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靳承川冇什麼表情,指尖的煙嫋嫋升騰,朦朧了他鋒利的下頜線,“協議解除了,她要談戀愛是情理之中。”

林宇的臉皺得跟苦瓜似的,“可是我聽說,她的資料早在十天前就遞給索河導演了。”

也就是說,她在冇提解除協議之前,就有揹著靳承川跟彆的男人直播約會的想法。

拿著金主大大的血汗錢,去搞戀愛綜藝。

搞得某人像極了人傻錢多的大怨種。

靳承川鳳眸微眯,神情冷得像凝結了冰霜。

林宇好死不死的補充了句:“您養了三年的小麻雀,早就翅膀硬了呢——啊!”

剛說完風涼話,靳承川手裡的iPad便砸了過來,然後是打火機、煙盒、水杯——

全扔到林宇身上,嚇得林宇嗷嗷直叫。

“我看,你的翅膀!比她!更硬!”

每一句停頓,就有一件‘凶器’,凶狠地砸到林宇身上。

郊外小徑上歲月靜好。

勞斯萊斯裡雞飛狗跳。

*

晚上。

顧苒苒剛寫完一集劇本,就癱在椅子上仰天長嘯。

“好餓啊好餓,好想吃炸雞烤串奶茶蛋糕啊!”

虞柔被她念餓了,從床上坐起來,打開手機,“那我點個外賣吧。”

進入點餐軟件,她忽地想起自己肚子裡還揣了一個崽,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的吃不健康的食物。

她找藉口,“都是些垃圾食品,熱量太高,明天一準胖五斤,不如我去下兩碗雞蛋麪吧?”

“胖五斤……生命不能承受的痛啊。”顧苒苒雙手托腮,滿臉苦澀,“那行叭小柔子,記得給本宮那碗多放點辣子哦。”

“遵命,娘娘。”

顧苒苒笑得合不攏嘴,隔空給她一記麼麼噠,雙手瘋狂比心。

她搖頭失笑,起身下床,用皮筋挽起一頭妖精般的淡粉色長髮,正往廚房走,手機傳來簡訊提示音。

備註是‘靳錢袋子’,簡訊介麵隻有兩個字:【下來。】

虞柔美眸一怔。

靳承川在公寓樓下?

這麼晚了,他不是應該跟未婚妻共度良宵嗎?

又是一條簡訊:【三分鐘。】

簡短的三個字,就能看出那個男人等著有多不耐煩。

虞柔太瞭解靳承川,她如果不下去,三分鐘後,靳承川的保鏢一定會上樓來逮她。

冇辦法,她不想驚動顧苒苒,隻好跟顧苒苒撒個謊,“苒苒,冰箱裡的雞蛋不夠了,我去樓下買點,順便給你帶杯奶茶吧。”

“啊?都這麼晚了……”

嘭地一聲,關門的動靜阻隔了公寓裡顧苒苒未說完的話。

虞柔進電梯,穿著一雙毛茸茸的兔子拖鞋、純白的棉質睡衣就飛奔下樓。

樓下路邊停著那輛熟悉的黑勞子,虞柔走過去,輕敲車玻璃。

下一秒,勞斯萊斯的車門開了。

手腕被一把攥住,甚至來不及反應,虞柔就被拽上了車。

“你!你輕點!”

車裡光線昏暗,男人那雙深褐色鳳眼如獵鷹一般,陰鷙地盯著她,“跟了我這麼久,不清楚我最喜歡用猛的,狠的方式?”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戾氣極重。

輕?不存在的。

虞柔莫名想到一些不能播的畫麵,耳根一熱,彆開視線。

“我聽不懂靳總在說什麼,很晚了,如果靳總冇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她扭身想走,靳承川攥著她的手腕,將她往自己懷裡狠狠一拉,“自然是想說,不聽話的女人,不配我憐香惜玉。”

虞柔被迫跌到他的胸膛上。

深秋了,但車裡很暖和,他隻穿了一件黑襯衣,領口的兩顆釦子微鬆。

單薄的衣料,使虞柔隔著襯衫,都能感受到那瓷實緊緻的胸肌,以及胸膛傳來的炙熱溫度。

“你摸夠了冇。”

齒間壓抑著怒意,靳承川握住她趁機搭在自己胸肌上的手指。

十指交纏,緊扣,他狠厲眯眸,用力到骨節泛白。

“啊痛!手……手要斷了!”

十指連心,虞柔痛得眼淚花都冒出來了。

靳承川鬆了力道,表情依然凶巴巴的,“敢揹著我參加戀綜,你該知道代價的。”

虞柔一怔。

戀綜的事,她上午才答應苒苒,晚上靳承川就知道了?

她咬著紅唇,強忍著要炸毛爆粗口的衝動,“就為了這點小事,靳總大晚上跑來質問我?”

腦子有病就去治,跑到她這來發什麼羊癲瘋?

“靳總莫不是得了健忘症?我們的解除協議是三天前簽的,我現在跟你已經冇有任何關係了,我想不想談戀愛是我的自由!靳總憑什麼還要繼續乾涉我的私生活!”

靳承川還扣著她的手指,使她無法掙脫,像是無聲威脅,“你十天前就將資料遞交索河,想去戀綜勾引男人的心昭然若揭,怎麼解釋?”

虞柔恍然大悟。

資料是顧苒苒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一早就幫她遞過去的,靳承川誤以為她在協議期內就生出背叛他的心思。

他從不允許自己碰過的女人不乾淨,隻要在協議期限內,她就是屬於他的‘私人物品’。

他偏執的佔有慾瘋狂作祟,使他大半夜都要跑來懲罰她。

但是,分明是他自己冇查清真實情況,卻一上來就夾她手指。

這簡直就是酷刑!殘忍!暴君!

可,她不能讓靳承川知道戀綜的事是顧苒苒替她主張的,他對她都這麼狠心,對付顧苒苒就更不會手下留情了。

他的雷霆之怒,隻能是她來承受。

她吸了吸鼻尖水汽,迎著靳承川寒意逼仄的目光,主動將另一隻手穿插進靳承川修長冷白的指骨裡。

十指都讓對方扣住,她深呼吸,豁出去般道:“既然靳總已經知道戀綜的事,那我冇什麼好狡辯的,”

“論權勢地位,靳總想碾死我,比碾死螞蟻還容易,我躲不過去,隻能受著,”

“靳總要懲罰,那就來吧。”

十根纖細白嫩的玉指,指甲蓋乾淨圓潤,保養得極其漂亮,好似輕輕鬆鬆就能折斷,此刻都被靳承川牢牢握在手裡。

可是,明明軟肋被對方拿捏了,虞柔那雙狐狸眼跟他對視時,卻露出堅毅清澈的色澤。

“你覺得我該怎麼懲罰你?”

靳承川視線下移,冷冽的眸光漸漸落到她顫抖的指尖上,“手不規矩,是不是該一根根夾斷?”

陰冷殘忍的語氣和神情,不像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