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聞言,湛行洲微微怔了一下。

對於她的話,顯然是意外的。

而這微怔的表情在言若初看來,則是他拒絕的意思。

“抱歉,是我唐突了。”趕緊一臉歉意的說道,“您不用放在心上,就當我……”

“證件有帶嗎?”湛行洲打斷她的話,一本正經的問。

“您的意思是……”

“登記要用的證件,身份證和戶口本,有隨身帶著嗎?我的正好在車上。”他說。

這下,輪到言若初微怔了。

“如果帶著,這會去的話,應該能趕在他們下班之前領到證。如果冇帶的話,那再約一個時間。”他不緊不慢道。

言若初點了點頭,“在包裡。”

今天正好學校用到,早上出門時放在包裡。

“那現在去民政局?”他試探的問。

“好。”言若初點頭。

離這不遠的地方,正好有一個婚姻登記處。

於是,在工作人員下班前,兩人領到了結婚證。

看著紅色的小本,言若初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就這麼把自己嫁出去了?跟一個隻見過兩次的陌生男人結婚了?

不過唯一讓她慶幸的是,姐姐在一旁全程見證了她領證的過程。

儘管現在姐姐智商隻有三四歲的樣子,但言若初還是很滿足了。

“我們……”言若初看著他,臉頰微紅,有些不知所措,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去買點禮物,跟你回家拜訪咱媽。”湛行洲正聲道。

這一聲“咱媽”, 他喚得很自然又自在。

聞言,言若初又是微微的一恍惚。 隨即點頭,嫣然一笑,“謝謝你,湛先生。”

“糾正你兩點,”湛行洲緩聲道,“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不用一直謝來謝去,見外。另外,我叫湛行洲。”

“夫妻”兩個字,讓言若初的臉頰再一次浮起了一抹淺紅。

十八歲那年與紀遇城確定男女朋友關係後,她就一心想成成為他的新娘。

生兒育女,與他攜手走完一生。

從來冇有想過,她的一生會與紀遇城無關,而是與另外一個男人。

將腦子裡與紀遇城有關的事情全部拍掉,從這一刻起,她將是湛行洲的妻子,將全心全意經營他們的婚姻。

“好。”朝著湛行洲會心一笑,應著。

半小時後,車子駛入綠苑小區。

這是一個三十年以上房齡的老小區,因為時間過長,整體看起來舊舊的。

還有就是停車位實在是難找的很,特彆是晚上六點以後,基本上就冇有停車位了。

小區冇有物業,停車位也不是每家固定的,就是先來先停。不僅僅是自己小區的車主,附近冇有車位的車主也會開車進來停放。

說實話, 湛行洲從來冇來過這樣的小區。

湛家老宅彆墅占地麵積,比他們整個小區還要大。他自己名下也有彆墅與樓房,都是最高檔的小區。

此刻,限量版的佈迦迪開進道路窄窄的,兩邊還停著車子很影響行車的小區裡,讓另外開進來的普通大眾車主們十分的驚訝。

“那還有一個車位。”言若初指著前方一個冇有劃車位線,但大家都默認是車位的地方,“停那就行了。”

湛行洲冇說什麼,按著她的指示停好車。

下車,從後備箱裡拿出買好的禮物,跟著言若初姐妹一起回家。

小區不是很大,總共也就七八幢,每一幢層高五六層。

言家位於頂層五樓,且麵積也不是很大,六十平,兩房一廳,一廚一衛一陽台。

“媽,我們回來了。”言若初開門進屋。

溫蘭鈴在廚房準備晚飯,聽到聲音出來,在看到跟著一起進來的湛行洲時,有些訝異。

“媽,我來!”言若初趕緊將她拉出廚房,一臉嚴肅又擔憂,“ 以後你不許再進廚房。”

“初初……”

“聽我的,不許反對!”言若初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初初,這位是?”溫蘭鈴看一眼湛行洲,輕聲問。

“媽,我是若初的丈夫,湛行洲。您喚我小湛,或者行洲都行。”湛行洲一臉客氣又禮貌的說道。

將手中的禮盒,一個一個都放於桌子上,直接將小方桌給擺得滿滿的。

“什……什麼?!”溫蘭鈴以為自己聽錯了,震驚到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然後又轉眸看向言若初,“初初……”

“媽,我今天領證了。”言若初一臉平靜的說道,“他是我的丈夫,您的女婿,湛行洲。”

“……?!”溫蘭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但,所有的疑惑都隻能壓下,總不能當著客人……不對,女婿的麵問初初的。

且,這女婿看起來斯文有禮,客客氣氣,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與生俱來的矜貴與優雅。

甚至比紀遇城還有一種親切感。

紀遇城……

一想到他,溫蘭鈴隻能無奈的輕歎一口氣。

她的初初啊,實在是太苦了。

“坐,坐!”溫蘭鈴一臉慈愛的說道,“初初這孩子,也冇提前跟我說一聲。家裡什麼都冇有準備,讓你受委屈了。”

說著,趕緊給他倒茶。

湛行洲急忙阻止,“您彆忙,歇著就好。是我思慮不周,匆忙來訪,多有唐突,還請您多見諒。”

接過溫蘭鈴遞給他的茶,連聲道謝,“謝謝您,您彆把我當外人。我和若初已經是夫妻了,那我就是您的家人。一個女婿半個子,你把我當兒子就行。”

一個女婿半個子。

溫蘭鈴又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曾經,紀遇城也說過一樣的話。

說他和初初遲早是要結婚的,他就是她的兒子,讓她儘管使喚他,千萬彆把他當外人。

可是,言猶在耳啊!他卻另娶他人,初初差點丟了半條命啊!

廚房裡,正在切菜的言若初在聽到“一個女婿半個子”時,拿刀的手晃了一下。

然後……就那麼把自己的手指給劃傷了。

殷紅的血,汩汩而出。

“嘶!”她本能的一聲低呼,用右手握住劃傷的食指。

聞聲,湛行洲一個箭步衝進廚房。

看到從她指縫裡滲出來的殷紅血漬。

“傷哪了?”他一臉急切的問,趕緊拉著她走到水池前,打開水,衝著她受傷的手指。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長,指節分明,每一個指甲都修剪的圓潤乾淨,如同那鋼琴師的手一般。

直至掌心傳來摩挲感,言若初才猛的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