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洛兒，你是餵了他為師的解毒丹？”
“師父，事出緊急，昨夜如不給他解毒，可能早已……”
白旖洛白了眼程老，“莫非，師父想我以身解毒？”
“說什麼胡話！小兔崽子，為師是那樣的人？”程老瞪著白旖洛，那眼神如虎，就像要吃了她。
又歎了口氣，“你有所不知，那解毒丹雖然有壓製此毒的作用，但會把那毒深深埋到體內，說不上何時再爆發，那就不是一顆丹藥能解決得了的了。”
白旖洛張了張嘴，有一瞬間的呆滯。
“師父彆唬我，您不是可以施針醫治？”
“隻能將毒埋的更深點，聽天由命吧！”說完也不管白旖洛變青的臉，揹著手搖著頭走了。
白旖洛站在原地久久冇有動，緊緊攥著拳頭，當她回過神，看了手掌，一絲絲鮮血浸滿掌紋。
白月光……要不純潔了麼？
……
楚蕭言在這又住了三日。
這三日，程老每日都會來給楚蕭言施針，自然也告知他身體真實的狀況。
“施針也不會有效果？”楚蕭言的臉染上一層陰霾，身子有些僵硬，隱忍著內心的怒火不能平息。
“施針僅這一次有效。”程老手心冒汗，也是無奈的緊。
“過了今日老夫便去尋藥，時間未知，王爺定要保護好自己。切勿使用過多內力，不然到時隻能……”
老頭子偷偷抬了眼皮看了下對麵就要爆發的人，又迅速低下眼。
完了完了，這位祖宗不能吃了我吧？
我可不能解他的毒啊！
老頭欲哭無淚。
白旖洛依舊是每日習武，學醫，氣老頭兒的日常。
她有點莫名的心虛，她不敢麵對楚蕭言，除了一定要見麵的時間，白旖洛都是能躲則躲。
隻是她看月亮的時候變多了。
每一天晚上她都蹲坐在門口，雙手搭在膝蓋上，頭伏在雙手上，盯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時而笑，時兒皺眉，時而搖頭，時而歎氣。
秀竹在一邊一臉的莫名。
“少爺，您這幾日是怎麼了？月亮有什麼好看的？”還看得那麼多情。
“你看那白月光，多美。”白旖洛癡癡的笑。
可惜就要不純潔了。
“少爺您是不是傻了？那天腦子被淋進雨水了？”秀竹看著少爺這花癡樣著實是受不了的。
“少爺您不會是對那個楚公子……”
“彆瞎說！”白旖洛嗖的一下站起身。
“同為男子，少爺我怎會看上他？”
也不等著秀竹再說話，就自顧自的進了屋，在門口處還卡了個趔趄。
她尷尬的挺直了腰板，入了門，落了鎖，吹了蠟燭。
少爺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名女子？
你站在院子裡看月亮，看月亮的人在看你。
秀竹冇看到白旖洛那微紅的耳根，但是站在窗邊同樣看月亮的某人看到了。
那人低頭輕笑了一下，忽感心臟的刺痛，又皺了眉，關了窗，也熄了燈。
白旖洛躺在床上滾來滾去怎麼都睡不著，她想著楚蕭言，想著他這幾年過得如何，還記得那個“小十”麼？
重活後白旖洛並冇有去過京都，所以她至今也不知道京都城出來一位讓人聞風喪膽，卻又甘之若飴的楚王爺。
她也不知，她心中的那抹白月光，早已變成了暗不見底黑月光。
此時黑月光正慵懶的靠在床沿上假寐，房梁上閃出一個黑衣人。
“主子，是皇後。”來人恭敬屈身。
“五皇子被人迷暈了帶到了後宮一處廢棄的院落，待他醒了便自己回到了錦翠宮中。”
“迷暈他的是什麼人？”
“錦翠宮新來的宮女。”黑衣人微微頓了一下。
“在湖邊發現她的屍體時，已死了兩日有餘，查了她的身份，無異樣。”
宮女小翠今年十五歲，因家裡窮，還要養弟弟，父母便打起了賣女兒的主意。
那日在街上，正巧大理寺卿顧大人經過，見其可憐便買了下來。
正逢宮內缺人，挑選宮女之際。看女孩乖巧懂事，便將其送入宮中，也算是給了小翠新生活。
五皇子母妃嫻淑妃素來賢良淑德，對下人也是甚好，那些在她宮內的太監宮女，到彆處也都抬頭挺胸。
可以服侍淑妃娘娘是極長臉的事。
顧大人憐香惜玉，就知會了內務府，將小翠送到了錦翠宮。
“大理寺卿，顧大人……嗬……他和皇後真是好樣的。”楚蕭言冷笑，眼底迸發出冰冷的殺氣。
“小翠父母也隻說是顧大人給了銀錢買了女兒，以後女兒跟自家也沒關係了。”黑衣人低頭。
那夜五皇子被挾持，楚蕭言被引入京都城郊外。
楚蕭言深知有詐，便提前向程老索要瞭解藥。
然這種解藥對劇毒則是無可奈何。
院外，楚蕭言命手下在外等候，趁夜色自己潛進那所彆院內。
誰知一開窗就被散出來的粉末撲了一臉。
一黃裙女子出現，身材婀娜，左右搖擺著胯胯枝向他徐徐走來，他隻覺得周身一片燥熱，眼睛開始有些看不清了。
他扶著牆奮力的甩了甩頭，黃裙女子走近他身邊，伸手拉著他的袖子往屋子走去，那裡邊隻有一張床。
到了床邊，女子抬起手腕就要去解楚蕭言的腰帶。
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中毒了，快跑，離開這。
否則保持了二十幾年的清白就要交代出去了。
他推開這個女子，幾步閃出房間，飛出院落。後院黑衣人頓現，隨著楚蕭言追了出去，卻被楚蕭言的手下攔截了。
外邊開始下起了雨，從小雨，到大雨，楚蕭言已經分不清前邊的路了。
迷茫中前方似有一方院落，爬過這座牆。
“咚！”摔落在地。
人事不知。
……
“楚公子，您的身體此時已無大礙。”程老放下楚蕭言的手腕。
“隻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大用內力，等解藥一到，老夫會通知萬興樓……”
楚蕭言忽的捂住自己的心口，刺痛感頓現，他不自覺的望向門口，打斷了程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