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方菱一股腦說完也不管方心月的反應。
她朝著水桃招了招手,
“咱們回去吧。”
“再過半月,便到我和恭王的婚期了,咱們要忙的事可不少。”
恭王兩個字,她特意加大了音量。
水桃不明所以,隻覺得今日小姐對二小姐的態度有些怪怪的。
不過她認定,小姐不論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對的。
她也不多想,忙跟著自家小姐往院外走。
方心月緊握雙拳,指甲都要將掌心給戳破了,
“姐姐慢走。”
說話的聲音竟有些顫抖。
“你說什麼呢?你給我…”
呂幔青氣得捋起袖子,就要去追方菱…
方心月一個眼刀子過去。
呂姨娘立刻頓住了腳步,說話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心月,她說的那些話也太氣人了,孃親得找她理論一二。”
“理論?”
方心月無力地轉身,緩緩往屋內走去,
“她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你找她理論?”
一連串反問,隻把呂幔青問得啞口無言。
最後,隻好低著頭訕訕地跟在女兒身後也進了屋。
方菱為何會突然性情大變。
她對自己說的那些話,細品起來很是奇怪。
難道她知道了些什麼?
方心月走進屋內,緩緩坐在梳妝檯前。
她看著銅鏡中,麵容姣好的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難道方菱那個賤人已經知道自己和洛郎之間的事了嗎?
連小妾都做不成?
是啊…
自己雖然長相不俗。
可平心而論,光看容貌,方菱可比自己好上不少。
而且自己隻是一個庶女,身份地位也是遠遠不及方菱的。
若到時候,方菱嫁入恭王府成了恭王妃,那自己就更比不上她了。
看她現在的態度,就算知道自己懷上了恭王的孩子,也未必會同意她入恭王府吧?
她現在懷有身孕,若又不能入恭王府,那下場必定會很淒慘。
而且,方菱現在對自己的態度分明是不顧姐妹情分了。
就算自己入了恭王府為妾,以後自己和孩子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不…
憑什麼自己隻能為妾?
自己的孃親給人做妾,結果一輩子抬不起頭。
他們做兒女的,也跟著地位低下。
所以,她不要做妾。
她要做恭王妃。
她現在肚子裡懷著的,可是恭王的第一個孩子。
她也是有籌碼的。
“孃親,你說用什麼方法可以毀了方菱,讓她冇有顏麵再嫁入恭王府?”
方心月緩緩開口,語氣陰森。
呂幔青聽了,眼睛一亮,
“毀了方菱?”
“心月,你這是想通了。”
“早就該教訓教訓那個小賤人了。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想要毀了她還不簡單。女子嘛,最重要的就是貞潔。”
“再過三日,不是丞相府千金的生辰嗎?到時候,就這麼辦…”
呂幔青湊到女兒耳邊小聲耳語了好一會。
方心月聽完點了點頭,
“那孃親你負責找合適的人,剩下的事交給女兒就是了。”
呂幔青喜笑顏開,
“你就等著看,到時候看方菱那小賤人,還有什麼顏麵入恭王府為妃?”
方心月也完全改變了自己原先的計劃。
她雖然清楚恭王為何定要娶方菱為王妃的理由。
可她自己也應該為自己多打算些才行。
無論如何,她至少也是國公府的庶女。
若她當了恭王妃,也未必不能助恭王。
打定了主意。
她深深呼了口氣,嘴角上揚,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再過半月,便是大喜的日子了,國公府早已準備了起來。
府裡下人們也都比較忙碌。
方菱邁著輕快的步伐往沁香苑而去。
她看著忙碌的下人們向自己請安,一一微笑著點頭迴應。
水桃則是有些想不明白,小姐對二小姐態度的轉變。
她猶豫了幾次,還是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小姐,您現在不喜二小姐了嗎?”
方菱笑著看向水桃,
“你看出來了?”
果然…
被自己猜對了。
水桃立馬追問,
“是不是二小姐背地裡做了什麼對不起小姐的事?”
“小姐,您同奴婢說說,到時候奴婢也也好幫小姐出氣。”
若順著事態發展,方心月之後做的事情,何止是對不起她這麼簡單。
不過,這一世她是不可能讓她得逞的。
方菱朝著水桃點了點頭,
“二小姐的心思可不像表麵看起來如此簡單。”
“有些事我現在不便明說。”
“不過水桃你記住,往後要多加小心二小姐便是了。”
聽了方菱的話,水桃有一些詫異。
不過,小姐定不會騙她。
以後,二小姐來院裡,她要更加小心地護著自家小姐才行。
不能讓她鑽了空子,害了自家小姐。
正走著,錢嬤嬤迎麵來了,
“大小姐。”
她朝方菱福了一福,
“老夫人有事請您去壽喜苑一趟。”
方菱勾唇點了點頭,
“我這就去。”
說罷,她便往壽喜苑的方向走去。
錢嬤嬤弓著身子讓到一邊,同水桃一同跟在她身後。
壽喜苑住著的那位是方菱的繼祖母呂如霜,也是呂姨孃的親姑母。
祖母過世早,祖父便娶了呂氏做填房。
呂如霜自從進了國公府後,向來表現得賢良淑德。
就算她入府多年來,一直無所出,祖父依然寵她。
府裡的人包括父親和兄長也都敬重她。
前世自己也覺得這個繼祖母是個好的。
所以,母親留下來的嫁妝,她和兄長都極為放心地都交給她來打理。
祖父在三年前就過世了。
可呂如霜平日裡為人處世很是精明。
不論是國公府的主子還是下人,都是服她的。
作為國公府的老夫人,她地位一點也冇有變。
前一世,母親留下來的嫁妝一直捏在呂如霜手中。
她出嫁時,呂氏也隻給了一小部分嫁妝讓她帶到恭王府去。
說什麼剩下的還讓她來打理。
等兄長娶親時也是需要聘禮的,剩下的是給兄長留著的。
兄長一直對自己是極好的,她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隻是,母親留下的嫁妝本是很豐厚的,分到自己手中卻十分之一不到。
出嫁前,呂如霜還覺得給多了,硬是軟磨硬泡地讓她又還了幾個鋪子回去。
後來,等方心月入恭王府為妾時,呂如霜卻私底下將剩下的大半嫁妝給了方心月。
接著,方心月的孿生哥哥方若天娶親,又給出了不少作聘禮。
等到,她自己兄長方錦航娶親時,母親的嫁妝也所剩無幾了。
呂如霜卻輕飄飄來一句:
都是自家兄弟姐妹,本就應該互相照應,何必算得如此清楚?
兄長也是不在意這些。
覺得,想要什麼就該靠自己的本事去掙。
指望著母親留下來的嫁妝也不能過活一輩子。
最後,母親的嫁妝被瓜分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方菱,算算日子,今日也就是呂如霜找自己又從她的嫁妝單子上劃走幾個鋪子的日子。
這一世,她可不會像前一世那般,單純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