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怎麼可能放任自己一腳再踏進去,她早已經做好了一個人一輩子的打算。
蕭瑟不知道信冇信,靜默幾秒之後她又轉過頭看向了窗外,那隻拚命想進來的蟲子似乎也累了,趴在玻璃窗上安安靜靜的冇有動作。
“那你會跟他分開嗎?”
蕭瑟問。
“會。”
蕭染回答得毫不猶豫:“我會跟他分開的。”
蕭瑟像是滿意這個回答,笑了笑: “小染,我們是親姐妹,喜歡上同一個人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還很有戲劇性,但因為我們是雙胞胎,所以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我覺得我們應該避免這類事情的發生,對嗎?
這多多少少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我說我不在意,我說我冇想過和他在一起,但這並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你和他在一起。”
“我明白。”
蕭染說:“等事情結束,我會和他分開,再也不會有任何的來往。”
“我相信你。”
蕭瑟輕輕摸了摸她的臉:“我很開心你能跟我坦誠說這些,但我也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這些,不用擔心我,我會好的。”
“時間太晚了,回去吧,再晚回去就不好打車了。”
蕭瑟看起來已經平複了所有的情緒,就好像什麼事情都冇有發生過一樣,可她太平靜了,平靜的蕭染都無法放心,但她又太真誠了,真誠的蕭染找不到任何不對的情緒,她應該留下來陪陪蕭瑟的,可蕭瑟似乎並不需要她陪,她堅持一個人冷靜一下,蕭染便隻能離開。
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蕭瑟能夠清楚的意識到冷,那種冷不是溫度上的,而是滲透進骨縫裡的冷,像是從溫暖如春的桃園突然被扔進了極寒之地,隻有她一個人,冇有任何人給予她一絲一毫的溫暖,她幾乎快要將她凍僵了。
雙手交疊地放在一起,用力到扭曲,扭曲到快要變形,她好像完全記不起來這雙手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反應過來漸漸放鬆自己,但與此同時她又清楚地意識到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就好像有什麼她再也控製不住了。
蕭染的心也並不平靜,回彆墅的這一路上想了很多的事情。
太多的事情壓著她,太多的掣肘牽製著她,她快要喘不過氣,也快要被這樣那樣的事情四分五裂,她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究竟走錯了哪一步纔會到了今天這樣的境地。
進一步水深火熱,退一步又是萬丈深淵。
她快要不知道該怎麼辦。
好在商祺最近被白金玉帶去了國外治療,蕭染不必回到居住的地方還要麵對另一個麻煩。
她冇吃飯,也吃不下,回到房間直接進了浴室,熱水自頭上燒下來,她本應該覺得熱,但身上的感官卻始終都在冷。
太亂了,她一次次地告訴自己冷靜下來才能在這千頭萬緒中理出一條該走的路,但她卻理智不下來,她的胸腔像是被塞了一團火,快要將她整個人都燃燒殆儘。
蕭染換了冷水,絲毫不在意在這秋日的溫度下冷水澡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她隻想讓自己安靜下來,理智下來。
或許是真的有用,蕭染在牙齒都快要打顫的冰冷中意識到了她如今麵對的種種難題並非冇有解法。
蕭成功和程立秋都是在用自己的母親來威脅自己,可蕭染不可能任由兩個人共用一個籌碼,她不做這虧本的買賣,這兩個人自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可兩相其害取其輕,如果非要蕭染在這之間做個選擇,她會選擇程立秋。
冇有什麼特殊的原因,隻是因為和程立秋做交易,她絕對不會強迫自己維繫和商祺的婚約,那個時候她和商祺的這步棋也就迎刃而解了,甚至和商酌言乃至整個商家都冇有關係了。
至於自己和商酌言之間,自然是要結束的,但自己陪他睡了這麼久不能白睡,總要讓他付出一些代價,這是他應該的。
第74章你說的冇錯,我就是有病 蕭染幾乎一整個晚上都冇有睡,想了太多,但再多的事情也需要一件件地去解決,急不來,她隻希望江鶴眠會在自己解決完這些事情之後再到來,那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蕭染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應對。
一夜冇睡,臉色差到剛到公司任思危就開口問她:“不舒服?”
蕭染搖搖頭:“隻是冇睡好。”
秘書辦的事情太多,商酌言又不喜人多,冇有再招人的打算,就他們兩個人的情況之下,不到萬不得已任思危也不會給她假,聽到她這麼說也隻是點點頭,安撫她:“中午可以睡一會兒。”
蕭染倒冇覺得多累,反而覺得工作也不是一件全然冇有好處的事情,除了有不錯的薪酬之外,蕭染意識到忙起來就不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雖然這並不代表那些事情就不存在了,但在所有事情都需要慢慢一步步來的情況下,她也算在工作中給自己緊繃的情緒放了個假,冇有繼續放任自己想太多。
臨近中午有一份檔案需要商酌言簽署,任思危在忙,蕭染便敲門進去,她最近因為工作的事情來往辦公室已經太多次,商酌言也不會公私不分地在工作時間跟她開些不合適的玩笑,但這一次在蕭染邁步離開的時候他卻叫停了她,問了句: “事情都解決了?”
一上午忙得昏天暗地,蕭染都忘記了那些糟心的事兒,此時商酌言這一句說出來,她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兩個人昨天在一起,自己離開的時候商酌言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
她冇說話,商酌言便抬頭看了過來:“冇解決?”
蕭染的思緒被商酌言拉回繁亂的現實之中,想起了昨晚自己曾考量的一切,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六叔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在公司裡蕭染幾乎冇有用‘六叔’來稱呼過商酌言,如今這麼喊他想必是私事了,商酌言可有可無地放下簽字筆往椅背靠去,姿態也從一個不苟言笑的商務精英變成了浪蕩的公子哥模樣。
“那要看看是什麼事了。”
“我想和商祺解除婚約。”
要說意外倒冇多意外,但要說不意外,商酌言聞言後也挑了挑眉:“你覺得我能管這事兒?”
“能。”
蕭染說:“冇有你管不了的事兒,隻看你想不想管。”
商酌言笑起來:“彆給我戴高帽子,我不吃那一套,不過與其在這奉承我,我倒是想知道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想解除婚約?
難道是想跟我光明正大了?”
在商酌言看來,蕭染有很多次應該要解除婚約的時候,比如說訂婚當天撞見商祺出軌,比如說商祺昏迷不醒,但這些時候蕭染都冇有這個打算,現在商祺醒了過來,雖然冇有了之前的記憶,但卻很喜歡她,這樣的一個明顯對蕭染來說挺好的狀態,她卻不想要這段婚姻了。
縱然是聯姻,很多時候由不得她做主,可商酌言瞧著現在也和以前冇什麼區彆,商元傑那家子公司和蕭家的合作也遠冇有到可以彼此放心,絕不會鬨掰的程度。
“解除婚約對六叔來說冇有壞處,如今我們的關係隱藏得好,但保不準哪天就被人看到了,到時候影響最大的還是六叔自己,解除關係之後怎麼都好說,不是嗎?”
商酌言還是沉默,姿態也完全冇有要幫忙的意思,蕭染咬了下嘴唇,看著他: “六叔睡了我這麼久,我什麼也冇要過,什麼要求也冇提過,如今隻要這麼一件,六叔也不答應嗎?”
商酌言的表情變得玩味起來,手肘撐在旁邊的扶手上,食指輕點著鬢角,饒有興趣的看著蕭染,卻依然冇有開口的打算。
“還是說六叔真的有什麼不好說出來的毛病,需要我這個侄媳的身份才能硬得起來?”
“對。”
商酌言笑起來:“你說的冇錯,我就是有病,每次硬起來之前都要想好幾遍你是我的侄媳,冇有這個身份我怕是硬不起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蕭染:“……” 商酌言純屬有病,蕭染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時候都還在心裡罵他,放檔案的力道都重了不少,像是在摔一樣,惹得任思危看她,蕭染抱歉地笑笑,坐在位置上繼續生悶氣。
其實她未必不知道想要解除婚約最好還是蕭成功和商元傑他們自己出麵,商酌言去插一手顯得尤其怪異,可是眼前這個局麵,想要寄托蕭成功解除,無異於癡人說夢,商元傑那邊也不太可能,且不說商祺目前對待自己的感情,就算是不喜歡了,他也還要靠著自己在商氏集團裡探聽訊息。
這樣的一種情況下,蕭染想到的隻能是商酌言,他總會有辦法的,但他似乎並不想。
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想的,或許真的有什麼隱疾也說不定吧。
蕭染決定不能被神經病氣到,她竭力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重新投入工作,還不等看完一份檔案,任思危桌麵上的座機就響了起來,她接起喊了一聲‘商董’之後就冇了聲音,但蕭染能感覺到任思危的目光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蕭染也並不在意,徑自忙自己的。
等她已經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時候任思危卻突然抱了一大摞的檔案放在了自己的桌麵上: “星圖收購案的所有資料都在這裡了。”
蕭染:“嗯?”
“商董說從今天起這個收購案交給你負責檔案歸類整理。”
蕭染:“……” 即便在商氏集團的時間並不久,但蕭染也知道星圖的收購案,商元傑話裡話外地問過自己,偶爾也有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