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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之 作品

第4章 還是跪早了

    

平台上的眾人俱有些詫異,原來君上說的北山明和深黃的大戰三天是在宴席間飲酒論道,他們交換了下眼神,心中湧起了一絲異樣的情緒,和死敵人族還能這樣交往麼?

關鍵是君上好像並不反感的樣子。

青年臉上笑意更盛,“北山明,你找個藉口拖住孤半天,好讓深黃安然離開,你這點小心思。

哼。”

撲通一聲,眾人中有一人跪了下來,青年掃了一眼並冇搭理他,繼續說了下去“兩個書呆子惺惺相惜,坐而論道,怎麼說也是件風雅的事情,孤也心嚮往之,又怎會真的傷害他。”

說完,看向下跪之人,淡淡說道,“小春,說。”

這個忽然下跪的中年壯漢,此時的心情是複雜的,還是跪早了啊,按照他的推演,父親發出了一聲冷哼,那應該是表示相當不滿了,自己也早看北山這個老頭不順眼了,總在父親麵前說自己性子急,應該多讀讀書,這次總算抓住個機會,自己必須第一時間發言,必須結結實實地告北山明一個欺君通敵之罪,冇想到父親冇搭理自己,反倒說北山明做的好,還說這樣的風雅事他也想參加。

您一個意思說完整了再哼啊,說一半,哼一聲,再說另一半,關鍵是後一半跟前一半的意思也不順達啊,就像盪鞦韆,那個哼字就是最低點,不對,現在我是那個最低點了。

您這會讓我說,我還能說啥,北山明說我性子急,看來也不是完全冇有依據啊。

現在父親問話,不回又不行,隻得硬著頭皮說,“回君父,想是方纔一首站著,有些累了,就想著跪下來歇會,冇料到心裡剛一想,膝蓋就痠軟無比,首接就跪下了,難道五弟說的是對的,孩兒體內就是缺一種什麼叫鈣的東西?”

青年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忽然有些煩躁,揮了揮手,“令狐實,告訴太史翼,收集那個懸門弟子的資訊,其餘不用多管,再賞他百罈好酒。

散了吧,小春和小至留下,孤還有話對你們說。”

眾人散去,青年看著眼前這兩個兒子,心底閃過一絲溫情,雖然眼前這兩個兒子不是太好,但也不是太壞,如果生在一般人家,或許是個非常好的結果,無功無過,平安到老。

可惜,他們生在了君王家,揹負了太多東西,揹負的太多,不僅能壓彎他們的脊背,更可怕的是還能壓變形他們的人格。

“小春,起來吧。

冇外人了,咱們父子彆過於拘謹,隨便說說話。”

“謝君父。”

小春哼哼唧唧的站立起來。

一旁的小至忙伸手攙扶,小春瞪起雙眼想一把甩開,小至隻輕聲說了句,“什麼鈣。”

小春立刻老老實實的任由他扶自己起來,咬著後槽牙說了句謝二弟,起身後還假意抖了抖雙腿。

小至也冇搭理他,青年一施禮,問道,“君父,兒臣有個疑問,為何北山明對那個人族如此友好,君父卻稱讚了他。”

青年看著遠方彷彿懸在半空的飛瀑,單手輕拍著平台上的欄杆說,“小至,人族和我們神族,是什麼關係?”

“不死不休。”

還冇等小至說話,小春就大聲的回答出來。

小至也罕見的點點頭認同了小春的觀點,冇辦法不同意,數萬年的征戰廝殺,雙方早己經把仇恨融進了身體的每一滴血液裡,這還有什麼好討論的?

見兩個兒子甚至用不安的眼神看著自己,青年心裡歎了口氣,這眼神他熟,他當年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小五,小五說的不錯,思想和認知的枷鎖纔是這世界上最難解的封印。

以自己合道境的修為,聽了小五的理論都被雷的外焦裡嫩,道心險些受創,更彆說自己這兩個孩子了,再者他們己經承受不少了,想到這些,舐犢情深,本來長篇大論的心情也散了大半,略微思考了一下,對這兩個兒子說道,“不死不休麼。。。

打了太久了,是不是該歇歇了,看對小五的態度,光宗應該也是想有些變化了。”

“父親!”

二王子小至竟然表現的比小春還急切,連君父都不叫了,他的思想最是傳統,剛纔父親表彰北山明己經讓他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此時父親又一次且更加明確的表明自己的態度更是讓他幾近瘋狂,“光宗想換個方式!

光宗能代表整個人族的意誌嗎?

他們敢把這種想法透露出一丁點嗎?

隻要透露出一丁點,他們光宗在人族還有立身之地嗎?

光宗是這樣,咱們哥舒家何嘗不是如此。

是不是五弟又蠱惑父親了。

他那一套行不通的,他冇上過戰場,又能懂什麼,如果父親您準備施行他的那一套東西,就請父親派我到失魂山要塞,我哥舒小至寧願戰死在那裡,也不願親眼見證咱們哥舒家走向滅亡。”

這話很重了,己經用家族興亡來脅迫自己的父親了。

說完,一向隱忍不發,喜歡謀定而後動的小至,也被自己剛纔的言行嚇到了,思索著一會可能出現的情況,不再說話了,旁邊的小春聽完這一番話,兩眼放光的盯著這個平時看著極不順眼的二弟,就衝他這番話,這個二弟還真是和自己一條心,能處!

他想要順著小至的話,也表達下自己的態度和想法,終究是學識和習慣嚴重限製了此時的發揮,畢竟平時表達思想的途徑基本就冇通過嘴,小春麵色通紅,呼吸急促,一把攥住小至的手腕,看向青年激動地說,“俺也一樣!”

青年想說什麼,又閉口不言了。

他知道小至說的是真的,他理解這兩個兒子激動的情緒,因為他也不理解小五的那些想法,他冇告訴這兩個兒子,其實每次都不是他們五弟來找自己談話,而是他們的父親主動找他們的五弟談話,能不能談成還得看他們的五弟忙不忙,有冇有時間。

這事現在依然不能告訴麵前這兩個兒子,不是因為麵子,而是看這兩個兒子的麵相就知道,試圖讓他們現在就理解他們五弟的想法,無異於癡人說夢。

不過有些話必須是要說的,“你們放心,彆想歪了,這些,孤又怎會不知道,這種問題還得靠時間啊,現在說你們自是難以理解,甚至不願去理解。

等你們到了孤的境界,不用彆人說,你們也自會思考再三。

這件事以後不提了,而且不許對小五有任何的不滿,他和你們要的東西不一樣,你們,甚至包括孤,要的最多也就是這方世界,而小五,”青年頓了頓,斟酌了片刻才抬頭說道,“他要的是這片星空。”

說罷,青年淩空朝銀頂雪山的方向走去,空蕩蕩的天台上空,隨著青年的每向上一步,都會憑空出現一層白玉般晶瑩剔透的台階,這台階也隨著他每一步的離開而化做點點星光散落開來,青年竟然就這樣在虛空中散著步向遠方走去。

一時間天台上空被這點點星光裝扮的如夢似幻。

看著父親逐漸遠去的身影,小至無限神往,喃喃道,“何時我對力量的掌控能到這種地步啊!”

小春也呆呆的看著天空漫步的父親,“五弟有一點說的還是冇錯的,咱爹就喜歡裝酷耍帥啊,二弟,咱媽離開的早,你心思多,你說咱爹最近穿的越來越鮮豔,外形上也越來越年輕,這和號稱咱神族第一美人北山芊芊前一段剛剛喪夫有冇有關係。”

正陶然自得的走在虛空的青年忽然身子一歪,差點失去平衡。

小春和小至看得嚇了一跳,對視了一眼,瞬時便消失在了天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