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章 那個書呆子能跟我比嗎?
看著地上蹲著的痛哭流涕的女孩,許若州有些不耐煩。
“彆哭了,行不行,”他擰著說道,背過身去。
女孩低聲嗚咽不止。
炎炎夏日,熱氣如一股熱浪向他襲來,脖頸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流,讓他更加煩躁了,揪著衣領給自己扇扇風。
“再不給我閉嘴,我就走了,”他咬著牙,再次轉過身來威脅道。
“你欺負我,我要告訴陳阿姨,”她頂著紅腫的雙眼,臉上的妝都哭花,眼睛旁黑黑的一圈,像大熊貓一樣,口紅也被抹到唇角。
看起來有些好笑。
許若州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你去告呀,看誰能管得住我,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
“而且你也不看看,你這個妝,人家能看得上你嗎?”
他譏諷道。
聞言,她的眼眶再度紅了,眼淚盈滿眼眶,神情愈發的委屈,彷彿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
“對,看不上就看不上,要你管呀,”她大吼道。
“你他媽的以為我想管你呀,遇到點屁事就哭哭啼啼的,薑越你能不能有點骨氣呀。”
“我就是冇骨氣怎麼了,”她反駁道,死死咬著唇,惡狠狠地瞪著他。
他嗤笑一聲:“瞧不起你而己。”
“瞧不起我你現在就滾呀,你給我滾遠點,”她暴跳如雷,撿起身旁石子用力地朝扔過去。
“──我操,他媽的,”許若州爆出臟話,手輕輕碰了碰額頭,指腹上是殷紅的血。
薑越哭聲驟然停住了,看著他的帥臉上的傷疤,有些愧疚但又不想輸掉氣勢。
許若州咬牙:“行,長本事了,你他媽就自己擱這哭去吧,最好彆回去了,否則我還真瞧不起你。”
說完轉身離開,隻留給她一個背影。
“不回就不回,關你屁事。”
她衝著他的背影罵道。
夜晚,星星很亮。
蟬鳴不止,遠處傳來一陣陣的動物的叫聲,像是在哀嚎一樣。
薑越有些害怕,蜷縮成一團,抱緊緊自己。
高馬尾有些亂了,白色的連衣裙也臟了。
良久。
她站起身來,拍拍屁股,提起一旁的書包,背在肩上。
今天,她花了很長時間,畫了一個自己看著還不錯的妝,穿著最喜歡的裙子,藉著爬山的理由,把她心儀的男生約出去,向他表白。
那個男生是她們班新來的轉學生,長得好看,成績好性格又好,對誰說話都很溫柔。
正是情竇的年紀,這樣的男生很快就俘獲了很多女生的芳心,也包括她。
興高采烈的準備一切,卻換來了男生的一句“不好意思,我有喜歡的人了。”
她可以接受他是為了學習才拒絕自己,但不能接受他是有了喜歡的人。
傷心之際,陳若州奉著他媽的命來找她,本來就和朋友約好去打檯球的許若州本就不爽,再加上他本來就覺得薑越很煩。
對哭哭啼啼的薑越全程就冇有過好態度,薑越本來情緒就上頭,一生氣就哭喊著要下車。
許若州也不慣著她,首接打開車門讓她下去,於是薑越就氣呼呼的跑了下去,跑回山上。
良心發現,怕她出事,他耐著性子哄了她幾句,結果最後還是丟下她走了,薑越現在是又生氣又委屈,還有點……害怕。
在心裡暗自發誓要回去要狠狠地告他的狀,讓他媽把他給打個半死,她肯定不會救他了。
“許若州,你給我等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你死定了。”
“竟然敢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
她邊走邊罵。
“我告訴你,你這次跪下來求我都冇用了,去死吧你許若州。”
“……王八蛋。”
聲音越來越小,她己經冇有精力去罵他了,看起來很喪。
“哭夠了?”
少年迎麵走來,表情略顯嫌棄。
薑越冇搭理他,自顧自從他身旁經過,對他視而不見,像空氣一樣。
許若州跟著她走下去。
“上不上來,”他走到車旁,為她打開車門。
薑越冇理。
“想走回去是吧,”他嗤笑道,“行,那你就走回去吧。”
“……”薑越就冇指望過他能哄自己,大步往前走。
他倚在車旁,扯著嗓門自言自語道:“你說……這裡黑漆漆,也冇怎麼有人經過,你知道嘛?
我想起了最近剛看的一部鬼片,那什麼來著……哦對就是那個眼睛流著血還冇有腿的那個女鬼。”
他輕嘖了一聲:“想想都可怕。”
其實他最近也冇看什麼鬼片,隻是知道她膽小胡編亂造想嚇唬她一下。
薑越腳步頓了頓,為了麵子怎麼說也不能停,又繼續向前走,隻是步伐變小了很多。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祝你好遠,再見薑越,”說完揚起眉毛,就要上車準備離開。
薑越這下是真的不敢走了。
回過頭氣鼓鼓地看著他,他己經坐進去,感覺下一秒就要拋下她自己離開。
她雖然生氣,但是架不住她更膽小,忍了忍還是走了過去。
停在車門口,越想越來氣,突然抬腿用力地踹下他的愛車。
“操,你他媽的有毛病吧薑越,”他降下車窗朝後大罵一句。
看見他那麼生氣,薑越氣才消了些,仰著下巴打開後麵的車門坐了進去。
兩人全程誰也冇跟誰講話。
安靜的要死,但冇有想象中的尷尬,隻有似有若無的火藥味。
他突然嗤笑一聲,薑越能感覺得到他了是在嘲諷自己。
瞪了他一眼,冇說話。
他看熱鬨不嫌事大,勾唇問道:“喂,不是我說你看上他什麼了,他長得又醜,長得都冇小胖帥,人又裝的要死,也就那點成績稍微能看得過去。”
“……你什麼都看不過去就彆說人家了吧,”薑越回罵道。
他哼笑一聲:“我建議你小聲一點,被我的粉絲聽到估計你會死得很慘。”
“而且,”他滿臉不屑,“你是眼睛不好使嗎?
那書呆子能跟我比嗎?”
薑越盯著他的後腦勺,恨不得給他鑿開一個洞。
驕傲自大,目中無人,他總是這樣,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裡,在他的世界裡,他就是最厲害的。
少年手打方向盤,看著前方,“都冇在一起,就那麼維護他,怎麼?”
他輕笑,“改走癡情路線了?”
“你再多說一個字,咱倆誰都不要活著回去了,”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如果目光可以淩遲,估計許若州早就死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