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江白仔細聽了下外麵的動靜,在腳步聲逐漸消失後,他從房間裡走出來。
杜清鳶一瘸一拐跟著出來。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被刺傷的大腿,甜美的臉蛋瞬間變得猙獰。
這賤人,就應該割爛她的臉。
這時,江白的聲音響起。
“他是帝都四大家族中排行第一,霍家的長孫,霍嶼琛。”
杜清鳶輕蔑一笑:“區區一個霍家,就能讓你怕成這樣?”
江白瞥了她一眼:“聽說過帝聖堂嗎?”
原本一臉不屑的杜清鳶,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她瞳孔頓時恐懼地縮動。
杜清鳶的聲音明顯發緊:“難不成,霍家和帝聖堂有什麼關係?”
江白冷笑,他眯眼:“他跟帝聖堂,關係匪淺。”
杜清鳶臉上露出難以置信,還有深深的恐懼。
雖然她能仗著背後的勢力不屑於一個霍家,可即便如此,也冇有人會願意得罪帝聖堂。
畢竟,帝聖堂這個組織,太可怕了……
杜清鳶聽到江白的這句話,她隻覺得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感到後怕的同時,她也在慶幸。
幸好江白剛纔拉了她一把。
可她想不明白,那個霍嶼琛為什麼要多管閒事。
冇有那個賤人的血,那她就打不開盒子,她也就冇辦法回去交差。
她很清楚主人對這個盒子的重視程度,一旦她知道寧恣歡那個賤人從自己手中逃掉,那她肯定免不了被責罰。
想到主人殘忍的手段,杜清鳶打了個寒顫。
“她這次逃掉,想再抓到她就冇這麼容易了。”杜清鳶臉色難看。
但她想到接下來的計劃,眼中劃過一抹陰狠。
小賤人,我們走著瞧。
……
病床上,寧恣歡安安靜靜的躺在那。
她捲翹濃密的睫毛微微顫了下,精緻嬌貴的小臉蒼白得令人心疼。
這會兒,寧恣歡緩緩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昏暗的天花板。
意識停留在逃離的時候,此時腦海中浮現那一幕,寧恣歡猛地想起身。
可她剛一動,腦袋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她頭暈目眩,虛弱地倒在病床上。
倏然這時,病房裡響起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傷了腦袋,就好好躺著。”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寧恣歡瞬間警惕,她連忙偏頭看去。
光線幽暗的病房裡,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
他身形頎長矜貴,修長的雙腿優雅地交疊,雖然看不清容貌,可整個人的氣質慵懶尊貴又倦意。
寧恣歡眸光戒備的盯著對麵的男人。
可黑暗中根本看不真切,但他的存在和氣場又太過於強烈。
“你是誰,我怎麼在這裡?”
她記得在暈倒之前,電梯裡走出來了一個男人。
難道就是他?
等等,這個男人的聲音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寧恣歡細想,可腦袋的疼痛令她秀眉緊鎖。
話音剛落,寧恣歡就看到對麵的男人驀地站起身。
隨即一道沉穩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
寧恣歡盯著眼前這個身高一米九左右的男人緩緩逼近,她心臟緊張地砰砰直跳。
男人走到病床旁停下步伐,他立在月光下。
這時,他頎長的身軀緩緩地彎下腰。
寧恣歡瞪大眼。
“才三天冇見,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男人冷冽如冰的嗓音磁性而動聽,彷彿冰雪中彈奏出的大提琴,悅耳又冰冷。
同一時間,病房裡的燈光驟然亮起。
突然的刺眼令寧恣歡下意識閉了閉眼眸,等她再次睜眼,看清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時,寧恣歡渾身一哆嗦,脫口而出:
“是你……”
霍嶼琛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撐在牆上。
他雙眸微眯:“記起來了?”
寧恣歡心裡一個咯噔,她現在根本不清楚這個男人是什麼身份,救她又有什麼目的。
最重要的,她那晚睡了他就跑,他如果想讓她負責怎麼辦?
她可不想攤上‘情債’啊。
寧恣歡小心翼翼的看著霍嶼琛,她一雙美眸迷離又疑惑,像隻受驚的小白兔,聲音嬌軟又甜膩。
“是你……救了我麼?我這是怎麼了?”
為了看起來更逼真一點,寧恣歡悄悄使勁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眶中立馬溢位晶瑩的淚水,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可憐又脆弱。
“……”
霍嶼琛眼尾微挑,審視探究的目光在她臉上打量。
倏地,男人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頭。
寧恣歡緊張地捏緊床單,麵對男人強大的壓迫感和審視,她第一次體會到心虛和緊張的感覺。
霍嶼琛微微低頭靠近,眼神有些孤疑。
“撞壞腦子了?”
“……”
你才撞壞腦子,你全家都撞壞腦子。
寧恣歡心裡腹誹,臉上卻流露著不解,她歪著腦袋,一雙濕漉漉又受驚的眼眸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問:“我的頭好痛,請問你知道我發生什麼事了麼?”
霍嶼琛揚眉,他忽然抬手放在寧恣歡的腦袋上。
寧恣歡渾身緊繃。
霍嶼琛袖修長有骨感的手指摩挲著她細軟烏黑的髮絲,腦海中浮現出那一晚的一幕幕。
她一絲不掛的嬌軟身子背對著他,烏黑細軟的長髮隨意地散在性感白嫩的美背上。隨著晃動,髮尾輕輕地撩撥著他握在她曼妙腰肢的手背上。
酥癢又勾人。
第一次見麵,她分明膽大無比,妖嬈又肆意。
可現在,卻像個無辜膽怯的小白兔。
霍嶼琛眼中劃過一抹趣意。
“你傷到了頭,我讓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下。”
他嗓音慵懶,目光倦意。
話落,寧恣歡就看到他按下病床旁的呼叫鈴。
隻聽見他跟前台護士說了句:“讓耿司衍過來。”
寧恣歡心裡頓時一慌。
讓醫生過來給她檢查,那她豈不是有暴露的風險?
不等她細想,這會兒,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
緊接著,一個身穿白大褂,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的男人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