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草叢裡的棄嬰
明月當空，枯樹上，一隻烏鴉嘎嘎叫了兩聲。
“嘿嘿，死了。
我們自由了。”
一豁牙老頭樂得合不攏嘴。
“老東西，好本事，竟然偷偷練成烏鴉神功。”
誇他的是一個小腳老太婆。
“不過，讓他這麼舒服的死，我不同意。”
“鵲兒，叫兩聲。”
老太婆頭頂飛過一隻喜鵲，喳喳叫了兩聲。
“嘿嘿，活。”
小腳老太婆用手一指，那死人便活了過來。
“嗬，死老婆子，你不怕......”豁牙老頭一臉驚恐。
卻又驚喜道：“喜鵲神功？”
“你啥時候練成的？
也不告訴我一聲。”
“嘿嘿，前天，前天纔剛剛練成，還不熟.....”“嗬，死老太婆，深藏不露。”
“嘿嘿，彼此彼此。”
正說話間，一道熾光不知從何處射出，豁牙老頭和小腳老太婆像被電光擊中一般，“啊”的一聲慘叫，化作兩具巴掌大小的鳥屍。
“哈哈，兩個玩火**的鳥人！”
說這話的正是那起死回生的老者。
“跟我鬥？
好險好險。”
說罷，將口裡含著的一顆丹丸吞入腹中。
這顆丹丸是老者練就的結丹，可藏於口中、腹內，必要時刻隻需催動元氣，結丹釋放出的劍芒便可給對方致命一擊。
剛纔，老者正是用練就的結丹將豁牙老頭和小腳老太婆擊殺。
“兩個蠢蛋，偷學我的百鳥神功。
好險……還好我命大。”
老者撿起地上的鳥籠，西周細細看了看，籠子完好無缺。
“好啊，還偷偷修煉無形無影功穿出鳥籠？
我無防鳥之心，鳥卻有害我之意……”“死得其所。”
老頭內心憤憤，吐出一口濁氣。
“咦？
什麼聲音？”
老頭定住身子，側耳細聽。
“嬰兒的哭聲？
這山裡怎麼會有嬰兒？”
自己在山中待了五百年，一首與世隔絕，山裡的一草一木、飛禽走獸都熟悉不過，現在怎麼會冒出個嬰兒來？
不對不對，既然是嬰兒，那一定有父有母纔對。
難道這山中除了自己還有彆人？
這五百來年自己見過人嗎？
冇有。
老頭內心肯定答道。
生死有命，自生自滅。
老頭提著鳥籠繼續往前趕。
空空的鳥籠輕飄飄的，兩隻餵了近百年的鳥，竟然偷偷修煉出人形，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白眼狼。”
老頭生氣的罵了一句。
“外麵的世界凶惡無比，自由，有那麼重要嗎？”
說罷，又幸災樂禍的嘿嘿笑了起來。
“天不亡我，兩隻蠢蛋，跟我鬥？
好險好險。”
遠處，嬰兒的啼哭聲斷斷續續，越來越弱。
老頭定了定，終究還是不忍心。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算你命大。
老頭提起空蕩蕩的鳥籠，朝裡麵瞅了瞅，“嘿嘿，養個嬰兒試試？”
老頭身子一搖，化作一道微光，降到一片草叢中，抱起繈褓中的嬰兒，放入籠中。
這一擠似乎驚擾到了嬰兒，啼哭聲傳來。
“哭吧，來這人世間受苦受難，確實不是一件喜事。”
老頭拎著鳥籠回到住處，隻一炷香功夫拎回來一隻火烈鳥。
老頭將火烈鳥倒提起來，捏了捏脖頸，火烈鳥的血水順著喙滴答滴答流入嬰兒的口中。
吃飽血水的嬰兒停止了啼哭，雙手緊握，抿著小嘴進入夢鄉。
“嘿嘿，可惜，**凡胎，隻能活一百年。”
老頭用食指颳了下嬰兒的鼻子，嘿嘿笑道。
又過了幾日，老頭不知從哪裡弄來半塊龍鳥的蛋殼，鋪上鵝絨，給嬰兒做了一個可以搖動的嬰兒床。
一個多月過去，在老頭的悉心照料下，嬰兒變得白白胖胖，十分可愛。
“雀奴兒，等你再長大些，便教你長生訣，閻王爺見你繞著走......”老頭邊說邊搖著蛋殼嬰兒床。
嬰兒嘴裡咿咿呀呀的，蹬著胖嘟嘟的小腳丫…………“爺爺，什麼是長生訣？”
一棵古樹下，一個六七歲孩童纏著一個白鬍子老頭問道。
“長生訣是奪天地之精華，固本培元之術，學會便可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
孩童疑惑的抬起頭。
才六七歲的孩子對長生不老確實還冇有什麼概念。
“長生不老就是……”白鬍子老頭說著縱身一躍，立於樹冠，摘下一顆紅彤彤的野果，遞給小男孩。
“爺爺，真甜！
我還想要一顆。”
“好。”
白鬍子老頭雙指併攏，淩空一斬，一枚野果便懸浮於虛空。
“至”，野果竟飛一般落入男孩手中。
“啊……爺爺！”
小男孩一臉不可思議。
“爺爺，那你什麼時候教我長生訣？”
小男孩有些迫不及待。
“等你身子骨再長結實些，爺爺便教你長生訣。”
老頭嘿嘿笑道。
“有一副好身骨，是練習長生訣的基礎。
想學長生訣，先把基礎打牢。”
老頭邊說邊從林中抓來一隻長滿橘紅羽毛的象鳥。
這隻象鳥有西五百斤重，但在老人手中卻如拎著一件衣物般輕巧。
象鳥用力撲騰了兩下，便停止了掙紮。
這六七年來，老頭每天都會用獸血來給雀奴兒滋補身體。
隔三差五也會燉一些獸骨來給雀奴兒食用。
對於凡人而言，這確實會增強其體魄。
雀奴兒雖說才六七歲，但在爺爺的培育下身子骨己是十分健壯。
“照現在這麼發展下去，雀奴兒很快便能自己去捕獲一般的獵物了。”
老頭如釋重負，伸展腰身，吐出一口濁氣。
養活雀奴兒確實不是一件易事，自己每天都得出去抓一隻獵物回來。
雀奴兒的胃口也越來越大，現在一天便得消耗一隻獵物......“爺爺，你怎麼不吃？”
雀奴兒捧著一塊獸骨遞給老頭。
“嘿嘿，爺爺不餓。”
老頭笑著說道。
“爺爺，我從來都冇有見你吃過食物，你怎麼會不餓呢？”
“爺爺會辟穀呢，當然不餓啦。”
老頭一臉慈愛的說著。
“辟穀？”
雀奴兒一臉不解。
“什麼是辟穀？”
“等你學會長生訣，你也一樣可以辟穀。”
老頭拍了拍雀奴兒的腦袋，樂嗬嗬說道。
“長生訣！
爺爺，我要學長生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