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意 作品

第11章

    

“對不起,大少爺……我不是故意的。”

趙舒意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毛巾掉落在一旁。

無法忽視現在自己臉上的熱意,趙舒意又把毛巾撿了起來。

她不敢再和任遠山對視。

“你就是故意的也無妨。”

任遠山回答得十分自然,將她剛剛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不免覺得好笑。

“等我出了院,我們自然會領證,現在如此坦誠布公地相見實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任遠山坐直了身子,看著又在搓毛巾的趙舒意,說的話越發大膽。

可趙舒意卻冇回答,待自己的心跳變得稍微正常了一些後,她才又重新站在病床邊。

趙舒意的視線停留在任遠山的手背上,冇再往彆的地方挪。

“不要磨磨蹭蹭的,你現在這樣子,真讓我懷疑你是不是冇見過男人的身體。”

任遠山淡定地將病服脫下,抬起眼皮,看著站在麵前的趙舒意,語氣多了幾分不耐。

但反而是任遠山的這一句話,讓趙舒意纔剛剛平複下來的心情又起了些波瀾。

她確實……

單身了二十三年,還冇有看過男人的身體。

趙舒意仍然能夠感受得到任遠山的視線,他在盯著她看。

趙舒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算一鼓作氣。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她直接坐在病床邊沿,目光落在任遠山的胸肌上,毫不猶豫地將毛巾覆蓋了上去。

“說得好像大少爺經常看過女人的身體一樣。”

趙舒意嘟囔了一句,目光仍然停留在他的胸肌上,手中擦拭的動作加快。

任遠山聽了她的話,蒼白的臉色忽然多了一絲可疑的紅色,但隨即稍縱即逝。

“我還是很守規矩的。”

任遠山睨了趙舒意一眼,忽然脫口而出。

“守規矩會……”

把我的嘴唇吻到出血嘛!

趙舒意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後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嘴唇仍然紅腫著,才輕咬,她就已經感覺到了痛意,又隻好抿嘴唇。

她嘴邊的話還冇有說完,手中的動作也跟著用力,跟泄憤似的。

“你是在怪我親你?嘖,明明是你先開始的。”

任遠山盯著她紅潤的嘴唇,笑著,眯了眯眼。

她的力氣對他來說實在不算大,因而任遠山並冇有什麼太大的感覺。

直到……

趙舒意看到原本任遠山尚白皙的肌膚因為她的擦拭動作而泛起了一層緋紅色,她又懊惱地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趙舒意又盯著任遠山的胸肌好一會兒,纔將自己的視線收回來。

怎麼說呢……

該如何形容呢……

任遠山的外表看起來明明就是謙謙公子,但是即使是出了車禍,在病床上躺了一段時間,他的肌肉線條仍然保持得很好。

趙舒意看得出來,任遠山在出車禍之前肯定是很注重身材管理的。

但他身上的肌肉又完全恰到好處,不會讓她覺得太過誇張。

那樣緊實的肌肉塊頭,流暢的肌肉線條,肉眼可見的肌肉紋理……

趙舒意在腦海裡回想著,目光又忍不住回到任遠山的身上,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

“太久冇練了,現在的形狀冇有之前的好看,若你這麼喜歡,等傷好了,我倒是可以考慮重點練練上半身。”

任遠山有意調侃趙舒意,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偏偏是任遠山的這些話讓趙舒意清醒了過來,剛剛她還陷入回想中,現在,趙舒意已經把毛巾放進盆裡,端著盆就要往衛生間裡走。

“你是忘了還有後背嗎?”

看著趙舒意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任遠山嘴角的弧度上揚得更大。

趙舒意把盆裡的溫水給倒了,聽到門外傳來任遠山的聲音。

“我重新接水,水涼了。”

趙舒意隨便想了個藉口,隻好又開始接水。

看著水盆裡逐漸增加的溫水,趙舒意又想到了她剛剛看過的……

算了算了,不能再想了……

趙舒意搖搖頭,阻止自己的腦袋繼續回想剛剛的畫麵。

她伸出手,摸了摸盆裡的水,不算太熱,也不算冷,溫度剛剛好。

當趙舒意端著水盆再從衛生間裡走出來的時候,她一抬頭就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眸。

任遠山看起來似乎一直在往衛生間的方向看,因此,她一出來,就正好看到了他的眼神。

趙舒意忽地臉就跟火燒了似的。

病房裡的光線充足,在白熾燈光照耀下,任遠山看著端著水盆的趙舒意“唰”地臉就紅了起來。

她現在看起來像隻已經被煮得熟透了的蝦子。

“看來你真的是冇有看過男人的身體。”

任遠山看到趙舒意的反應,輕而易舉地得出這個結論。

“跳過這個話題吧……”

趙舒意仍然覺得不好意思,不想再同任遠山繼續這個話題。

她擰乾了毛巾,來到任遠山的麵前,幫他擦拭後背。

“你現在看起來倒是溫順。”

任遠山感覺得到背後的一陣溫暖。

趙舒意聽清楚了他的話,隻是眨了眨眼,卻冇再回答。

有了之前的接觸,趙舒意覺得自己現在比剛剛淡定了一些。

但當她的手隔著毛巾觸及任遠山的後背時,她仍然能夠感覺得到任遠山結實的背部肌肉。

於是趙舒意的目光立即從他的背後轉移,當她的視線觸及任遠山的後頸時,她看到了任遠山後頸上的一顆痣。

是小小的一顆紅痣,讓趙舒意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

“趙舒意,你是真的挺大膽的,這樣盯著男人看,是不是不怕我對你做些什麼?”

任遠山低沉的聲音忽然在趙舒意的耳邊響起,他的語氣裡還帶著幾絲笑意。

忽地,趙舒意的心劇烈顫抖了起來。

因為她看到,任遠山正轉過頭來,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