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也好,如果你不願意,今晚就和我再看一部恐怖片吧,我認為你會更喜歡的。”
任遠山懶懶地躺下,平躺在病床上,又睨了一眼仍然坐在椅子上的趙舒意。
明明說的內容是如此的平常,但任遠山愣是把這句話說出了森然的感覺。
炎熱的六月,趙舒意冇感覺到夏季的高溫,隻感覺到整個病房裡的溫度因為任遠山的一句話而驟降。
因為現在,任遠山正躺在床上,帶著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漆黑的眼眸裡倒映著趙舒意此時的樣子。
任遠山當然看到了那一瞬間趙舒意臉上流露出的為難表情。
但除了為難之外,趙舒意更感覺到一陣窒息。
因為她分明從任遠山剛剛的話裡聽出來了威脅的意味。
趙舒意白著臉僵硬了幾分鐘,儘管難以壓製住心裡的那種窒息感,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地把平板收了起來。
在任遠山剛剛給的那兩個選擇中,她隻能勉為其難地選擇了替他梳洗。
因為她實在是不想再看恐怖片了。
長髮飄飄的女人,流淌著的紅色血液……
隻要一閉上眼,趙舒意就會回想起來今天下午看過的恐怖片畫麵。
以至於她對任遠山又有了另一層的認識。
任遠山或許……
冇有他表麵上看起來那麼溫柔,而他的內裡,或許更加瘋狂。
一邊想著,趙舒意已經收拾好了平板,起身到衛生間裡,她找到了盆,開始往盆裡放熱水。
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還是今天下午的恐怖片給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
趙舒意低頭看著那些流入盆裡的溫水,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在恐怖片中的那個泳池裡……
當那個女人走到泳池後,她的血也開始將泳池染紅……
“啊呀!”
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嚇到,趙舒意一鬆手,手裡的花灑掉到盆裡。
花灑裡的水柱朝四周噴灑,將趙舒意的裙子打濕。
趙舒意叫了一聲,病床上的人似乎聽到了動靜。
“你摔倒了?”
是任遠山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點不確定的語氣。
是詢問的語氣吧。
趙舒意想著,猛地回過神來,將花灑撿了起來,看到盆裡的溫水裝的差不多了,又把牆壁掛鉤上的毛巾放進盆子裡。
“我冇事。”
趙舒意回答了任遠山剛剛的問題,端著裝了溫水的盆從衛生間裡走出來。
任遠山看著逐漸向病床邊靠近的趙舒意,瞧到了她蒼白的臉色。
像是剛剛被什麼事情嚇到的樣子。
聯想到今天下午纔剛看過的恐怖片,任遠山的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得逞了似的。
趙舒意先將毛巾濕了水,然後替任遠山擦拭臉。
當她彎腰拿著溫熱的毛巾,擦拭著他的眉眼時,趙舒意又一次近距離地看清楚了任遠山的眉、眼。
星眉劍目,這個詞彙,拿來形容任遠山就十分合適。
儘管任遠山的身體看起來仍然虛弱,但他甦醒後的精神氣明顯比之前好了太多。
當趙舒意拿著毛巾劃過任遠山的嘴唇時,她的指尖感覺到了一陣陣癢意。
不知道是她的指尖劃過了他的嘴唇。
還是他的嘴唇觸碰了她的指尖。
趙舒意忽的就覺得指尖上多了一層暖意。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看到任遠山的嘴唇又在她的無名指關節上印了一口。
隨即,她低著頭,視線想要從任遠山的臉上挪開,卻恰好與他的目光交彙。
趙舒意忽的就呆滯了,似是對上了一雙如墨般漆黑有神的眼,像是一個漆黑的黑洞,要將她整個人都吸引進去。
趙舒意覺得自己被燙到了一般,猛然收回自己的手,手裡抓著毛巾。
她低頭將毛巾放進水盆裡,搓洗了一番,但無法阻止已經染上臉頰的熱意。
那一刻,她竟然還在回想著任遠山柔軟而溫熱的嘴唇。
觸及她的指尖時,她看到了他漆黑的眼。
任遠山的眼裡閃著一束光,趙舒意好似看到了夜空裡的星光。
“你打算要搓到什麼時候?”
病床上的男人已然坐了起來,冰涼的語氣將趙舒意從剛剛的回憶中拉回了現實。
“好了……”
趙舒意反射似的將手中的毛巾從盆裡撈了起來,把多餘的水擰掉,才站直了身子。
“現在你可以開始挑選了,要從哪裡先開始呢?脖子、鎖骨、手臂還是胸膛,亦或是……”
當趙舒意轉過身來的時候,任遠山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好幾秒。
之後,趙舒意被任遠山盯著,她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將手中的毛巾抓緊。
任遠山問得漫不經心的模樣,語調不緊不慢的。
他給的選擇聽起來是不少的。
趙舒意看著任遠山伸出雙手,正慢條斯理地將病服上的白色釦子解開。
任遠山卻似乎不在意趙舒意的樣子,他是從最上麵的釦子開始解的。
一顆……
兩顆……
三顆……
趙舒意看著在解開的釦子下露出的明顯的鎖骨。
再往下,他的胸膛已經若隱若現。
“鎖骨!”
趙舒意出了聲,想通過回答來讓任遠山的動作停止。
事實上,當她回答的時候,身體上的動作已經跟上了。
她還拿著毛巾的手已經抓著任遠山的手,讓他停止瞭解釦子的動作。
“看來,你很喜歡我的鎖骨?”
但那樣的停止隻是暫停,任遠山看著趙舒意,嘴角的弧度上揚,眼眸裡多了些許幽深。
冇等趙舒意回答,任遠山已經繼續他的動作。
不過一分鐘,任遠山的上半身已經完全展現在趙舒意的麵前。
趙舒意隻敢瞟了一眼他的鎖骨,便伸手用毛巾蓋在他的胸膛上。
“眼睛在看鎖骨,手卻在擦拭彆的地方,意意,原來你這麼膽大。”
任遠山臉上的笑意更深,看出來了趙舒意的意圖。
儘管趙舒意聽得出來任遠山話裡的調侃,可她還是控製不住地臉紅了。
一時之間,她的視線都不知道放在哪裡纔是合適。
可臉頰逐漸上升的熱意卻讓她的頭越來越低,腦袋幾乎就要埋進自己頸窩裡。
“再往下,可就是彆的地方了。”
任遠山的聲音不大,涼涼地飄來。
落入趙舒意的耳中,猛然抬頭,她才發現抓著毛巾的手已經停留在他的腹部上。
那一個與任遠山對視的瞬間,趙舒意看到了任遠山眼裡的戲謔。
“轟”地一聲,趙舒意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就要炸開了,臉熱得它恨不得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
啊啊啊啊她到底都在乾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