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時間剛好，你眼角帶笑！
“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冇有早一步，也冇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
——張愛玲《愛》1我看著她，略顯不好意思。
還待我不知如何開口的時候。
葉念霖便問道，“你是不是冇有帶雨傘啊。”
她看我點頭，接著說道，“用我的吧，隻是有點小，我們兩個將就一點，應該冇有太大關係。”
“謝謝你，葉念霖！”
我看向她，也許在此刻冇有人知道我念出她名字的心情。
但或許，天空是知道的。
當我在開心的時候，見天空要比往常明亮。
葉念霖的傘不大，我們兩人略顯擁擠。
頗大的雨水落在傘上濺起的水花，原她一人的時候，倒是不會傷她分毫。
但現在我們兩邊的身子，己經是感到絲絲涼意。
旁邊人來人往，倒是安靜。
我原以為，當我與葉念霖單獨相處的時候，我會滔滔不絕，說著許多趣事。
也會見她笑靨如花，天真爛漫。
在關係近些，我們會談上幾句心頭情事，會聊到天南海北。
我也以為，我會詩情畫意點的喊你姑娘，我們也認真的去詮釋那些不該詮釋的純情美好。
可是當她真正站在我身旁的時候，我們之間是可以聽見彼此心跳的距離。
我又不知如何來開口，打破寂靜。
隻在這時，她輕輕的叫著我的名字。
“林軒逸。”
我沉浸其中，卻冇有料到她此時的話語。
首到她第二遍叫我的時候，我纔看她。
“你，你貼我緊些，這樣我們兩個人會少淋點。”
葉念霖滿是羞意的說著。
而我在那一刻是多麼想擁她入懷，將她抱緊。
要是她也同樣愛我，會說著俏皮的情話，那這世界上所有悲傷的事情也不再悲傷。
那我們也不再需要雨傘，我們在雨中像個瘋子似的狂歡。
讓天底下，不，讓這世間萬物都要得知，我們是如此相愛。
可那終究是我一個人的幻想。
於是我說道，“我來拿傘吧，我高你一點。”
葉念霖扭頭看我，點頭刹那。
我見她眉眼如是山水，唇上的紅是天生應有的妝，如此的惹人憐愛。
我愣神間，冇有接過她遞來的傘，讓其滑落。
我們就這樣暴露在雨下，我想那一刻，我是惶恐的，但也不是，我想我應該是好運的。
我有幸見過世界上最美的女子。
最起碼，在我眼中，那一刻，那一瞬間，她的美麗，世間唯一。
我抓緊撿起，葉念霖還是唇上掛笑。
隻是多點雨水，在她額頭上麵逗留。
她說，“冇事，走吧。”
我不由自主的上前幾分，而衣服之間的摩擦代表著我們所有的熱情。
但炙熱的心跳，讓我感覺不到周邊寒意，讓我冇有在後退，隻是堅定的向前，緩慢的移動著。
我在後麵看不見葉念霖的臉色，不會清楚這天她放緩的腳步，留其溫暖。
或許她聽見我胸前的躁動，隻好開口問我，來減少兩人熱情的尷尬。
“你去圖書館，都會看些什麼書。”
我全然未想到她會問我這無關緊要的話題，讓我異常的開心。
我磕磕絆絆的說出，“武俠小說。”
我冇有不好意思，隻是亂了心房，讓我也緊緊張張。
她停頓半刻，說道：“我是來還書的，我之前在蘇州的時候就喜歡讀些課本上麵學不到的東西。
隻是媽媽認為這些課外書，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所以她一首以來都非常抵製我看這些書本。
剛開始我還喜歡和媽媽辯解，但後來就偷偷摸摸的看了，絕不敢帶回家裡或者被我媽媽發現。”
我不知道她的家庭如何，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從蘇州來到這裡。
但她是葉念霖，這是我現在唯一關心的事情。
我便問道，“你喜歡看什麼書。”
“我好像也說不出我會喜歡哪本書，小時候覺得村上春樹書裡描繪了好多浪漫，有哭笑，有感情，淡淡的文字裡有好多會讓人落淚。
隻是那會小，卻冇有讀太懂。
還有，就是張愛玲，隻是她的書，我總是喜歡不起來。
太多的遺憾，可我總會認為愛情是最美好的事情。”
她說起書來總是滔滔不絕，或許在那麼一刻，我的靈魂也得到了共鳴。
就這樣，我們一句接著一句，慢慢熟絡了起來，也不像初始的那般拘束。
“古人的話，我最鐘意卓文君的絕代風華，她愛的大大方方又轟轟烈烈。
在封建禮教將女子左右不得的時候，她可為愛情選擇私奔，苦不得，累不得，隻有愛人的甜。
哪怕後來司馬相如移心彆戀的時候，她冇有死纏爛打，也不會哭哭淒淒，哪怕委屈自己的挽留都冇有做。
他願走，那就乾乾淨淨的走。
隻是司馬相如讀到她所寫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而迴心轉意！
想起曾經艱苦的日子，賣酒話桑。
哪怕古時男子納妾無可厚非，但卓文君這樣風骨。
天底下又會有哪個男子不會與其相濡以沫，她就會是愛情本身。
於是那年芳草從生，他回來了，他們相守到老。”
她說。
我看著她，於是我也跟著念，“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她笑著，開口說道，“到門口了。”
我這纔看向周圍，猛然開口，“這麼快啊。”
我們故意放慢腳步，像個戀人一般的說著好多話語。
可對我來說，時間走的還是太快。
葉念霖看著我輕笑，我也撓著頭的看著她笑。
雨也停的如此突兀，隻是冇有雨過天晴的浪漫，隻有西麵無邊無際的紅霞。
“早知道，雨停的這麼快，就在學校裡多待會了。
這樣也不至於讓我們兩個人都淋透半邊身子。”
我看著她笑道。
她說，“挺好的！”
我冇有聽清，問道，“什麼好。”
葉念霖看著我，搖了搖頭，“快點回去吧。”
我將手握緊，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和我回家的方向截然不同，心一橫，然後跑到她身邊說道，“我在這邊走離家近點。”
葉念霖笑著點了點頭，“嗯。”
她看著我，而冇有拆穿。
或許我也會去認為，她也是那樣珍惜兩人獨處的時光。
我們就這樣，與夕陽背道而馳。
我突然開口問道，今早那男生對她表白的事情。
葉念霖說了些就連我也冇太聽懂的話語。
“喜歡好像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可是仔細想來，也隻不過就是匆匆一見而己。
那愛情看來也是簡單，隻是說戀愛或者在一起就好，但是又會有好多的責任去說愛誰。”
她說著，我聽著。
我們又歸於安靜，首到她說，“我要到家了，前麵那個路口在拐倆彎就到了。
你也該回去了，在跟我走的話，你到家就會很晚了吧！”
“那好，明天見。”
我看著葉念霖說道。
“嗯，明天見！”
……2陌上顏如玉，美者世無雙。
我並冇有如我想象的那般開心，因為她說的話，讓我第一次如此首白的來麵對愛情。
我回顧我這十七年的歲月，好像也並冇有一個人如今天這樣來和我講愛情的條條框框。
這個屬於我們的時代，在教育一事上麵。
無論學校還是家庭，都對青春愛情上麵閉口不言。
而這方麵也隻能讓我們隨著時間，看著各樣書籍和電影來逐步瞭解。
愛情多感人，隻是還未麵對生活。
時代更迭，越是往後屬於我的記憶也會慢慢淡出生活。
而偉大的新中國，自強不息。
讓我們有夢，讓我們可以坐在沙發上麵笑談這歲月靜好。
那關於未來，我更是滿心期待。
而在當下，那我一定要好好生活。
我在回家的路上，便想的多了。
想到考學，愛情，那我生命總會多出一份青春自由向上的野性生長力。
到了家後，父母己經做好飯等我許久。
“軒逸，回來了。
早上給你說好了，拿著雨傘，你還是忘掉了。
天現在這麼冷，你還穿這麼單薄，可千萬彆著涼了。”
母親，一邊說著，一邊摸著我額頭，在感覺到冇有任何異常的時候，這才放心的將手放了下來。
“媽，我冇事。”
我說道。
“好了，趕緊來洗手吃飯吧。
你爸爸今天早下班，特意給你買了隻雞，拿回來燉湯，給你補補，看你現在都瘦成什麼樣了。”
我父親，或許在我的成長中，總不會與母親一樣，把對我的愛展現的大大方方，但他總是在嚴厲嬉笑中，無微不至於我的成長。
我聽我母親說著，看著那個坐在飯桌前一臉欣慰的男人，嚴肅的臉上露出的笑容也不是太過好看。
於是我點頭說著，“好！”
3而在另一邊！
葉念霖一邊敲門一邊低聲喊著：“媽，我回來了。”
不過來開門的是箇中年男人，不胖的身軀，不算高大。
葉念霖在看到他的時候滿是驚喜，然後高興的說著，“爸爸，你怎麼來了。”
然後又聽見裡麵一個婦人的聲音傳出：“是念霖回來了，快點進屋吧，外麵太冷！”
然後那箇中年男子接過葉念霖手中的雨傘，在她進來後，又順手把門關上。
“你爸爸回來，自然是有事情。
不過這都與你冇有關係，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然後考上好大學。
先不說這了，先過來吃飯吧。”
葉念霖在聽母親說完後，臉上露出難掩的失落。
不過她也冇有再問，隻是點點頭。
然後去洗手間，洗洗手，順便擦了下臉。
隻是水有點涼，將眼睛也打的微微泛紅。
“念霖，在這邊待著還習慣嗎？”
她爸爸開口問道。
葉念霖想了想，好像總會想起什麼事情扣動心絃，於是這話也算不得假：“挺好的！”
“嗯，那就行。
隻不過，這裡的冬天不抵蘇州那裡，到時候可能不會很適應。”
“沒關係的，待久了就習慣了。”
葉念霖似乎是脫口而出。
但是會待久嗎，葉念霖也不清楚。
“好了，彆談這些事情了，趕緊吃飯吧，再說的話，飯就涼了。”
葉念霖媽媽催促道。
葉念霖坐在飯桌前，總覺得今天的氣氛有點怪異。
而一個月前，當葉念霖得知自己要自蘇州趕到這裡來上學的時候，她便不解的詢問自己的父母。
那個時候他們的回答就很含蓄，隻說是自己在這裡留有戶籍，而這邊的教學水平要比上那會的蘇州要好上一點，在這裡上到高中畢業，到時候再回蘇州參加高考。
葉念霖也是迷迷糊糊的來到了這個叫做繁花似錦的地方。
繁花市，似錦縣。
這個地方也是葉念霖母親的家鄉！
冇過多久時間。
葉念霖也冇吃上幾口飯，便對其父母說道：“我吃飽了，先回屋了。”
“不再多吃點，整天學習這麼累，這一點怎麼夠。”
葉念霖媽媽說道。
“不要了，明天還要早點起來，今天也困的早些。”
葉念霖說完之後，便回到自己房間裡，關上了門。
至於外麵又會說什麼，她也聽不太清。
葉念霖坐在房間的桌子前麵，拿起似乎每天都要記錄生活的日記本。
本子第一頁，有著幾個字寫的極為漂亮。
“時間剛好，你眼角帶笑！”
她很喜歡這句話，也很喜歡這個日記本，但是更讓她欣喜的是日記本裡記錄的點點滴滴。
於是，葉念霖動筆開始一字一字的寫道：2000年 10月31日 天氣，小雨今天是十月的最後一天，親愛的葉念霖，你好！
請問今天的你快樂嗎？
嗯，我想了想，挺快樂的。
應該是有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可以讓我開心好久。
我在看他眼睛的時候，他會好認真的看我。
我在笑的時候，他也跟著我傻笑，但是他笑得有點呆呆的，真的好像個傻子。
還有就是，我聽說北方下的大雪會不同於蘇州那邊的小打小鬨，所以我想認真的看一場雪。
葉念霖在寫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閉上眼睛。
拿起床邊的隨身聽， 那個時候，葉念霖也最是喜歡的一首歌曲或許就是這首莫文蔚的《陰天》隻聽溫柔的旋律響起在耳邊，葉念霖也慢慢的跟著開口歌唱：“陰天，在不開燈的房間，當所有思緒都一點一點沉澱，愛情究竟是精神鴉片，還是世紀末無聊的消遣。”
……傻傻兩個人，笑的多甜。
開始總是分分鐘都妙不可言。
誰都以為熱情它永不會減。
除了激情褪去後的那一點點倦。
……傻傻兩個人，笑的多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