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翌日清晨。
床上的女孩生物鐘響了，緩緩睜開眼睛，有些傻愣地看著天花板，之後爬起床。
薑梔進了衛生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感覺昨晚的事情就是一場夢，而現實則是殘酷的。
整理情緒後，她開始洗漱，收拾自己。
洗漱完以後，薑梔站在衣櫃前猶豫起來，穿什麼呢？
思索一番，她還是拿起白襯衫，搭黑色半身裙，一副大學生模樣。
隻有她自己知道，這身衣服是迎合拍結婚證的。
穿好衣服以後，薑梔坐在梳妝檯前，拿起化妝品在臉上工作。
畢竟是結婚，她不想太隨意，淺淺化了一個淡妝。
鏡子裡的女孩紅唇嬌豔，眉眼間儘是妖豔，那雙狐狸眼細長勾人，整張臉給人的感覺非常高級，即使隻是略施粉黛。
美豔，是顧盼對她長相的評價。
對於此，薑梔一直都很隨和，她不覺得自己很好看，畢竟世上美女千千萬。
收拾完以後，她拿起手機檢視微信資訊。
房東先生：【起了嗎？】
薑梔：【抱歉，纔看到資訊，起了。】
等了一會兒，門外傳來敲門聲，安靜的空間驟然響起聲響，把她嚇了一跳。
回神以後，薑梔緩步走過去開門。
入目的先是男人那身白襯衫，視線往下，黑色的褲子。
這不就是情侶裝了嗎？
想到這，薑梔表情僵硬地抬起頭，乾巴巴來一句，“早上好。”
對上女孩的眼神，周晏清輕笑出聲，“早上好。”
緊接著，他又說了一句，“咱們還挺有默契的。”
聞言，薑梔點頭，小聲回：“我隨便穿的。”
纔不是默契，是巧合。
聲音太小，周晏清冇聽清，也不想去糾結這個事情。
他把準備好的早餐遞給她，“吃點早餐。”
早餐被一個紙袋裝著，應該點外賣送過來的。
早上起來到現在，她還真冇吃上東西，現在還有些餓。
冇再推辭，薑梔接過早餐，道了聲謝。
他開口問：“證件帶齊了嗎？”
話音落下，薑梔又認真地檢查一下自己的包，一通確認，她才點頭。
“那我們走吧。”
“嗯。”
聞言，周晏清退出門口，示意她先出來。
見狀，薑梔也冇有扭捏，先一步走到他的前麵，而他跟著她，一路走到電梯前等待。
等電梯期間，她就把早餐給解決了，就是簡單的豆漿和小籠包，吃得很快。
吃完以後，薑梔打算先拿著垃圾，下樓再扔。
結果站在她身後的男人拿過她的手裡的垃圾，嗓音也隨之傳來，“我幫你扔。”
薑梔把這個視之為男人的紳士風度。
進電梯以後，按了樓層，兩人都冇有再說話，電梯一片寂靜。
隨著樓層的下降，正好是上班高峰期，電梯湧進一些人，薑梔下意識往後退。
不知不覺，她已經被擠到了電梯的角落，幸運的是並不像上次那樣麵前站著一個猥瑣男。
亂想之際，薑梔隻覺得視線的光暗了下來，抬眸一看，恰好撞進男人的深邃的眸子。
她心下一亂，連忙低頭，冇有多看。
此時，男人低頭解釋，幾乎是貼近她的耳畔，熱氣噴灑在她的耳朵上，“以防萬一，上次的情況。”
前一句是解釋，後一句是提醒。
他的話，她聽進去了，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薑梔點頭，以作迴應。
從周晏清的視角，他隻能看到她的頭頂在動，像隻豚鼠。
整個過程，兩人也冇有再交流，維持著麵對麵的姿勢。
出了電梯，薑梔走得很快，生怕後麵的人知道她那加速的心跳。
看著女孩明顯快些的步伐，已經把他甩開一段路，周晏清扔掉垃圾，提醒一句，“慢點，不著急。”
薑梔：“……”
他誤會她的意思，以為她走得快是因為想要快點和他領證。
她的腳步頓住，回頭看他，試圖解釋，“我不是。”
“嗯。”
男人似乎冇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隨意答一句。
“真的。”薑梔跟上他的腳步，“我纔沒有著急。”
“知道。”
咋感覺越解釋越亂。
倏忽間，薑梔被石子絆倒，由於兩人離得近，她一個踉蹌摔進他的懷裡。
薑梔：“……！”
她真的不是故意。
周晏清摟住女孩纖細的腰肢，眉骨凸起，語氣調侃，“薑老師，你看起來並冇有講實話。”
一瞬間，她的臉紅得像剛煮熟的螃蟹，心緒雜亂，尷尬的，羞恥的，打臉的。
薑梔有些無地自容，乾脆低頭做鴕鳥，說不出反駁的話。
“還不打算出來？”
話音落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的懷裡退出。
薑梔冇有看他，眼神轉向四周，扯開另外一個話題，“那個，你車停在哪啊？”
他盯了幾秒女孩的臉，隨後轉向視線，指了一個方向。
順著他的指向，她看到那輛顯眼的黑色邁巴赫，冇顧男人的眼神，緩步走了過去。
周晏清在原地輕笑幾聲，也跟著她往車子走去。
上了車，薑梔在看手機，似乎在回資訊，很忙的樣子。
他冇有再調侃她，發動引擎，車子緩緩開出地下車庫。
上班高峰期，車道擁擠，堵得厲害。
薑梔在手機上的各個軟件來回切換，試圖以此來轉移視線。
太尷尬了。
她怎麼就進了他的懷裡，好像還…摸到了腹肌。
硬硬的。
想到這，薑梔的小臉嫣紅，不好意思看他，隻能玩手機來掩飾自己的羞恥感。
過了一段堵車路，接下來的路程很順暢，二十分鐘的時間，民政局就到了。
兩人下了車，隔著邁巴赫對視一眼，薑梔迅速移開視線，看向民政局三個大字。
真的要來領證了。
失神之際，周晏清已經走到她的身邊，語氣不複之前的懶散，而是略微鄭重，“準備好了嗎？”
聞言，薑梔轉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嗯。”
“走吧。”周晏清向她伸手，“牽著，不至於像是被迫來的一樣。”
行吧。
她把小手緩緩遞到他的手上，觸碰上的那一刻，她的手就被他的手緊緊攥著。
溫暖的，充滿力量的。
這是幾年以後，薑梔回想起來對此的所有描述。
兩人進了民政局，十幾分鐘以後，兩個紅本本就出爐了。
薑梔拿著女方的結婚證，看著第一頁上的兩人合照，想起剛剛拍照時候的事。
拍照之前，周晏清直接和她說：“拍證件照的時候，我希望我們都可以開心一點。”
得到男人的告知，她也配合他，畢竟都是第一次領證，不想留下遺憾。
不管這段婚約起初是什麼意圖，最起碼現在，在法律的認證下，兩人也都希望可以認真一點。
工作人員：“兩位笑得很甜，對，保持這樣。”
薑梔表情彷彿凝固，一直保持著微笑的麵部動作，幾乎要僵過去。
旁邊的周晏清更不用說，笑得無比艱難。
拍完以後，工作人員一直誇，很般配，天作之合之類的話。
她以為照片很好看，結果也確實是這樣。
照片裡的女孩微微向男人靠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男人正氣的臉龐也出現一絲柔情，勾起唇角，兩人都笑著看著鏡頭。
紅色背景下，白襯衫把兩人的膚色襯得十分冷白，是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很好看的程度。
薑梔收起結婚證，“我們現在去哪？”
周晏清冇有回答她，而是把結婚證遞給她，“幫我保管。”
“啊？”
“我怕丟了。”
薑梔：“……”
她接過結婚證，又問了一遍那個問題。
周晏清直視前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