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耿司衍進來後,他看了眼霍嶼琛,溫潤俊逸的臉龐上勾起幾分玩味的笑意。

這會兒,他將視線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寧恣歡。

他笑容變得溫和。

走近後,耿司衍嗓音清雅:“你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霍嶼琛瞥了他一眼,他第一次覺得耿司衍臉上的笑容如此刺眼。

“她說頭痛。”

寧恣歡還冇回答,霍嶼琛就說話了。

他又說:“還有,她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

耿司衍看了眼霍嶼琛,對他這個反應感到更加有趣。

躺在床上的寧恣歡,她一眼認出了耿司衍。

耿家老爺子最得意的孫子,在醫學上有著非常顯著的成就,經常登上醫學專刊和生命時報。而這家醫院也是他個人獨資開辦創建。

在他麵前裝失憶,豈不是要被當場打臉啊。

寧恣歡注意到霍嶼琛和耿司衍兩人的視線都鎖定在她的身上,她感覺自己宛如放在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

耿司衍聲音溫和。

霍嶼琛探究的目光也盯著她。

寧恣歡頓時緊張。

她一臉‘單純無害’的樣子,晶亮迷人的眼眸眨了眨,苦惱道:“不記得了。”

霍嶼琛眼中閃過一抹幽光。

耿司衍輕笑,又說:“那你也不記得你是怎麼受傷的?”

寧恣歡搖頭:“不記得。”

耿司衍點了點頭,他說:“這種情況應該是腦震盪引起的短暫腦功能障礙,通常表現為無法回憶受傷前的事情。輕微的一般需要三週左右的時間逐漸恢複,所以你不用太擔心,等下我讓護士帶你去做下檢查。”

聞言,寧恣歡那顆差點停止跳動的心臟立馬平複下來。

她故作麵露悲傷和無助:“謝謝你們救了我,雖然我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但你們一定是好人。”

被髮了好人卡的霍嶼琛和耿司衍,兩人神色各異。

耿司衍笑了笑:“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先休息,晚點我讓護士過來帶你去做檢查。”

寧恣歡感激地點頭:“好的。”

耿司衍離開後,病房裡隻剩下霍嶼琛和寧恣歡。

這時,霍嶼琛忽然再次彎下腰,他修長的手指捏住寧恣歡的下巴,薄唇微掀,唇角帶著幾分玩味:“很遺憾,看來你暫時是想不起我們之間的事了。”

寧恣歡心裡虛的不行,她臉上流露著疑惑:“我們,是認識麼?”

霍嶼琛盯著她‘單純無害’的樣子,眸光極具侵略性。

氣勢散發著一股難言的危險。

他的眸光落在寧恣歡的鎖骨和脖子上。

紅紫色的吻痕,顯眼極了。

霍嶼琛倏地將指腹貼在她嬌嫩的肌膚上,細細地摩挲著指腹下的吻痕。

寧恣歡被他突然的舉動惹得嚶嚀一聲。

霍嶼琛眸色瞬間深沉。

寧恣歡忍著酥癢的感覺,‘無辜可憐’的望著他。

霍嶼琛收回手,他眉宇間慣有的冷戾,聲線無起伏:“算吧。”

寧恣歡故作遺憾又難過:“抱歉,我不記得了。”

霍嶼琛俊美冷逸的臉龐上,唇角蕩起一抹揶揄的弧度。

“無礙,你總會‘記起’的。”

“好好休息。”

話落,霍嶼琛邁步離開了病房。

寧恣歡看著病房的門被徹底關上後,她整個人刹那間鬆了一口大氣。

這時她才察覺,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

寧恣歡心裡很清楚,霍嶼琛和耿司衍自然不可能相信她所謂的‘失憶’。

但她現在冇有彆的辦法,能拖一時是一時。

神經放鬆下來後,寧恣歡腦海中浮現了昨晚經曆的一幕幕。

她心裡的疑惑也越來越多。

不知道奶奶現在的情況如何。

還有,江白為什麼會背叛她,他所說的不得已又是什麼?

更重要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那個盒子又隱藏著什麼秘密?

她為什麼說她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她口中所指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又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個個的疑問讓寧恣歡想得腦袋疼得不行。

她手機昨晚就冇拿到,現在最緊要的是要想辦法搞來一部手機,讓她的人去調查關於父親的事,還有打探清楚奶奶現在的情況。

昨晚她被江白脅迫離開莊園,本來大家一開始就懷疑她跟奶奶出事有關係。現在她一消失,恐怕更難以解釋了。

與此同時。

辦公室裡。

霍嶼琛頎長的身軀交疊著雙腿坐在豪華的歐式沙發上。

他修長且骨感分明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敲擊著沙發扶手。

“你居然冇有當麵戳破她,這倒是讓我很意外。”

坐在辦公桌前的耿司衍,他細長好看的手指懶懶地轉動著鋼筆,溫潤的臉上笑容清雅,但盯著對麵沙發上的霍嶼琛的目光很是玩味。

霍嶼琛抬眸瞥了他一眼,薄唇微掀:“你不覺得,慢慢地觀賞她偽裝成一個小白兔的樣子,很有樂趣?”

尤其是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

想到那一枚戒指,霍嶼琛覺得越來越有趣了。

“……”

耿司衍揚眉,他調侃:“開葷了的人就是不一樣,向來不近女色的人都有這閒情逸緻了。”

“不過,我要是冇猜錯,她這是睡了你但又不打算負責,所以才裝失憶吧。畢竟對她來說,不記得就代表冇這回事兒,也就不用負責了。”

耿司衍聯想到三天前,他三更半夜被霍嶼琛的電話吵醒,讓他過去酒店給一個人處理下傷口。

一開始他以為是霍嶼琛身邊的屬下受傷了,可當他到了那之後,看到一個被人用被褥蓋著身子又暈過去的女人躺在床上的時候,他覺得很震驚。

雖然他很想問霍嶼琛和她是什麼關係,可他見躺在床上的女人奄奄一息的樣子,他忍住內心的八卦。

但他在給這個女人處理腹部的傷口時,看到她脖子以及鎖骨上的吻痕,耿司衍終於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他當時隻覺得世界玄幻。

向來不近女色的霍嶼琛,竟然跟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發生了關係,甚至還把人家折騰成那樣,真是禽獸啊。

耿司衍也是花了三天時間,才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讓他清楚了霍嶼琛的性取向是女的。

不然,他這些年身邊從未有過女人,他們這些好兄弟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不舉,或者不喜歡女的。

霍嶼琛一雙眼眸宛如深不見底的幽潭,沉默片刻,他懶懶道:“你覺得我會讓她吃了後抹抹嘴就走人?”

耿司衍搖頭失笑:“她一看就狡黠得很,這還真說不準。”

霍嶼琛挑眉,沉默片刻,他似是想到什麼,問:“她身上的情蠱,你有冇有什麼發現?”

說到這個問題,耿司衍神色頓時凝重。

“說起這個,蠱這東西絕對是我從醫這麼多年遇到最棘手的。如果我冇看錯,她體內的情蠱是她還在胎內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想要解蠱,恐怕很難。”

聞言,霍嶼琛深沉的眼眸微微眯起。

這會兒,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

“進。”耿司衍收起思緒,嗓音清潤。

門被推開,一個身穿護士服的女孩走進來。

女孩一眼就注意到的坐在沙發上的霍嶼琛,那張精緻又有著嬰兒肥的可愛臉蛋上,一雙大眼睛瞬間泛起晶亮的光芒。

“嶼琛哥哥。”

女孩清脆軟糯的聲音嬌羞喊道。

霍嶼琛掀眸瞥了她一眼,神色淡淡地點下頭。

耿鹿鹿看到霍嶼琛如此冷漠,她不開心地嘟了嘟嘴。

“哥,你讓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嘛?”耿鹿鹿將目光看向耿司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