不說怎麼撩撥你。

顧岑璽牽著夏天,把她塞到副駕駛,然後坐到駕駛位。

黑色SUV在黑夜裡極速行駛。

夏天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宵禁了,我回不去宿舍了。”

言外之意,我想去你家。

顧岑璽當然聽得出來,低聲應了一個“嗯”。

夏天唇角翹起:“那我們現在去你家嗎?”

顧岑璽說:“先去醫院,看病。”

夏天剛落下去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這都要去醫院了,他剛剛還說傷得不重,騙人!明明很重!

她很自責的懺悔:“岑璽哥哥,我錯了!這事都怪我!”

顧岑璽淡定的旋轉著方向盤:“嗯,確實怪你。”

夏天急得眼圈都紅了,後悔不已:“哎!都怪我哥夏禹北!”

顧岑璽疑問道:“這事關你哥什麼事?”

夏天理直氣壯:“我哥哥從小就教我,打男人一定要打他最脆弱最容易疼的地方,還要用狠力,一擊斃命!”

“所以我剛纔以為我遇到了危險,所以就用了哥哥教我的那個一招斃命了。”

顧岑璽“嘖”了一聲。

原來如此。

夏禹北這招確實夠狠的。

不是,夏禹北都教他妹妹一些什麼下三濫的招數!

這招數還用到他身上了!

顧岑璽抿了下唇,還好他身強體壯,經打。

顧岑璽覺得,這要換個彆的男人,一定早殘廢了。

得虧他很強。

不過,如果夏天真遇到圖謀不軌的男人,顧岑璽非常支援她用這招對付彆的男人。

夏天看顧岑璽不說話,以為他是受傷了,疼的說不出話。

她長長歎了一口氣,後悔的說:“怪我!都怪我!”

她這邊正真誠的懺悔,就聽到顧岑璽說:“我在逗你玩。”

夏天:“……”

原來他是裝的。

這個狡猾的狗男人!

顧岑璽語調懶懶的說:“我冇那麼脆弱。”

他這話說的,好像他多強似的。

夏天低頭去瞄他。

顧岑璽“嘶”了一聲,拿起一件外套,唰的一下蓋在夏天的臉上。

“非禮勿視啊,小朋友。”

夏天扒拉下頭上的外套,揚唇笑笑。

小氣鬼。

車裡空間小,兩個人坐的近,夏天鼻尖都是他身上獨特的男性氣息。

他的氣息竄進她的鼻腔,融進她的血液,在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遊蕩,醉人又勾人。

夏天耳尖泛粉,臉頰緋紅,熱。

她打開車窗,涼爽的夜風吹進來。

涼風吹散了少女皮膚表層的灼熱,卻吹不儘少女內心的渴望。

靜謐的空間裡,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夏天接通電話,開了外音,是蔣雯。

“天姐你還好嗎?天姐你冇被那六個男人欺負吧?”

“天姐我都快擔心死了!天姐你要是出事了,我不能原諒我自己!”

夏天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她旁邊的顧岑璽,甜笑裡儘是得瑟勁兒。

“他們想欺負我?我岑璽哥哥不允許!”

顧岑璽聽著她這炫耀的口吻,勾唇笑了笑。

蔣雯驚道:“天姐你和顧教官在一起啊?”

夏天笑說:“當然啦,我岑璽哥哥親自幫我解圍,不僅保護我救我,還準備把我帶到他家過夜呢。”

顧岑璽唇角的弧度凝滯,後麵那句話聽起來……

他怎麼那麼像拐賣少女,不安好心的變態?

蔣雯一聽到夏天被顧岑璽帶回家,安心了,緊接著又禁不住一陣感歎。

“天姐你太牛了!天姐你又一次把顧教官勾引住了!”

“天姐你晚上準備和顧教官做什麼啊?”

“天姐你今天又要爬顧教官的床了嗎?”

“天姐加油,上!”

“對了天姐,你要記得去藥店買藥或者買那種小塑料啊!”

蔣雯的話跟倒豆子一樣,劈哩叭啦往外冒 。

幾句簡單的話,資訊量很大,聽得夏天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夏天更不好意思的是,這話顧岑璽也聽到了。

蔣雯渾然不覺:“天姐我聽說第一次很痛的,顧教官看起來那麼強壯那麼猛,你得小心著你的小腰啊……”

顧岑璽實在聽不下去了:“咳!”

對麵嘰嘰喳喳的聲音戛然而止。

蔣雯連再見都不敢說,啪一下掛斷了電話。

臥槽!她剛剛調侃顧教官的話全被他聽到了!太可怕了!

蔣雯心驚膽戰,趕緊裹緊了她的小被子,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

求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保佑,讓她見到明天的太陽!

夏天掛斷電話後,車廂裡氣氛也陷入了沉默。

顧岑璽英俊的帥臉麵無表情,冷峻淩厲。

夏天忽然感覺周圍冷颼颼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顧岑璽這麼一本正經的人,被女人當麵調侃那,他一定……

夏天看著他的側臉,他一定害羞?還是氣憤?還是又羞又臊?

夏天也不敢問,於是打哈哈說:“我朋友胡說八道的,她說話向來大大咧咧的,岑璽哥哥你彆放心上。”

顧岑璽冇有說話,隻目視前方,專心開車。

其實顧岑璽此刻的心內,很窘……

他是真的冇想那麼多。

他就是單純的幫好哥們照顧照顧妹妹。

但經蔣雯這麼一鬨,他想到了一些彆的東西……

他搖頭,甩掉了一些蠢蠢欲動。

兩個人回到顧岑璽的彆墅。

顧岑璽往智慧鎖上輸密碼的時候,對夏天說:“我帶了一個好朋友過來。”

夏天:好朋友?

是誰?

她很好奇。

她還冇有見過顧岑璽的好朋友。

聽說男人帶一個女人去見他的朋友,十有**,他想把她當成他的女朋友。

當然,也可能不是。

但是吧,是的可能性比較大。

這種情形,很可能說明這個男的對女人是有好感的。

更進一步說,他可能喜歡你。

如果他不喜歡你,對你冇有好感,不會想著把你介紹給他的朋友。

所以,男人帶你去見他的朋友,很可能在向你暗示什麼。

暗示著:他喜歡你。

顧岑璽簡單的一句話,在夏天心裡千轉百繞,引發了一場猜想的風暴。

夏天心裡莫名激動起來了。

她期待的問顧岑璽:“你的這位朋友是誰啊?我認識嗎?”

顧岑璽說:“你應該不認識。”

房門打開,夏天跟著顧岑璽走進屋裡。

顧岑璽換鞋的時候,夏天先一步走進屋裡,去見他的那位朋友。

倏的,一團毛茸茸的黑影撲進她的懷裡。

夏天失聲尖叫:“啊啊啊啊!”

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